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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替我着想过,而但凡顶点事让你们觉得不称心意就在心中编排我许久,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原本想烂在心里的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到底……还是意难平。

    这个从最初就给了她帮助的长兄,他们之间那份血缘关系自曲伯书和曲伯中时就被冲淡,到了现在又变得更淡。

    就是同胞姐弟都不见得和睦,何况隔着房?

    其实,不论何时,曲清闻对着她都带着一分优越感,只是她选择忽视罢了。

    再是一路无话,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曲文海的书房,就见他提着衣袖在写大字。

    忍。

    斗大的字铺满桌案,落在曲清言眼中就变做无边的讽刺。

    是要她忍,还是他?

    堂堂的礼部尚书,一部之首只差一步就能做到权臣的人生巅峰,哪里还需要忍?

    自发的寻了椅子坐好,全身的疲累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

    “都坐吧,寻你们过来不过想随便聊聊。”

    曲文海自顾自的说着话,曲清言撑着头,一点一点,眼帘都已是要彻底合上。

    “清言今日你……在武英殿里还是太过锋芒毕露了。”

    曲文海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想要训斥,可话到一半就觉今时不同往日,曲清言已是不再吃他这套。

    “嗯,孙儿明白,谢祖父指正。”

    ☆、第二百三十六章

    春风自窗棂送入,带着烛火飘摇。

    曲清言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幽黄的光影,像是能把人心都隐在其中,变得晦暗、难测。

    今日在武英殿出尽风头的是她,遭人忌惮会有危机的也是她,这就算不是曲文海喜闻乐见,可最终获益却是他是这曲家,他还有什么不满?

    曲清言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同家人也要相互算计的感觉,可……她的出身不能选。

    曲文海有些尴尬的揉了揉眉心,他其实不是要指责,他就是觉得她现在这般很危险。

    “这事虽然暂告一段落,但后续西北人事上定是会有极大变动,各要职会全部换上稳妥可靠之人,届时赶在那段世家里你若是想调动,就给我来信,祖父一定会帮你。”

    曲文海将一定二字咬的极重,让曲清言诧异的挑了挑眉。

    不论他现在是何用心和想法,她都已是不敢赌。

    “孙儿谢过祖父。”

    客套的敷衍,她连起身鞠躬都懒得,不过是大家都说着场面话,认真就是傻子。

    曲清言的不主动、不承诺、不拒绝的三不行为像极了在某些方面极为放纵的渣男。

    圣旨在第二日的早朝上由赵全当众宣读,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惩治贪官也好重大案件也好,向来以掉脑袋的数据和举家流放的数量来衡定,可这圣旨中都写了什么?

    交钱、交钱、再交钱!

    朝臣们面面相觑,都觉是自己听错了……

    这充满了铜臭气息的圣旨到底是谁拟的?

    目光在内阁六人身上巡视,嗯,这位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气质同这道圣旨最搭。

    圣旨下,西北战事又将起,片刻都耽误不得。

    这旨意中就差抄家,整个西北州府县所有衙门所有官员都要按照条条框框来执行,想要不出岔子顺利将银钱收好,又要各家出直系小辈一人,旁系五人参军,同样是艰巨又繁重的任务。

    曲清言前一日里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再反问一句:陛下,将西北的百姓逼到这般地步,您就当真不怕他们反了吗?

    只她虽没明说可言辞间已是带出这般含义,景帝自诩明君又如何会听不出。

    所以要派去西北的人选就慎之重之,不论征兵还是查缴都同户部脱不开关系,张乾远原本是想派手下的户部侍郎,可户部侍郎不过正三品,压不住那些封疆大吏。

    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张乾远咬了咬牙,也顾不得舟车劳顿,直接同景帝请命要亲赴西北。

    景帝原本就觉他是此行的最佳人选,听他主动请缨竟是难得的给了几个笑脸又送了几个爱卿。

    只他一人尚且不够,户部同吏部向来关系紧密,武英殿里顾恩阳听着看着景帝眉飞色舞的一口一个爱卿的唤着张乾远,一咬牙也亲自请命去西北。

    景帝顿时顾不得皇帝当有的尊严和体面,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

    这些个老狐狸平日里阳奉阴违,办事拖拖拉拉,倒是没想到这次居然如此上道。

    一连去上两位尚书,他再把都察院左都御史派过去,这三人到了西北,那些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怕是再如何不安分也要乖乖的讨银子!

    一个战事让殿中几人,从高高在上的景帝到目中无人的首辅全部为了银两折了腰。

    圣旨下发的第三日,远在边城督查防务的朱瑾睿就收到消息,同圣旨内容一道送来的还有钦差人选。

    他当日召董昊诚、曲清言三人到奉先殿,就讲明他要的是能让他满意的结果。

    但何种结果会让他满意他没提,那三人也没问。

    每日都有京中快马递送而来的消息,京中局势他全部悉知,董昊诚回京递了奏疏就不会再尽力这事他一早就已是料到。

    而曲清言同曲文海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他监控着来到西北这四人的信件往来,自是知道她同京中来往并不紧密。

    无法说服曲文海,就无法让曲文海做助力,这一点他很清楚,所以他从未将期望落在曲文海的身上。

    他谋算的就是曲清言同曲文海之间的不合,还有她不堪忍受的那点傲骨。

    曲清言的性子就如同冬日里傲雪绽放的寒梅,不论如何打压都折不弯筋骨。

    曲文海向来自大,这两年顺风顺水就将他骨子里那点文人的酸腐放至极大,他自己出身不显却非要学着世家大族弄什么嫡庶之分。

    曲清言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容忍这种在她看来极为可笑的差别待遇。

    能隐忍到高中出仕,怕已经是她最终的底线。

    朱瑾睿低头将手中的书信又扫了一遍。

    曲清言怕是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想证明自己就算出身不如曲清闻,但她有足够的能力将这位嫡长兄踩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