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你倒是又跑出来然让我家大人给你做主。
“你可是以为我家大人每日闲得无聊,就专等着给你救命?”
千山对这叶桂山一行人现在是格外看不上眼,就觉他们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对他说话也没什么好气。
到时车内的曲清言心中一动,推开车门问道:“何人在此喧哗?”
按说知县出行都是有仪仗的,春节时不论是去祭祀还是去打春牛,曲清言都摆足了知县的谱。
只现在她要去长安城,收到的是朱瑾睿的私信,仪仗自然不能再用,但她沉着脸坐在马车中,晨起的金光射入车厢还没有散去,打在她的身上平添了几分威仪。
叶桂山这是第二次见到知县老爷,上一次因着是存了死意,他在堂前谁都不怕。
但现在想到家里的婆娘还有刚满十岁的儿子,他心里谎成一团,噗通一声跪在马车前。
“知县老爷,知县老爷,您救救小的婆娘和命根子吧,冯茂才他不是人,他是畜生啊!”
叶桂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瘸着的腿上在地上蹭咕了半天这才凑到马车前一把抱住千山。
千山听他说话一知半解的,正准备问清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想要将人踢开。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快放开我。”
“知县老爷,您是活菩萨转世,你救救我们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叶桂山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么几句话,连围观的众人等的都有些心急。
“你家中媳妇和儿子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
“他们……他们,知县老爷,那群人不是人呐。”
叶桂山想到被那两个混混糟害了的婆娘,心里的恨就如同搭了梯子一般,就差要钻入云霄。
晨起的雾气散去,天色越来越亮,曲清言看清叶桂山面上的神色,只心下叹口气,侧头看向了千山。
“千山,你去长安城就说我这里有突发状况,今日无法去长安城。”
至于何时再去,她暂时还没有任何打算。
马车调转方向重新进城,千山在城门口租了马一溜烟的上了官道。
叶桂山赶在车后想要快走几步跟上去,可前一天夜里刚刚被打折的腿现在已经肿的要把身下的裤子撑破,他现在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曲清言端坐在马车上,细细盘算着这被打乱的计划要如何重新理顺。
原本在她的推测中,朱瑾睿会将她丢到这寿阳县来,她又在这县城之中递了奏疏到京中,那么董昊诚到了这西北的第一步,要么是到甘肃去顾若鸿所在县城,要么到寿阳县来。
董昊诚应是跟着朱瑾睿一道过来,现在就在长安城中。
朱瑾睿前一日会送用那般正式的方式送了消息过来,让她一早就赶到豫王府,应也是存了让她给董昊诚汇报寿阳县内状况的心思。
现在她被叶桂山拖住,去不成长安城,那二人收到消息会作何反应?
若是心中存了疑惑和好奇,想要到这寿阳县来就最是适合不过。
到时她就能当众审理冯茂才周和水私放印子钱一案,有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在,这案子不论牵扯多大,她都不用担心自己是否能担得住。
她脑中各种思绪不停,待马车行至县衙大堂前,收到消息的冯茂才已是赶了过来。
“大人,下官消息听说有刁民诬陷下官。”
“冯典簿是消息倒是很灵通。”
曲清言跳下马车淡淡的丢下这句,车子周围还看不到叶桂山的身影,他腿上有伤走不快,而曲清言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要同他有超出他们之间关系的热络。
所以马车停了半个时辰后,叶桂山满头大汗的身影才出现在不远处的街道上。
他慢吞吞的挪着双腿,他的一条腿本就有些跛,昨晚又被人将另一条腿打到骨折,这会不论挪动哪条腿都是钻心的疼。
“知,知县老爷,草民冤枉,草民要状告冯典簿私放印子钱,逼草民卖儿卖女、无法无天。”
他身子打着颤这几句话说的极慢,曲清言冰冷的视线扫在他的身上,只冷淡的丢下一句:“状纸。”
叶桂山被这两个字弄得一愣,他没有状纸。
“草民,草民没有状纸。”
新年那段时日,千山同大安每次去院子里寻他们写状纸,都被他用各种借口推脱掉了……
“没有状纸你的案子本官无法为你受理,你去寻人写好交到冯典簿那里。”
冯茂才身为九品典簿本就是书记员一类的职务,按照正常流程百姓递来的状纸应先交至典簿那里,之后才有可能到她的手上。
叶桂山本还犹豫着是否要去寻大安,死皮赖脸的求着他给写一张状纸,这会一听要交至冯茂才手上,苍凉的心又如同被揉碎了好几掰。
他要告的就是冯茂才,状纸递到他手上,那还告个屁!
“大人,草民可以击鼓鸣冤吗?”
击鼓鸣冤……曲清言冷淡的目光终于带上几分温度,击鼓鸣冤自是可以,但之后要打的板子他还受得住?
“你想好了?”
叶桂山全身都如同沁在水中一般,他虚脱的瘫在地上,他死不要紧,只要他的婆娘能看护好他们的儿子,不再被冯茂才还有那些泼皮祸害就行了。
“知县老爷,小的想好了。”
他挣扎了两下想要站起身,但腿上的骨裂已是疼的他坐都坐不稳,又谈何站起来。
曲清言心中难得升起几分感同身受的悲凉,“去传大安到此处见我。”
有差役藏在一旁看热闹,被曲清言撞到抓了壮丁。
原本千山同曲清言去长安城,大安按照事先的交代要到县城四周去探查情况,差役到后院时正赶上大安套了马准备出门。
“将他送到医馆,先把腿上的伤看一下。”
不用曲清言交代太多,大安就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叫差役去雇了辆马车过来,将叶桂山抬了上去。
冯茂才冷眼看着曲清言的举动,见大安带人已经离开,这才神色不明的问着:“大人,您这又是何意?”
“冯典簿手下人不干净,糟蹋了人家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