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章法的,发泄性的。
可她没说起她的父亲,也许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知道那个丈夫到底坏到了什么地步,也或许她私心里想给父亲留些颜面。
廖哲西保持着身体斜靠的坐姿,确保阳光不会刺到言之的眼睛。
她问,他就顺水推舟的答,她不问,他就静静的听。
如她所说,他只是陪着她。
以一个守护者的姿态。
***
这是言之第一次逃课,但她表现的像个身经百战的老手,目光正直,脚步从容,丝毫不心虚。
她和廖哲西是隔了十分钟先后回到的班级,二班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三班是语文课。
廖哲西光明正大的脚一踏,就坐到了位置上,相当的方便,讲台上的物理老师看的清楚,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说实话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但物理老师全当自己瞎了。
魏白和杨帆回头,义愤填膺:“靠,廖哥,你不会自己出去浪没带哥几个吧”
廖哲西懒散的往后一靠,拿出辅导书头也不抬:“滚”
语气里尽是戾气,魏白和杨帆对视一眼,默默转头。
这大哥明显心情不好,谁往枪口上撞谁是傻子。
廖哲西把书翻过一页,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他脑子里想的都是简言之的笑容,她坐在秋千上,靠在他肩膀,微笑着说话。
长发芬芳,眉目婉约。
一点都不漂亮。
让他疼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我想和老天爷打个商量,能不能把世上所有的好都给你,让我替你承担所有的不好。
言之敲了敲班级的门,淡定的面对全班匪夷所思的视线,淡定的在一片沉默中直视老郑。
老郑面色深沉,方框眼镜反着精光,“先回座位”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低头看着讲到一半的练习册,半分钟没说话。
班级里弥漫着死亡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恐班主任突然发飙,连戴新月想问问她出了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憋着。
肖瑜眼睛紧盯着言之和老郑,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
也就始作俑者,还有闲心换笔芯呢。
某一刻,老郑突然开口,“好,我们继续”
全班同学都松了口气,再看看言之,人家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不得不佩服,大神和凡人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个水平面的。
下课铃打响,老郑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讲台,教案和练习册拿在手里,“简言之,把我的水杯拿到办公室”
言之心知肚明,拿起讲台上的水杯,跟着老郑回到办公室。
走廊上老郑走的很快,皮鞋踏在瓷砖上发出响声,她却跟的不急不缓,丝毫不担心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老郑把手里的书扔在办公桌上,力度不小,“啪”的一声,惹得其他老师纷纷看过来。
他像是用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双手插在腰上,在办公桌的过道里来来回回的走。
“你到底去哪里了”他开口的声音还算平静。
“学校旁边的公园”
老郑深吸一口气,这孩子面不改色的回答他的问题的样子怎么这么气人。
偏偏你还能看出来她是在认真回答。
“为什么逃课?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给你妈妈打电话了”
“我心情不好,想散散心再回来,不然我学不进去”
天地良心,言之回答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只不过稍微省略了一点不重要的细节。
老郑按了下眉心,他坐到椅子上,把心态放平和,苦口婆心的对她说:“心情不好你可以用别的方式缓解,或者你来和我请个假,老师带了你两年,什么为人你应该清楚,你自己不声不响的逃课,老师会担心你在外面有什么意外”
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言之听的心里不是滋味,但她也没反思就是了,反正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逃课的,蛮爽的。
老郑见她不说话,只是低个头,以为言之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他叹了口气,问:“为什么心情不好,方便和老师说说吗?”
言之摇头,不是方便不方便的事,她甚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老郑也不为难她,把手里的练习册拿给她,说:“这节课的重点都写在这上面了,你拿回去看看,要紧的地方记一记,不懂的过来问我”
言之抿了抿唇,接过练习册,“谢谢老师”
是发自肺腑的,老郑真的是个好老师,但她真的不是大家心中那个好学生。
无关成绩的。
简言之走后,有隔壁座位的老师转着椅子过来,对老郑说:“你也太惯着简言之了,逃课也这么轻描淡写的略过去了”
老郑喝了口水,只说了一句:“她有分寸”
就是太有分寸了,人总会活的很累。
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早,再来一章~
=o=
☆、第40章 色彩
顾苒起夜喝水,发现言之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凌晨两点。
她敲了敲门,“言之,怎么还没睡,别学了,听话,你这样会生病的”
“知道了妈妈,正要睡呢”她应着,把桌上的习题合上。
言之在学习方面是个态度认真的人,她会不厌其烦的做那些繁琐的数学题,会饶有兴致的读历史书上枯燥的记载,但她绝对不是一个把学习当作自己全部生活的人。
顾苒皱了下眉头,感觉这几天女儿莫名的忙碌了起来,不是在书房练字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学习。
“妈妈,还有事吗,我要睡了”那方言之已经躺在了床上,灯盏尽灭,正支起手肘看她。
顾苒回神,“好,宝贝晚安”
房门关上,彻底阻绝她的视线,顾苒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想着现在学习压力可能越来越大了,她得想法子给言之补补身体。
拖鞋摩擦地板,门外的脚步声逐渐减小直至消失,言之在昏暗的房间睁开了眼,双目清明,半丝睡意也无。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她仅有的办法就是一头扎进题海,直到头昏脑涨为止。
可眼下,她借着月光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偶尔有窗外不知哪里来的昏黄的光影闪过来,又隐下去。
她的思绪又开始随着光影变的不受控制,一下是父亲打着电话阴沉的语调,一下是桌上的盘子碗筷噼里啪啦被碎了满地,一下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