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认为的?”
朱瑾睿蹙起的眉头皱的越发的厉害,曲清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微臣如何以为其实并不重要。”
“随孤回西北,余有台可以给你的孤都可以给你,他给不了你孤也可以给你。”
朱瑾睿面上闪过一分执拗,身子前探直接拉上了曲清言的手腕。
那只大手格外有力,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让她有些疼。
曲清言挣了一下没能挣脱,她知朱家兄弟性子中的执拗也就不再试图去激怒他。
“王爷何处此言,微臣年仅二十就已是正五品的王府长吏,不知有多少人艳羡微臣的品级,微臣现在已是格外知足。”
习惯、知足,这些词语不论哪一个都让朱瑾睿觉得格外刺耳,明明是他先遇到先发现,又是他想尽办法将人带去的西北,为什么最终得利的会是余有台?
“孤并不是在同你商量。”
他朱瑾睿想要的从来都是直接去取,他之前就是对她太好所以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遇。
曲清言这一刻有些不确定朱瑾睿的执拗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自认除了女扮男装这一点外,通身再没有旁的特殊之处,朱瑾睿这般紧追不放的反应落在她眼中就觉格外奇怪。
她想不出应该如何应对才能让朱瑾睿不再是这般执拗的神容,她只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垂下眼帘看着握在手腕上的大手。
同朱瑾睿的交锋太过费神,待她回到自己的轿子上已是没了心力再去寻余有台。
想着礼部的官员会去向他回禀,去清言直接命轿子回了曲府。
临近傍晚,曲文海还没有回到府中,曲清言直接被余有台派来的人传唤了过去。
“我不传你,你就当真不愿意过来是吗?”
房门关起,余有台高大的身影将曲清言拢在其中,这份调调就让曲清言格外熟悉,朱家兄弟似是商量好一般,全都喜欢用这样的口吻。
“王爷的婚礼陛下已是交由礼部主管,宗人府协助,属下在一旁查缺补漏就足够。”
“查缺补漏?那你可知今日的聘礼中缺了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等物?”
余有台上前一步想要细细的看清她的每一分神情。
“王爷特意勾去这几项想必有其用意,属下不敢随意揣测。”
曲清言想要退后一步被余有台猛然抬起的双手死死攥住了肩膀:“我允许你去揣测!”
那几种物品的寓意实在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她哪里敢去随意猜想。
“属下不敢逾越。”
“你不是不敢逾越,是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我。”
这半个月中他就冷眼看着曲清言为他张罗着婚事,看着她同礼部的官员拟定着各项事宜,她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为什么自始至终她都可以用这种最洒然的姿态?
为什么想要守住这分亲昵的人只有他一个?
是因为他曾经拥有的太少,所以不愿放弃这些微的温暖,还是她的陪伴如同他生命中的曙光?
他几乎是用了最卑鄙又最卑微的方式将她留在了身边,现在他依旧不会再放过她。
“从赐婚的圣旨到岳阳你就没有收到宗人府的任何消息,我不知你是忽略了还是并不在意。”
余有台笑的讽刺,不论是顾婉容还是景帝都没有期待过他的出现,所以他的一切包括婚事就只会充满算计和防备。
他早就有这样的认知,所以自从被景帝封了广王那人起他就格外安分、无欲无求,明知道曲清言最是看不惯他那般消极的模样,他还是事事都不问。
不过半年的时间她就如他所料那般后悔了,她要回京城,他也未曾拦阻。
只是他从未想过她居然是女子,说他都不敢有的奢望,所以他用了最极端的手段将人留下,但留下不意味着要她为他去张罗婚事!
她可以不在意,但不能就这样往他的心口戳刀子。
余有台的双手克制不住的将人拉进了怀里:“你应该相信我,就像对着从前的那个我。”
曲清言怔忪间就想到了当初他们在回西北的路上,聂太霖一直想要对她下手,是余有台将她留在他的房里,又独自一人去到她的房间涉险。
她其实不是不相信他,只是相信就意味着要交出她的心和自由。
偏偏这两项说她的命。
“我只会是曲府的四少爷,这个身份永远都不会变。”
除非有一天被人拆穿,然后丢了性命。
揽着她的手臂猛的收紧,余有台嘴唇翕动,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纳徵之后就是发册,这个流程向来是由礼部来颁发,那日里余有台最终就只是交代曲清言什么都不要做,包括他的婚事。
曲清言实在是禁不住他的缠磨还是应了下来。
正好她也懒得去处理这些事物,让她心平气和的去帮余有台娶亲,她其实并做不到。
她自己都未曾想过朱瑾睿和余有台在她心中的区别,她对着朱瑾睿永远都只想要提防,可对着余有台……他只要抱着软软的说上几句话她就会缴械投降。
刘府接了封王妃的节册后越发的焦躁,他们府中的大姑娘前几日只是在院中晒太阳就不当心染了风寒,这几日又卧床不起。
刘权莘是老实人,在刘兰君卧床的第七日终于是找上了礼部和宗人府的官员。
于是一级级的向上禀告着,几日后消息终于到了景帝耳中。
宫中有消息送了出来,景帝在坤宁宫发了好大一同脾气,但赐婚的旨意已经发下去,就是大婚的流程都已是走了大半。
大婚的日子就定在秋日,景帝已是不能因着这种原因而反悔。
“陛下今日传了太医院的崔院使去刘府给广王妃诊治,不知最终将结果会如何。”
曲文海每日回到府中都会将曲清言叫去说一说朝中局势,有时会叫上曲清闻,像是这种提起同余有台有关的事情时就只有他们二人。
刘文君只晒晒太阳就会卧床不起的事,现在在京中都已是传遍,曲清言又如何会不得知。
“如何,崔院使出手应是会无大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