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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府非常阔气。

    梧桐朱楼,亭台参差,假山苍翠,流水汤汤,仆人恭恭敬敬为蝎子梅捧上了衣裳和一杯热茶。

    蝎子梅咳嗽两声,披上长裳:“见谅,我病了两个月多,吃多少药也不见好。”

    钟斐心更软了:“梅少是不是失眠,少喝一点茶。”

    “少喝多喝都没用。”蝎子梅摒去闲人:“钟公子请直说,为什么输给我?”

    钟斐啼笑皆非,诚恳地说:“你们庄家的伎俩,不就是先让赌徒尝点甜头,咬上钩,让他们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吗?十赌九输,我是明白人,梅少就别在我身下费功夫了。”

    蝎子梅蹙眉:“可我想输给你。”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钟斐反问道:“你又为什么千万百计要输给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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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运气好,跌倒拣元宝

    【第十三章】

    蝎子梅长叹一口气,说出一段经历。

    梅家,世世代代以赌为生,到他这代,已开了大小十几个赌场。他姓梅名恶,这名字带着凶气,是生父所取。作为庄家,梅恶不轻易出手,偶一出手,定叫别人血本无归。今年,运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顺爆。所有事,大赌小赌,到非赌局,运气都好。不管别人怎么晦气,他都能红星高照。

    梅恶很清楚自己是凡人,不是神,不出千的情况下有输才正常。

    所以越赢,梅恶越心惊胆战。

    早晨,梅恶听到海船出事时很高兴,心想总算有点波折了。他纡尊降贵上门去,就为验证此消息。结果,在众多货物沉海的情况下,他的盒子却安然无恙——简直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他的心情糟透了。

    所以,当大家怂恿钟斐赌时,梅恶心想:钟斐是陌生人,不会手下留情,自己有心输肯定就能输。万万没想到,一百两的利诱之下也没用,钟斐输了,他还是赢了。

    真应了那句老话:运气是条狗,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走。

    钟斐:“所以你以为我算计你?”

    梅恶:“不然呢,你既然能赢了那些船夫,肯定能掷出大点来。”

    钟斐明白了,这家伙特别渴望输,渴望到以为让他赢的人都是在害他——这是被害妄想症,得治!

    星隐插了一句:“运势这东西不可说,运气好,绊倒拾元宝。”

    梅恶摇头:“不,是灾难的前奏。”

    梅恶有前车之鉴。

    梅家祖传也就一家大赌场,梅恶的父亲雷厉风行善于经营,赌场才四处开花。十五年前,也就是梅恶十岁时,梅家兴盛到极点,堆金积玉,真有烈火烹油的富贵。但是,正当壮年的梅父却突发恶疾,病逝前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梅家三代单传,梅父死后,没有一个能做主的,梅府很快衰败下来,赌场卖了好几个。

    幸好梅恶继承了其父的经营手段,十五岁掌管了梅家,力挽狂澜,不出十年比其父在时还兴旺。与狂妄的父亲不同,经历过兴衰的梅恶谨小慎微,甚至到神经质的地步。小富靠勤,大富靠命,他对运势的波动尤其敏感。

    年初,他察觉到自己运势顺得惊人。

    他刻意试验了几次,就像冥冥之中有神在操控一样,逢赌必赢。即使不赌,好消息也接踵而至,门板都挡不住。他用了很多方法,甚至暗地里给自家赌场找事,没用,糟糕的事情反而让赌场更上一层——这种不正常的极顺之后,会是一个大跟斗吗?

    因为只是猜疑,一不能告官,二不能惊扰妻儿,三没法跟熟人说。压抑至极的梅恶独自惶恐,承受猜疑的痛苦,辗转难眠,茶饭不思。

    白如吸血鬼一样的脸,暗红的眼,这样的他完全不像“顺到爆炸”的气势。

    钟斐疑惑:“我们不是捕快,查不了这种事。”

    梅恶抽了一抽脸皮,苦笑:“我听管事的说,星隐少侠大显神功,把风浪制住。梅某有个不情之请,请二位公子留在梅府,护我安全,多少报酬你们尽管开口就是。”

    绕了大半天,原来是想让星隐当他的保镖。

    星隐率先开口了:“我们急着赶路,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

    钟斐:“梅少,的确如此。”

    虽然同情他,钟斐耽搁不起。这世界,变换莫测,万一生出什么事,比如像小牢那样把能量源吸走,那可无可挽回了。尽早充够能量源,启动智脑,想法子造战舰飞回星球——万事有轻重缓急,再说钟斐也不是侦探捕快。

    梅恶说:“一千银两够吗,护我一个月。”

    星隐冷笑:“谁又不缺那点银两,我给你几千万,你能让两个大门派打到尸横遍野吗?”

    梅恶惊了,重新打量星隐,忽然若有所思,苍白的脸焕发神采,暗红的瞳孔闪出别样的光芒——绝对是赌徒有胜算时的那种光芒,钟斐暗想不妙。

    果然梅恶手指一抚嘴唇:“星隐少侠和钟公子可是眷侣?”

    钟斐慎重回答:“只是好友。”

    谈不上知己,比路人好得多,钟斐自觉没说错,星隐抿紧嘴唇默认了。

    梅恶露出寻味的笑:“这就好说了,初见钟公子时,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刚才终于想起,三年前,有一个佩金带紫的男子,拿了一张画,说要寻其爱侣。钟公子与画中人,简直神似。”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

    星隐大睁眼睛:“钟斐,你有恋人吗?”

    钟斐懵了懵,解释道:“我长的是大众脸,相像的人很多。”

    说到容貌,原星球上,所有人的基因都优化过,力求接近黄金比例,符合主流审美,反而失去了特色。物极必反,每个人都期望与众不同。钟斐曾想过纹些标签,但身为星际战士,经常处于高压环境,原身体就是最佳状态,只能放弃。所以,钟斐看到雀斑和三角眼之类,会觉得很可爱。气质,在他看来远胜过容貌。

    比如,钟斐认为蝎子梅的阴冷神经质很有趣,像星隐三兄弟,亦是气质特别。

    而像慕竹这种不倾国却自惊艳的,更是惊为天人。

    梅恶可不知道这些,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会,像钟公子这般姿容的很少见吧。”

    钟斐:“无论如何,他找的一定不是我。”

    星隐和梅恶异口同声:“为什么?”

    钟斐一直睡在逃生舱,压根儿没出来过。逃生舱是仿生设计,就像变色龙一样,能自动隐藏于环境之中,只有专业仪器能测出它的存在。何况落在那个茂密的原始山林里,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这里有东西。

    钟斐没法细解释,只是重复自己绝对不是画中人。

    梅恶却很坚定:“那男子每年都会来,少不了在我的场子里找乐子,我们有点交情。他笃定画中人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