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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沫沫仿佛被扼住了脖子,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我我喜欢这样的暮安(害羞)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在这几乎一触即发的僵持中,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连暮安手中的那个。他眨了眨眼,就这一个小动作,他所散发出来让张沫沫感到无比压抑的气息即刻间消失殆尽。

    连暮安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边接听边转身走到另一边。

    张沫沫紧握的手松开,手心一片湿润。她深呼吸了几口,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眼中是全然的不解。

    他为什么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精神科在哪啊?”手机那头是庄啸云生无可恋的声音。

    “你不懂得抬头看标识吗?”

    “绕着绕那的我都要晕了。”

    “就是得绕着绕那。”连暮安看了眼诊室,张沫沫还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啧了一声,“你先穿过三栋楼,我现在下楼找你。”

    和庄啸云会面是十分钟后,连暮安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的眼神让庄啸云觉得还不如说点什么。

    “喂我跑前跑后的你一句辛苦了都不说?!”

    “季苏看不上斤斤计较的人。”连暮安云淡风轻道。

    “……”

    “行了你出去等我吧。”连暮安摆摆手,十足十的用完就扔的架势,让庄啸云又找回了小学那会儿想揍他的心境。

    楼梯口里传出声音:

    “他干嘛要像看仇人一样看你?”

    连暮安瞳孔微缩,他动作极快地拽过庄啸云,两人一齐闪身躲到一块公告栏的后面。

    “干嘛呀这是?”庄啸云很是迷茫。

    “别说话。”连暮安压低了声音。他小心往后靠了靠,这样他正好能看到外面而又不被注意。

    季淮和张沫沫从楼梯口出来,张沫沫还在看着季淮说:“我也不知道啊,真的可吓人了,我冷汗都下来了。他好像也挂了我爸的号。哎你说不会是他毁容了然后心理扭曲。对世界都充满仇恨啊?”

    “你说的是犯罪分子吧?”季淮笑了笑。

    “还真有可能呢,他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就露个眼睛。不过他眼睛是真的好看。”

    “还说吓死你,结果还去欣赏人家的眼睛了。”

    “我客观看待嘛……”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连暮安一直看着他们,直到拐角。

    庄啸云明显感觉到连暮安整个气场改变了,“你怎么了?刚那是你哥的声音吧?他和女生在一起?来这儿约会吗?”

    “你闭嘴,不关你的事。”连暮安狠狠剐他一眼,然后走出来上了楼。

    庄啸云对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少爷脾气!我现在可有你看精神科医生的把柄在!”

    连暮安回到三楼精神科,来到了张叶的诊室门口。

    他按下把手推门而入。

    诊室内贴着暖色的壁纸,有柔软的沙发和干净的地毯,不像医院里的房间而更像一个小客厅。办公桌后的医生甚至都没有穿白大褂。

    张叶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过去,“新客啊?”

    连暮安摘下口罩,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张叶刷了下他的病历卡,“庄啸云是吧?才十四岁,一个人来的?”

    连暮安点头。

    “我看看你的情况,狂妄自大,喜怒无常,精神极度不稳定……”

    “……”

    庄啸云那个混蛋!

    连暮安在心里臭骂他一万遍。

    “我不是来咨询的。”连暮安说,“我想知道季淮的情况。”

    他这话让张叶挑了挑眉,停下所有其他动作专注地看着他,“你认识季淮?”

    “他是我哥。”

    “亲生的?还是拜把子的?”

    “都不是,法律上的。”连暮安说,“我今天才知道他来医院,所以想知道他哪方面出了问题。”

    “可是病人的情况我不能泄露出去。”张叶说。

    “我和他是一家人!”连暮安有些急,“我必须得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张叶沉吟片刻,说:“那你先说说他在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安静,温柔,每天都在认真的扮演他们他们所喜欢的样子。”

    张叶微讶,“你提到扮演这个词,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其实不愿意那样。我见过他很低迷的样子,我以为如果有我的话他就会没事……”连暮安的声音低了下来,“他明明说过我是特别的。”

    张叶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点头道:“季淮也和我提过你。”

    “他说过我?!”连暮安惊喜交加。

    “对,他说家里有个很敏锐的小孩,他表现出的细微的异常他都能看穿。”

    连暮安眼中的惊喜稍纵即逝,“我要是真的能全部看穿,今天还用得着来这儿吗?医生,季淮他到底怎么了?”

    “中度抑郁。”张叶说,“发病的时候会心情极度消极,情绪失控,还会出现错觉。挺严重的。”

    连暮安僵住,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心脏,每跳动一次就疼一下。

    张叶看他的表情,就大好知道他现在的内心状况,叹了口气,“挺难接受的吧?他平时表现得那么好,根本想不到他心里那么煎熬。季淮这情况比较特殊,他不愿意向他人敞开心扉,特别是他的家人,这就使他的情况很难有好转。”

    “为什么?”连暮安哑声问。

    “因为季淮的抑郁症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家庭。你是他继父的孩子吧?他又和你说过他原本的家庭的情况吗?”

    “他爸爸去世了。”连暮安说,“对他而言那些都是不好的回忆,所以我不想让他回想起来,就没问过。”

    “可他每天都在这些回忆中煎熬啊。”张叶摇了摇头。

    连暮安搭在大腿上的手死死地握着,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他都感觉不到。季淮每天都在煎熬,每天都。

    “请你告诉我,我能为他做什么?”连暮安低声说。

    “他现在需要的是有人拉他一把,别让他沉没进曾经那些痛苦回忆的深潭中。他其实很渴望别人对他的关心和理解,渴望有人能保护他。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你尽量陪着他,引导他向你敞开心扉,做他的浮木。“张叶有些为难,”你也没多大,这种需要耐心和细心的事可能会有些困难。”

    “我可以。”连暮安说,“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张叶的目光在连暮安身上轻轻流转,很快就移开。这个少年从进门到现在的言行,都和这个年龄段的男孩不相符,过于沉稳,和季淮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沉稳不同,他在谈及季淮时,不像兄弟,倒像……

    “谢谢你告诉我,医生。”连暮安站了起来,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