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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崩着脸往为他而设的尊位上坐去。

    圭建裕刚张了张嘴,他想说的话就被萧寐抢了去。

    萧寐热情的招呼着:“嫪婉公主,太子殿下,二位快快入座吧。”萧寐这反客为主的举止又惹来圭建裕的一个白眼。不过当然,萧寐也懒得看他做何表情。

    嫪婉和嫪云卿嘴上都挂着笑,入了座。

    嫪云卿看看坐在父王身旁装腔作势的圭建裕,又看看坐在对面和颜悦色的萧寐,谁讨喜谁招烦显而易见。

    其实自上回宴席他就很喜欢这位歧王哥哥了,经过今日,他越发觉得姐姐若是嫁人还是嫁给歧王为好!尽管未来是要搬去遥远的大梁,只要那人待姐姐是真心的好,他都能忍了。

    接下来,便是文武百官们给代表陈国皇帝而来的使臣象征性的汇报下近来的政绩。

    其实大殿这个迎接,也只是个欢迎仪式罢了,谈的皆是些无足轻重的表面东西。

    接下来的,便是今晚隆重的夜宴了。

    第92章 洗澡被偷看

    陈国使团的突然造访, 大乱了嫪婉的阵脚。原本她都已和父王商定好要借着过两日进贡之际, 将退婚书一并送去。

    可这下圭建裕自己来了, 他们到底是该先糊弄过去闭口不谈婚事, 还是该借机当面挑明?

    想来想去,后者非明智之举。最终一致决定, 谁也不提婚事相关, 相安无事的将使团送走,按原计划在进贡时再递出退婚书。

    黄昏如约而至, 到戌时正刻便是宴会的开始了。

    嫪婉很是厌倦宫里的这种仪式,来个位高权重的人便要从早到晚的热烈迎接,对她而言这更像是一种折磨。可是她不得不去,因为在一切有定数前, 与陈国的关系是断不能搞僵的。

    与歧王那次不同,今夜的歌舞盛宴里以柔和的软舞为主。伴着琵琶,舞姬们身着明黄色的舞衣,长袖飘飞逐惊鸿……

    嫪婉与萧寐本是无心看这种东西,但偏偏二人隔着舞池相对而坐,便正好借着看歌舞的掩护,时不时的在舞姬们穿流的缝隙中看到彼此。

    萧寐端起一杯酒,远远的望着嫪婉, 然后往前虚敬了下, 便笑着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嫪婉也不含糊,一连痛快的陪着他饮了两杯。

    今日的酒杯乃是特地挑选的陈国宫廷里惯用的小杯盏,是以嫪婉也可以轻松的饮尽。今日的歌舞也是陈国人喜欢的轻歌软舞。这一切, 自然是为了照顾到上国使团的喜好。

    嫪云卿倒是极懂事,他知道姐姐素来不喜应付这种场合,便主动敬了圭建裕一杯,之后又顾及到了陈国来的其它几位大人。

    可是他这回算错了。嫪婉今晚很想多饮几杯,因为只有饮多了,她才可以提早有借口退席。这样的宴会,她宁愿自斟自饮到醉倒,也不想陪这些人坐到后半夜!

    萧寐总是往嫪婉这儿看,可每次能穿过舞姬们看到她时,都发现她在饮酒。这不免让他有些担心,但他看到嫪婉端着杯盏冲他笑时,他从那坚定的眼神中看明白了意思。是以,他也陪着她一杯一杯的连着饮。

    ……

    大半个时辰后,宴会才刚刚进入高潮,嫪婉身边的侍女便急急的去往陛下面前禀报。

    “陛下,嫪婉公主今晚心情大好,方才饮酒有些急,现下已是醉了。”

    陛下担忧的看向了宝贝女儿,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圭建裕。圭建裕也看了看嫪婉,见嫪婉趴在身前的案子上已经不成样子了,便主动提议道:“那不如让嫪婉公主先回寝宫歇息吧。”

    陛下等的便是他这句,便立马吩咐侍女好生送公主回寝宫休息。

    嫪婉离开时,还故意歪歪倒倒的跌撞了几下,一来是想证明她确实醉的不行并非不想陪客人,二来也是想让圭建裕对她的印象差一些,退婚时也好痛快一点。

    萧寐见嫪婉离去,又稍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向陛下告辞。他本就是贵客,陛下生怕招待不周,热情挽留了几个回合,见他是真心想要退席,便只好由他去了。

    倒是圭建裕觉得事有些蹊跷,嫪婉与歧王先后退去,这不由得他不多想。于是他唤过身后的近卫附耳小声吩咐了几句,那近卫便脸色谨慎的退了出去。

    陛下离他如此近,都没能听到半点儿。但是想也知道,此时派人跟出去该是与歧王殿下有关。

    那近卫果真跟上了萧寐,饶是他训练有素不易被人察觉,可还是被早有猜测的萧寐发觉了。若是无所顾及的化,以萧寐的脾气大可以把那人从树后拽出来,然后给他一顿教训,甚至是处死他也不为过!

    可自从嫪婉今日问了他那两句后,他便明白他对嫪婉的爱意不能是如此自私自我,而应该肩负些别的东西。如此,他便演了一小出戏。

    萧寐驻下了脚,对身旁的小顺子吩咐道:“小顺子,你去给本王查查!方才弹奏琵琶的那个红衣美人儿,一会儿叫人送到本王的寝殿里来。”说这话时他故意提高了一点嗓门,以确保树后之人能听得清楚。

    小顺子先是不解的愣了一下,但看到歧王冲他挤弄了下眉眼后,便瞬间领悟了!

    忙贱兮兮的笑着应道:“是,殿下。奴才这就去把那个红衣美人儿给您找来!”

    说完,小顺子就退了下去。萧寐则在几个大梁侍卫的护送下回了寝殿。

    萧寐知道,圭建裕既然派人来跟着他,那自然是怀疑他与嫪婉齐齐退席是准备私下见面。而他也确实是不放心嫪婉要去看她。

    可若是他只一人回寝殿,盯梢的这人怕是要一直在寝殿外守到半夜,才敢确信他没别的,然后再回去复命。

    是以,他要想骗过此人,便只有让此人明确知道了他今晚的安排,才能安心回去复命。

    没多会儿,小顺子真就把先前在宴会上弹琵琶的那个红衣女子带了来。

    那女子此时已换去了舞衣,身着一身艳红的薄衫跪在地上,“奴婢见过歧王殿下。”

    她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然后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萧寐。

    不知是因着刚刚弹跳完一支长舞太热而让脸颊泛起桃红,还是因着擦了格外明艳的胭脂。她眼角眉梢尽显妖俏,连那怯生生的神情都似是刻意挑逗。

    连小顺子一个阉人,都看了忍不住咽下两口口水!而萧寐却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命道:“把你的琵琶拿过来,坐这儿弹吧。”

    “啊?”那女子先是一惊,随后又似是领悟,看来殿下还是想听她再弹一曲助助兴?难怪小顺子公公找她时特意要她带上琵琶。

    她也没敢多问,拿起一旁的琵琶就开始用心弹奏。

    姑娘弹的真诚,可认真听的也只有小顺子一人罢了。歧王殿下一直站在殿门处往外不知道望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