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却是派了不少人手在背地里收集消息。
张乾远私下里改了收银钱的定式,在曲清言看来就绝对不是要为朝廷多收缴银钱这般简单。
“少爷,这几日长安城来不少下面地县的人。”
曲清言刚一回到院子,千山就忙奔了过来,曲清言打了个手势带着人进到书房。
“来做什么?”
“小的命人问了很多人,但这些人口风都比较紧,轻易不肯交代。”
千山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字条连着一个荷包放在桌上。
“少爷,小的没透露您的身份,只有个人实在寻不到门路看到小的能进出府衙就将小的拦了下来。”
拦下来要做什么千山没说,只目光落在了字条上。
曲清言用手指将字条捻开,就见上面写着:求见傅明伟大人,青阳县县丞许和光。
字条丢在一旁,她又随手拿起那个荷包,展开就见里面躺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只用来求见就舍得花大价钱,真若是见到了傅明伟又会准备花多少钱来为自己‘减刑’?
这位张大人倒是生财有道。
曲清言摩挲着银票,脑中各种念头涌起,突然就扯出一抹笑:“可是知道那人住在何处?”
“知道,就在街角的客栈里。”
“传音过去,命他明日一早在府衙前等我。”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这种挣钱的好买卖只让张乾远自己得利,那岂不是亏待了她的那场大病。
曲清言将银票交到王嬷嬷手上去入账,只她出手向来大方,这意外之财不能独享,就随手每人赏了五两银子。
三人攥着五两银子的小额银票,全都笑的有些发傻。
跟四少爷在西北丝毫不觉得苦不说,私房钱倒是越存越多。
待他们回了京城,在曲府的下人们中也可以小有地位,届时兜里有钱作什么都不慌。
越是想得美越是觉得跟在曲清言身边是一件格外明智的事情,就是王嬷嬷都有些后怕的觉得幸好自己及时想通,不然容嬷嬷一家就是她的下场。
千山攥着银票瞬间更有动力,同大安两人将手中事务过了一遍,自觉没有任何遗漏这才出门寻人去了。
张乾远这些时日就觉日子过得格外舒心,若是这西北的气候再好上一些,气候不干燥风沙也不大,他都能当这趟差事是在外出休养。
傅明伟手中提着一卷新账册,账册中账目列了不到一半。
“大人,下面地县的官员已经有半数找来了,这是账册。”
过了账,他就彻底变成张乾远的心腹,要么重用要么没命,再没有第二种选择。
傅明伟刚过不惑之年正觉前途大好,这会卖力的表现就是盼着能入了张乾远的眼,回京就升迁。
张乾远接过账册只大致翻了翻,又看了眼后面的总和。
“依着圣旨所写,应收的银钱收了多少了?”
“回大人,不足半数。”
这些背地里塞钱等着高抬贵手的自是还没上缴,乖乖认罚的大部分都最近一两年才到这西北,这印子钱在手上还没怎么转过的。
“嗯,加快速度,豫王殿下已是派了人来问情况,这银钱收缴了,还有征兵要协助。”
本是圣旨上的内容,到了张乾远的口中这征兵就变做了协助,要钱总归要容易几分,毕竟是死物千金散去还复来,可人不同。
那圣旨上可是着重写了各级官员府中要出六人,一嫡出,五旁支。
庶出繁衍出的旁支向来不受重视,若小辈中出不来光耀门楣之辈,便会一代一代的落魄下去。
本就不受重视的旁支征调五人出来去从军不过是耗费些银两之事,但那一嫡出就限定了他们必须要将掌心肉捧出来。
正室好生养的倒也罢了,可大部分人家正室就如同摆设,一旦有了嫡子妾室就变做真爱。
嫡出不富裕哪里能往前线上送,那岂不是去送死!
没了嫡子,这个家岂不是都要落败?
曲清言当初定下这一条时就是为了不让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有好日子可过。
百姓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他们就应该同样感同身受,只是砍头流放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折磨有很多种,这种心里上的煎熬才最是要人命。
这其中的深意明眼人都能看懂几分,可就是因为可以看懂所以谁都不愿去碰,就是张乾远身为内阁首辅也会有他的顾忌。
他此行已是做好了收完银子就启程回京的准备,旁的一概不管。
但打算是这般,花花架子总要摆一摆,奉旨出京的架势总归是要有的。
“大人,孔大人同顾大人的那边也送来消息,似是进行的都很是顺利,收缴来的银钱已是由殿下派出的兵马保护送如京城了。”
顾恩阳和孔慕贤没有张乾远那么多心思,按照之前商定好的套路到了自己负责的州县就快速推行。
他们进展的快自然动作上就要较张乾远快上一步。
张乾远捻着修剪精致的山羊胡,老神在在的嗯了一声:“他们忙完手头上的事总要回到长安城,我们不急。”
有钱可以装进口袋,张乾远这几日心情一直大好。
曲清言带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进到堂中,就看到他面上带着分难掩的笑意。
“下官见过张大人。”
她身子一侧就将身后的小厮让了出来,她眉梢一挑颇有些意味深长。
“傅大人,这小厮是青阳县县丞家中的下人,本官见他在府衙外探头探脑,说要寻人就将人带了过来。”
那小厮只以为曲清言能将他带进来,同傅明伟的关系也定是不一般,没什么避讳的直接从怀中摸出信封就递到了傅明伟的面前。
“傅大人,这是我家老爷命小的送来的孝敬。”
孝敬,这个词用的还真妙。
曲清言笑眯眯的看着那信封,又看着傅明伟犹疑的目光在那下人同她的身上扫过。
张乾远会生出这样的念头,也没想过能瞒住曲清言。
就是顾恩阳同孔慕贤那二人那里,他都没有想过能隐瞒过去。
“清言小子身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