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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时候自然是认错更好一点,可对着朱瑾睿那冰块般谁都欠他银票的脸,这话她当真是一句都说不出。

    晕轿子她只差把胃都吐出来,现在口中发苦,她说话都下意识的拧着眉。

    朱瑾睿的视线自她的身上扫过,眼中微微带出一丝疑惑。

    将人引入她办公的房里,房中布置极为简单,前方无主座,酸枝木圆后背三接雕花交椅一左一右各一对,中间摆着有束腰霸王枨方桌。

    朱瑾睿来过一次,入门就捡了左手边一张交椅,董昊诚笑着对朱瑾睿拱了拱手,在右侧坐下。

    曲清言淡然的站在门前,命大安去给两位贵客准备茶水。

    “为何不去长安城复命?”

    曲清言向来沉得住气,朱瑾睿不言语她也不出声。

    同曲清言有过多次接触,朱瑾睿已是摸出她的脾气,心头虽有些沉闷可他来寿阳县不是同她大眼瞪小眼的。

    “回王爷,微臣的马车在城门处被村民拦下告状,那村民当时的情形极为不妥,微臣着实有些担心,便想着将这村民告状一事解决后再去长安城中复命。”

    她这话说的言不由衷,在一旁充作布景板的董昊诚都能听得出。

    他不由得为曲清言捏了把汗,到底年纪小不懂出言的婉转之道。

    都说这位新科状元在曲家不过是个不受宠之辈,这般看来到也是将传闻落实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房中空气似是要一点点凝结。

    朱瑾睿周身的气息波动极为剧烈,他抿着唇盯着曲清言泛白的一张脸,脸上那双上挑的凤眼中没有惊慌、无措,也没有诧异,只有满眼的镇静和意料之中。

    他的心头突然就涌起一分挫败,这分挫败涌起就随即消失,他朱瑾睿的人生信条中从不曾出现这二字。

    “你跟孤过来。”

    他猛的起身,擦着曲清言的肩头迈出门去。

    董昊诚投来探究的目光被曲清言笑着挡了回去。

    无人带路,朱瑾睿大步走在前方,转过了两道弯就已是到了曲清言暂居的后院。

    王嬷嬷被突然出现在院中的身着紫色蟒袍的男子骇住,她手中的端着的手盆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盆中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曲清言只落后了朱瑾睿两步,待进了院子就见王嬷嬷格外狼狈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还不过来见过王爷。”

    王嬷嬷心下一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老奴见过王爷。”

    朱瑾睿脚尖一转,捡了书房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曲清言跟在身后给王嬷嬷打着手势,王嬷嬷忙起身回房去换被水打湿的衣裳。

    她身上的袄裙半旧又带着灰,这般进到书房去给豫王端茶送水自然是不适宜。

    “那奏疏为何要让余有台来写?”

    朱瑾睿坐在书案后,这问题自他在京城收到消息就一直想问她。

    曲清言看着朱瑾睿格外认真的面庞突然不知当如何回答。

    要她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般无休止的算计吗?

    她虽然身处仕途,勾心斗角在所难免,可这不意味着她就要喜欢。

    朱瑾睿的算计总带着几分将旁人当做傻子的意味,这就更让她自心底涌出反感。

    现在,他端坐在她面前,身上带出强悍不容拒绝的气势向她发问,她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余大人身为山东省提学官,总管一省教学之要,现下发现问题又是当初微臣同余大人一道发现,这奏疏自然是要余大人来写更为适宜。”

    “当真如此?”

    朱瑾睿的眸光瞬间犀利,他突然起身绕过书案站在曲清言身前一步的位置,垂头细细的看着她面上所有的情绪。

    “当真如此,微臣不过是尽身为副官的本分。”

    男子炙热霸道的气息在周身笼罩,呼吸间还能闻到淡淡的龙涎香。

    她身上所有的毛孔这一刻都在造反,她死死攥着拳,不愿在这样不知何为的对峙中败下阵来。

    又来了。

    那股稍稍一击就会出现的倔强又来了。

    那双不逊的双眼像极了他自胡人手中得到的宝马,只再不逊又如何,那马如今还不是乖乖的呆在马厩中,老老实实的认他做主人。

    他抬手想要捏上曲清言的下巴,被她退后一步躲过。

    她所有的委屈逢迎中,从不包含出卖色相这一点!

    朱瑾睿的手落在半空中,就那样举着,丝毫没有放下想法,曲清言垂着眼帘,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紧。

    只若他再有所动作,就要在第一时间反抗。

    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许久才缓缓落下,那道似有若无的龙涎香终于又一次消失在呼吸间。

    “孤要你三月内协助钦差将陕西省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结案报上去。”

    “微臣做不到。”

    曲清言回答的干脆利落,她到寿阳县都已是有三个月,理顺各级关系查验账册就用了两个月。

    现在朱瑾睿张口就是三个月,还要协助董昊诚,他口中的协助怕不是只简简单单的帮着搜罗证据,写出奏疏这般简单。

    被坑一次,总要想办法回避掉第二次。

    她拒绝的太过干脆利落,倒是让朱瑾睿微微有些愣神。

    “这是命令。”

    “臣领罚。”

    曲清言一撩衣摆已是跪了下来,她区区的七品知县,身上又担着差,协助又哪里会那般容易。

    “条件。”

    朱瑾睿冷冷的开口,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就变做这般,一个发令一个谈条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曲清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她这一次当真不是为了谈条件。

    “条件!”

    冷淡的呵斥再一次出现在房间中,曲清言知道这已是意味着朱瑾睿恼了。

    她叹口气,语带无奈的开口:“微臣不过七品知县,能协助之事太过有限,董大人若要查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当从长安府州府处开始查。

    “微臣现在寿阳县当差,协助一事实在无能为力,王爷不若将调令下个余大人,他身处长安城协助董大人再适宜不过。”

    不是曲清言处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