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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文海送来的消息便又说着:“将动静盯紧了就是了,从现在开始他们不论来找你们做什么都不要应下,尤其是诉状,你们谁都不许再插手,可是明白了?”

    千山迟疑的点了点头,“少爷,这是为何?”

    “京里派了钦差和监察御史来西北,咱们总要给钦差大人留点事做。”

    她原本是想赶在开印后,钦差到之前先处置了冯茂才这群人,到是也好个钦差和朱瑾睿留个克己办公的形象。

    可她转念就又想到,朱瑾睿会把她弄到这寿阳县来定是有他的用意,这寿阳县的这笔烂账她之前既然没碰就不如一直不碰,也免得到时有事说不清。

    想通这其中的关键,她就刻意去纵容叶桂山那几人,看他们过完这舒坦的日子,是否还能生出状告冯茂才之心。

    若是可以,她就按原计划去行事,可那群人……

    人性不过是禁不住考验罢了。

    她的解释不算清楚,千山听的有些糊涂,只这些事曲清言不细说他们也不打听,跟着大安就出门去忙其他的事。

    曲清言又捡起曲文海送来的书信,曲昭英的亲事就定在春日里,曲文海是盼着她可以回京,但也知钦差一旦到了西北,她同余有台就要从旁协助。

    只又说着礼部已是在准备花名册要给太子和几位藩王议婚,聂皇后的意思是全部赶在秋日前完婚。

    曲清言看着这段话不由得一愣,她竟是忘了朱瑾睿的府上还没有豫王妃。

    ☆、第二百一十章

    朱瑾睿身为皇子又是大权在握的藩王,他的婚事景帝怕是会比太子更为上心。

    毕竟太子就在宫中,整日的呆在眼皮子底下,这朱瑾睿在这西北就如同土皇帝一般,就藩才一年这西北就整日里大事小事不断,这若是让他将西北彻底治理好了……

    曲清言都不用去揣测景帝的心思都知他心中会有的忌讳。

    不过朱瑾睿的事她向来不关心,刚刚将信只看到一半,这会再提起来继续看下去就发现曲清闻的亲事竟是定下了。

    顾恩阳府上二房的嫡女……她指尖在桌上滑动着,这曲文海倒是当真是为长房着想。

    不论是曲清闻还是曲昭英,亲事都不算差。

    已经同顾府换了庚帖,不论是曲文海还是顾恩阳都想将成亲的日子定在夏日,避开太子和藩王的大婚。

    夏日!

    她同样没时间,也懒得回去!

    书信翻至最后,她之前提的要在西北将亲事解决一事,曲文海不知是忘了还是可以忽视,竟是一句都没有提。

    将书信丢至书案的抽屉中,京城中的局势曲文海语焉不详,不知是不清楚还是不便明说。

    不过赶在朱瑾睿离京前的最后一日景帝派了钦差和监察御史,这西北这一次应不只是做做样子。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正三品的官衔。

    向来朝廷向外派巡抚和总督时也不过如此,但总督巡抚尚未成定式,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及兼任陕西巡抚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包崇平,前一年被景帝调往湖广。

    陕西省这一年中总督和巡抚一职都为空。

    这包崇平年初被景帝调走,朱瑾睿年中就想办法将他们掉到西北,又接连演出这样一幕幕,倒也是好算计。

    只到底还是急躁了些。

    景帝会派正三品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董昊诚到西北,应也是存了敲打的朱瑾睿的心思。

    曲清言在书房中来回的踱着,她在还寿阳县中能得到的消息实在太少,没办法预知就只能行事再小心上几分。

    “少爷,豫王府传来消息王爷今儿个晌午已经回到长安,命您明日一早到王府去。”

    千山在外敲着门板,曲清言开门就见他手中捏着很是公事化的信函。

    现下都已是傍晚时分,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关城门,寿阳县到长安城马车行的再快也要三个多时辰,她要如何赶在一早到王府?

    曲清言将信函展开看着上面冷硬指令,稍稍有些头疼。

    “去问,我明日可否寅时出城?”

    若是不行,那也不是她的原因,毕竟就算她现在赶路,夜里到了长安城也同样无法入城。

    他朱瑾睿虽然是这西北的土皇帝,可还不值得她如此。

    “少爷,小的特地到城门口问过,也在县衙中寻了周县丞问过,若非战时无紧急情况,这西北的城门必须按时开关。”

    千山想到他去寻周和水打听能否寅时开城门,周和水那鄙夷的眼神心头就有些气恼。

    这县衙中的人竟是一个比一个无礼!

    居然还都自称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那就准备一下,明日一开城门我们就出城去长安。”

    朱瑾睿带了钦差来西北一事,如一阵风般刮入各处,冯茂才周和水几人自是也收到消息。

    只朱瑾睿容不下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藏的极深,若不是曲清言暗中猜出他的想法,现在怕是还会如顾若鸿一般眼巴巴的等着京中消息。

    丝毫不觉自己被套路。

    这些事曲清言藏得也深,冯茂才等人根本猜不出这钦差到西北是同他们有关。

    只当是来巡视一圈就回京交差,几人凑在一起就又该干嘛干嘛去了。

    曲清言的马车天色一亮就等在城门口,只能开了城门疾行去长安城。

    太阳在远方的地平线擦出耀眼的金光,漫天朝霞,城门口已是聚集了不少想要早起出城的民众。

    千山身旁坐着车夫,笨重的城门吱吱呀呀的推开,车夫一甩马鞭打在马背上,先一步出城。

    天际擦出的金光似是还流连的徘徊着不肯散去,隔着车帘车厢中也被洒满春色。

    “大人,大人!知县老人,你可要给小的平怨,救救我家婆娘啊。”

    就在曲清言身后垫了软垫,准备靠着车厢打个盹时,一声尖锐的呼喊声传入晨起出城来的所有人的耳中。

    叶桂山瘸了一条腿,身上的袍子一条条耷拉着,早已不是出城时穿的那一件,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像是个讨饭的叫花子。

    千山叫停了马车,冷哼了一声:“我家大人要给你做主的时候你们非要回乡下,现在我家大人有事急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