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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前追过我,当时是有人知道的,不过你不关注这些,所以应该不知情……他的手笔很大,但我没有同意。”

    文却思确实不知情,算了算时间,应该也就在单戎第一次找自己之前没多久。他的拳头握紧了,凝视着苗又宁。

    话说到这里,苗又宁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艰难地说:“他在那之后,问过我一次有没有喜欢的人,然后很快就放弃了。”

    “我不想自作多情,但我担心你……”她的手指绞在一起,表情不安,“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话,那也很好。只不过我怕他,万一是心思不纯……”

    苗又宁向来笑脸迎人,能说会道,面对他时却失去了所有的从容。文却思隐约察觉到什么,心中冰凉,没有打扰她,等她又缓和情绪,将最后的话说出来。

    “我观察了很久,也怀疑了很久,直到今天才确信——”她扭开头,道,“当时我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但是没有告诉他名字。他没有追问我,应该是直接就自己猜了……”她的手指甲在自己手背上抓了两下,焦虑地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补上一句,“他猜错了,猜到你身上……却思,这件事可能是我牵连了你,希望你当心。”

    她的嘴唇蠕动:“……对不起。”

    文却思就这样猝然得知事情的原委,并不太吃惊,也没有什么愤怒的感觉。他看看苗又宁,女孩子的脸色已经十分差了,他便绕过她那句拙劣的谎言,镇定地说:“谢谢你。”

    苗又宁急忙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摇摇头,又低了头。她已经被这件事折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始终陷在猜忌又愧疚的疑云里,哪怕这时候对文却思发出了忠告,也没有多少轻松的感觉。

    文却思向她递了一张面巾纸,她也没有接,只是低低地说:“我知道你不爱麻烦别人……但是就这件事上,如果你之后有需要我帮忙的,请你向我开口吧。”

    “谢谢你,我会的。”文却思这样答复。苗又宁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说了两句话,急于逃开地离开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文却思仍然在椅子上坐着,有条不紊将所有事件梳理了一遍。

    单戎追求人失败,因此找上他这个元凶,报复或是泄愤。这样一来,一开始想不出理由的、突如其来的关注就说得通了,之后的那些话,也都是单戎为了骗自己入局做的戏而已。

    文却思也起了身,把两人坐过的椅子摆整齐,又代替苗又宁关门上锁。转身准备回教室的那一刻,他沉默地、并不意外地想道——果然是这样。

    第十七章

    文却思在冷静了一天之后,反而想开了。

    单戎是只疯狗,面上是亲切的笑容,口中却藏着獠牙。他张口可能是要舔人,像粘人的大狗那样寻求关注,也可能是趁你始料未及之时,冲你的脖子狠狠咬下。在单戎玩够之前、达到目的之前,他无法回避,无法逃离。

    只要能让单戎离开,被狗咬一口和咬十口,在文却思看来没什么差别。

    单戎对苗又宁的事倒是完全不知情的,他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在背后长只眼睛,在文却思身边安满监视器。文却思在他面前时伪装得与以往无异,他便一点也没有发觉。

    甚至讨好文却思还更多了些。

    文却思主动服从他,不再与他抗争,他便连威胁的必要都少了许多。他仿佛一个真正在追求心上人的小伙子,嘴上抹了糖,只要自己这样想,那说的话便句句都是甜言蜜语。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单戎也越发热爱接吻。文却思的嘴唇生得太好了,光第一眼看到,他便无法移开目光,每次吻上去时就感觉自己吻到了半个世界。他着迷又喜爱,总暖乎乎地一边喊着“学长”,一边去舔文却思的嘴唇,舌尖显示抵在柔软的唇珠上磨,然后软磨硬泡地攻进去,攫取对方的津液与一切滋味。

    犹如至交爱侣,犹如至爱情人。

    若放在普通人身上,甚至是未得知真相的文却思身上,恐怕再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打动得心软。但文却思知晓他的目的后,心中便只有冷漠的不忿,每次与他做爱时,身体自然而然地高潮,心里却泛着恶心。

    早一些——早一些让单戎觉得他达到目标了,然后狠狠地甩了自己,那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他们之间保持着稳定且逐步上升的关系,悄无声息地又过了两个多月,夏季汹汹地到来了。

    太阳毒辣而严格,将世界变为了自己的蒸箱,点着明亮橙光,蒸出热气与高温。校园里的花草树接受到滋养,生得茂盛,人却像被烤去了生气,叫苦连天。

    单戎性格意外地娇气,其他人还穿着单件春装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觉得热了,要换上短袖;到了六月,他热得整个人都蔫了不少,直接跑到文却思班级找人的行为也少了许多。毕竟两栋教学楼之间相隔距离还不算近,要穿过一段没有树荫、太阳直晒的操场,这对他而言是个煎熬。

    他光明正大给自己找理由,并不是忍受不了这种炎热,只不过能凉快一点舒服一点,那才不要给自己找罪受。

    他还向文却思卖惨:“学长,现在要你来护送我了。”

    文却思不为所动,每次都是拖到最后的时间才去找他,陪他进自带空调的各种小店,寻找避暑天堂。好在因为天气热,皮肤接触也是折磨,在外时单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频繁地动手动脚。

    日子过得很快,六月,眨眼又离期末考的时间不远了。文却思最近接到一份要求极高,稿酬也十分丰盛的约稿,每日忙碌复习时还要分出一只手来写稿子,与单戎相聚时,单戎抗议过一两次,他充耳不闻。

    单戎就故意闹了小脾气,同他发短信时,连续十条里面,一个“?”符号都没加,还有一个生气的颜文字。

    周末探望完母亲,按照惯例去找单戎的路上,文却思路过水果摊,顺手买了雪梨与冰糖。

    他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同一式样,让人怀疑是不是路边摊打折甩卖,他就一劳永逸买了十几件。身上的黑色旧t裇洗得脱色,胸前白色的喷漆文字也掉了一半,简单的七分牛仔裤,因为人长得好,看起来倒也像一种不错的穿衣风格。

    只不过这个天气,黑色衣服未免太过招揽热度。到单戎公寓时,文却思已经后背汗湿了一大片。

    单戎正在客厅里抱胸等着他,憋着一箩筐的控诉。没想到开了门,不等他说话,文却思直接把手里的水果袋塞给他,然后自顾自弯下腰去脱鞋。单戎擅长浪费,整间公寓里都开着空调,冰冰凉凉的,与外面相比堪称冰火两重天。他眨眨眼睛,打开袋子看,原本的话就自觉地吞了回去,笑逐颜开:“学长第一次主动给我带东西。”

    “路过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