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受就哭啊!哭了又不会笑你!不愿意笑还老是笑眯眯的你知道有多难看吗?”
“我不想哭。”
“骗人。”连暮安说,“你爸爸都……”
“别说啦。”季淮叹了口气,“不要说这个,求你了。”
连暮安愣了愣,他好像终于看见季淮脸上的裂缝,可像是错觉一般,他又变回原来的样子,疏离地牵了牵嘴角,转身离开。
休息了几天后,季淮主动提出去上学,连尚峰见他确实没有特别的不对劲,就派人给他办理入学,依然是s中,依然是那个班。
他就像没有离开过一样,照常来到了教室。
张沫沫还没有完全接受季淮转学走了的事实,每次进教室都会下意识往他的座位望去,每次都能收获怅然如失。可今天,当她看去时,那个座位已经摆上了书,而在书堆之后的人,是季淮。
张沫沫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没消失!她又用力揉了把眼睛,还是没消失!
她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她来到了季淮面前。他低着头在做预习,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人。
“早上好啊。”季淮微笑着说。
张沫沫突然鼻子发酸,“你、你怎么回来了?”
季淮又低下头,继续写着,“出了点意外,所以回来了。”
“那还走吗?”张沫沫问。
“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季淮说。
那就是不走了!张沫沫感觉脑海里炸开了烟花,她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太好了。”
季淮没再说话。
张沫沫说:“你走了这几天又过一次模拟考试,题目都挺典型的,你要不要拿来做做?还有一个多礼拜就要期考了,落下的这几天得好好补回来才行!笔记笔记,我的笔记拿给你看。”
她赶紧翻起书包来,能为季淮做点什么,她就觉得可高兴了,“我的笔记有点乱,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这时季淮淡漠有礼地说:“谢谢,不过不用了,让我一个人呆着吧。”
张沫沫拿出笔记的手僵住,她抬头看着季淮,他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或者欣喜的神色,非常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张沫沫想要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样的季淮无疑是一桶冷水,将她刚才欢快沸腾起来的情绪一下浇凉。
他有点……不大对。
可季淮仰着头冲她一笑,说“劳你费心”时,张沫沫却又找不出他哪里不对。
最后她得出了结论。
啊,是我不大对,我好像有点过分在意他了。
这天赵姨正在拖地,拖把走过的地方都一片晶亮,能映出人影,连暮安心不在焉地走过来,拖鞋塔拉塔拉的踩过还没彻底干的地板,
然后一个踉跄。
连暮安的手在半空挥舞了一下,以一种扭拧却灵活的姿势让自己保持住了平衡。幸好他现在小,骨头还算柔软,不然起码得闪到腰。
非常的糗。
他恢复原状后快速往客厅看了眼,季淮撑着下巴看电视,似乎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情况。
他松了口气,还好没被看到。
可赵姨看到了,她拖把一扔惊惶地呼喊着跑来,“暮安少爷!没事儿吧?有没有伤着了?哎呀都是我,动作太不利索!”
季淮若有若无地看过来一眼。
连暮安又羞又恼,就要发怒。
“像是家里的赵姨,你就是她照顾着长大的吧?家里也一直是她忙前忙后,可辛苦了。对老人家温柔点,别动不动就大声说话。”
温和的话语突然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
赵姨紧张地看着连暮安,就见他即将喷发的表情缓缓压下去,说:“我没事。”
就着简单的三个字,让赵姨目瞪口呆。
出了丑不无法无天的大发脾气,这还是她家少爷吗?
连暮安说完便往季淮那走,到他身边坐下,让后撇了撇他,坐得正正的,像是在等待什么。
季淮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太阳穴。
只有电视里的购物广告在疯狂推荐。
连暮安忍不住了,他跳起来拽着季淮摇晃,“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哑巴了吗?啊?!”
季淮随着他摇摆,“又怎么了?头疼着呢。”
“刚才你没看到吗?我做到了啊!!”
“做到什么?”季淮问。
连暮安停下了动作,他盯着季淮,沉默了半晌才说:“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然后转身跑上楼。
“???”季淮完全置身事外不知所云。
连暮安心里的小人崩溃的抓狂,怎么会有人脑子那么不好使?虽然他也觉得那种想托付后事一样的临别赠与是完全没必要往心里听的,可是这可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连暮安回房间咬枕头,季淮大混蛋!脑子有坑!我都做到“把刺收起来”这种无聊的东西了!你连一句“做得真好”都不会说吗?
出了连暮安以外的大家对季淮彻底放下了心,这孩子滴水不漏,成熟得不想个十来岁的孩子,但他一直都是如此,他和一般的少年不一样,似乎再大的事,都能在他这里化作虚无。
季淮那么懂事,乖巧,温和,有礼,完美得无懈可击。
连暮安说“再也不理你了”,季淮就真的没再和他说话。就算他故意把碗里的胡萝卜挑出来,季淮也似乎没看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他碗里的白饭更吸引人。
连暮安气得想甩碗走人,可那应该抛到脑后的“临别赠言”又跳出来,生生压制住他的恼火,和上午的情况一样。
晚饭过后,季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季苏蹦跳着跟着他,但却被拦在了门口。
季淮微笑着说:“哥哥快要考试了,得安静的复习。”
“我就想在你身边呆着。”季苏蹙着眉楚楚可怜道,“哥哥,我很安静的,不会吵到你的。”
“你在我身边我就没办法专注啦。”季淮捏了捏她的脸,“放心,我不会走的。”
“是你说的。”季苏对他伸出了小指,“和我拉钩,不许反悔。”
“好。”季淮也伸出小指凉凉地和她的勾在一起。
季苏无比认真地摇晃着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进行完这个仪式,季苏才得到了保障,心满意足地回到客厅。
连暮安把他们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他冷嘲热讽:“真幼稚,难道老头子没告诉你吗?这种事必须得签子画押才具有法律效力?”
“老头子?”连尚峰一脸疑惑,“谁是老头子。”
季清仪忍着笑说:“还有谁?”
连尚峰放下报纸过去狠狠揉了把连暮安的脑袋,“有这么说自己的爸爸的吗?”
“别乱摸我!”连暮安躲开他,把自己的头发摸顺。
季苏说:“暮安哥哥你说社么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