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白了,虽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失血过多。
宋酒失望的看了柳卜玉最后一眼,吩咐身后两个吓呆的婢女:“忍冬,月心,回家!”
柳卜玉面部狰狞的看着地上的那只原本属于自己的手,忍痛弯下腰去捡起来。随后又扯了外衫将受伤的左手包裹起来,一颠一颠的走了。
宋琳姿的死,因为柳卜玉的断手而落下帷幕。
只是可怜了宋淮臣和大李氏两人。宋淮臣和大李氏已是中年,膝下只有宋琳姿一个女儿,如今连女儿也没了,两人伤心之深可以想象。
宋酒认为宋琳姿的死,她是有一定的责任的,尤其是知道柳卜玉是那样的伪君子之后。为了弥补从前的过失,宋酒每日都会去陪着大李氏,以防她一时想不开也跟着宋琳姿而去。
宋淮臣还好些,伤痛了几日便恢复如常,只是头上多了许多白发。
三房正值伤心之秋,二房却迎来了春天。宋淮宥和杜氏近日颇多动作,三天两头就往老太太房里送东西,献殷勤。
忍冬道宋酒面前念叨的时候,宋酒只笑笑就过去了。
眼下他们动作弄得越大,将来也许跌得越惨。宋酒这是在用欲擒故纵的招数在吊着他们,因为老太太那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高看二房,所以他们做再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重新获得老太太的喜爱。
第一百八十一章 :摊牌
立春,候东风解冻,蜇虫始振,鱼陟负冰。
天气回暖,浮翠居的前的草芽有了点点绿意。
花满楼寄来一封书信,上道:今日宜起事,迟恐遭变数。
信是秋遥写的,一月时秋遥辞了老太太,回花满楼去了。
宋酒将信纸折叠,燃了烛火,将纸烧成灰烬。
吩咐了月心留在浮翠居看顾宋清盼,宋酒带着忍冬和乌月牙往静得堂去。
等宋酒到了静得堂,忍冬便去各房请人。今日要唱一出大戏,少了其他人怎么能成?
前来打起帘子的人是遇夏,她惊讶的道:“九娘子今日怎么到这儿来了?不去瞧三夫人了?”
宋酒回笑道:“大婶婶已经缓过劲来,不需要我时常在边上照顾了。倒是这些日子忙着大婶婶的事情,极少来这儿看看祖母。”
遇夏将她应进去,边走边道:“老太太今日还念叨着您了,可巧您就来了!”
宋酒跟在后边道:“真是巧!”
老太太正坐在罗汉床上,杜氏就坐在一边。见她来了,杜氏先站了起来,“这位是谁呢?有一阵子没见了!”
宋酒恍若没看见她,只向老太太行礼。“祖母安好?”
老太太含笑抬手,“来来来,让祖母看看你瘦了没有?”
“好吃好喝都有,怎么会瘦呢?”宋酒瞥了一眼杜氏,见她一脸悻悻的站在原地。
老太太摆着脸,瞪了一眼杜氏,道:“杵在那儿作甚,找个地方自己坐!”
说罢,老太太又问宋酒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宋酒简略的说了些。
经过宋琳姿一事之后,老太太越发看重家里仅剩的三个孙女儿了。将来宋家要谋大业,还需要几个孙女从中斡旋,要是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可不好。
杜氏被冷落在一边,见插不进话,心里痒痒,故意跳开话题问道:“小九最近怎么不去县学了?我听老爷说,县学的夫子已经开始讲学了,而且你二叔叔近日也到县学去了。”
宋酒收了笑脸,撇嘴道:“杜二娘这不是存心膈应我和祖母么?家里上上上下都知道当初我去县学念书,是四姐提议的。如今我不去县学念书,就是为了不让祖母想起这件事。哪知杜二娘忒没有眼力价,硬是要提起此事,这不是存了心要伤祖母的心么?”
杜氏脸一僵,眼睛不自觉的去看老太太的脸色。
老太太本来觉得没有什么要紧的,但经宋酒这么一说,她便觉得杜氏这是别有用心了。宋琳姿的事情是杜氏来检举的,今日提起的人又是她,很难让人相信她心里没有别的心思。
老太太耷拉下脸,“不会说话就回去养养花,别成天往这里跑。我这里婢女什么的都不缺,不需要下人。”
老太太这是在半暗半明的说杜氏是个下人,杜氏自然听得出来,但又不好立刻就走,犹犹豫豫的,活像个受了气的媳妇儿。
说话间,几房的人陆陆续续的到了。
先到的是四房的小李氏、宋怀珉以及宋锦瑶。
宋锦瑶刚进来,嘴巴就像开了炮似的,不满道:“九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竟让我们到祖母这儿来?”
老太太不明所以,疑惑的看了宋酒一眼。
“等人齐了我自然会告诉八姐,八姐眼下就先坐下等着吧。”
宋锦瑶顾及老太太在,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大房的沈氏、蒋氏以及宋怀风也来了。
等到四房的人都来齐的时候,宋锦泽和宋玉恒才姗姗来迟,只是不见宋琦的身影。
宋锦瑶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的问道:“九妹,眼下人都到齐了,可以说了?”
宋酒笑道:“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想先问问在座的诸位呢!”
沈氏见她神神叨叨的,问道:“小九,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兴师动众?而且专门挑在了老太太的屋里?”
老太太也想知道,只是沈氏先将这话问了。
宋酒看向沈氏,问道:“伯娘,我娘在离开之前应该和你说过,我失忆的事情吧?”
其他人都看向沈氏,他们都不知宋酒竟然失忆了。
沈氏点头,“音音确实同我说过。”
“因为我失忆了,所以在我回到永嘉的这段日子,我都不曾提起过六姐的事情。大家也许认为我是想通了,其实不然,我只是忘了而已。今日,我就想请教各位,当年四姐和柳家大郎君的事情。”
众人屏气凝神,纷纷看向老太太。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老太太的身上,她有些不自在,问道:“阿姝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今日再提,是什么意思?”
“祖母,我只问你一句。如果当初我没有带着阿盼逃到临安,你是不是打算将他也处理了?”
老太太的眼神躲闪到一边,两个手心互相摩擦着。
她这样的举动证实了宋酒的猜测。
“当初回到勤园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何大家总是对六姐的事情避而不谈。在这儿待了几个月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六姐的死,其实是祖母你允许的。”
“放肆!”
宋淮宥拍案而起,喝道:“宋玉姝,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宋酒斜视宋淮宥,“二老爷,烦请您坐下。我如今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你!”老太太朝他摆手,宋淮宥只得忍气吞声。
小李氏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