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啊,但是哥哥和我拉过勾就一定会做到的哦,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切,我才不相信他。”连暮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是我的话,要每个手指都勾一遍才行。”
季淮把作业都写完,就把下巴垫在桌上发起呆来。他把小锦囊拿出来放在眼前,就这么盯着,一动不动。
他以为自己会对着罗哲的骨灰自言自语,他可以说好多话,今天他看见了什么,他经历过什么,都可以说。可每次拿出来后,他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对着死去的人分享自己活着的乐趣,实在残忍。
他每次都会这么想,然后会无可避免的自责。
他们以为季淮已经走出了罗哲的悲痛,回归现在的生活。
季淮也以为,时间一长,他也会把所有事情都消化掉。
可他没有办法克制住在一个人的时候,把关于罗哲的一切都回忆一遍,美好的回忆,糟糕的回忆,欢乐的回忆,感人的回忆,在他的脑子里会化作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往他的神经,穴位刺去。回来之后,他每天都会头疼欲裂,可偏偏面上不泛波澜,谁也不知道他在忍受着什么。
他拿出止疼药图囵的吃下,然后上床打算睡觉。
不是仰面躺着,而是背朝上的趴着,就是他砍伤没有好的睡姿。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从梦中惊醒,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那应该算是个噩梦,但季淮觉得还好,因为他总能在里面看到罗哲,即使模糊不清。
只不过,这个梦还会让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
季淮大概是魔怔了,他想这应该是一种代价吧,那疼就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憋出来的,所以写得乱七八糟的……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今天是周末,季淮还是的生物钟没有因此改变,他起床的时候天才刚透亮,没有阳光,洒进屋子的依然是一片阴郁。
虽然是南方城市,连家的供暖却十分充足,甚至可以光着脚在地下走,但这也剥脱了再缩回被窝的欲望。
季淮起身,他的神色有些憔悴,昨晚他又头疼了,在床上睁着眼好久才睡着,然后又在半夜惊醒,反复如此折腾得他的状态很不好,但他没有选择睡回笼觉,而是来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
今天算不上晴朗,晨光像纱一样覆盖在灰色的天空上,大概会下雨吧。
季淮不大喜欢阴天,因为下雨晒的衣服就很难干,出门买东西也会弄脏鞋子,苏苏在这样的天气最容易感冒……
但是他现在可以喜欢了,因为他不用操心衣服干不干这样的琐事,不用出门也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苏苏也有更关怀她的人在身边,那些都是以前的生活,与现在的他无关了。
因为唯一将他同以前接连在一起的人已经不在了。
胸口堆积满的沉重感又塞进一些,季淮觉得自己矫情极了,触景生情得让人厌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无法让自己从无止尽的低落中拯救出来。
要是我不存在就好了。
暗色的萌芽在角落出头。
“起床了没啊?!”
房门被不礼貌地推开,连暮安小霸王一样闯了进来。
一道分界线划了出来,季淮回头看他,面上是疲倦温和的无奈,“你什么时候敲个门再进来?”
“谁叫你没锁。”连暮安理直气壮地翻了个大白眼。
季淮正想说我锁了你就会敲门吗,连暮安就又说:“你锁了我也有钥匙,哼!都是和你学的!”
季淮一脸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所以,你来找我干嘛?”
连暮安趾高气昂,“今天是周末,你说好的要陪我看电影。”
季淮问:“什么时候说好的?”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连暮安不耐地催促,“你数数你多少天没陪我了?当初是谁硬塞给我那么多无聊的东西?陪我全部看完就是你的义务,听到没?!”
季淮举手投降,“是是是,您说什么都对。”
连暮安的房间窗帘放下来,大荧幕已经拉下来,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今天看的是童话色彩的动画电影,主要讲的是爱与感恩,这是连暮安的弱项,他只觉得剧情莫名其妙。以往季淮像是在他身边安了摄像头一样,只要他皱起眉露出不解的神色,他总会及时告诉他这段讲的是什么含义。
可这次连暮安皱了好几次眉,甚至撞了撞季淮的胳膊主动询问,都没有得到回答。
他忍无可忍转头瞪过去,就看见季淮心不在焉地看着屏幕,眼睛了映着屏幕的光亮,但却有些空洞,
“你不专心。”连暮安控诉。
季淮回神,“嗯?”
“你还嗯?!”连暮安简直想跳起来拽着他的领子摇晃,“你和我在一起看电影还不专心!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了?”
季淮垂下眼揉了揉太阳穴,“我有点累。怎么了?”
“我看不懂的地方为什么不及时给我解释?为什么我示意了好几次你都没理我?在我身边为什么还要走神?”
连暮安噼里啪啦一大串质问,十分之咄咄逼人。他平常就是这样,季淮也应该把他拿捏得妥妥的。
可这次这些质问让季淮感到头疼,是真的疼,平息下来的阴郁像是被刺激到了,在他的胸口窜了起来,季淮低声说:“我就必须得永远顺着你们的心才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场和往常完全不一样,连暮安感受到了他的隐忍和……无力。他终于看到季淮脸上无形的面具所露出的裂缝。
季淮咬了咬牙,太阳穴针刺般的疼让他流出冷汗,“抱歉,我最近情绪不大对……”
连暮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道歉?”
“说了不对的话,惹你生气了。”季淮说。
“我有说我生气了吗?”连暮安握紧拳头,“我就知道你情绪不对,你这个人,老是装酷,其实难看死了!”
季淮一愣。
“你有什么事凭什么就不能跟我说?老是自己憋着忍着,你累不累啊你!”连暮安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站在沙发上俯视着季淮,面容稚嫩却气势十足,“你看不起我比你小?哼!我迟早会比你高比你壮比你厉害一百倍!”他呼出一口气,“我那么可靠,你凭什么不愿意依靠一下?”
季淮怔怔地看着他,头疼莫名减缓,他心想,为什么这小破孩总是能一眼我看穿?我明明都笑得那么正常了啊。
冰冻的五脏六腑终于开始暖化,季淮抬起手,将居高临下的连暮安拽进了怀里。
连暮安措手不及,眼睛瞪得圆圆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你、你干嘛啊?”
“依靠一下。”季淮叹息着说。
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