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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开始确信自己出问题了。

    当他寻找问题出在哪儿时,手机响了。

    这时候打给他除了连暮安不会有谁了。

    心跳如雷,嘴角不受控的牵起。他拿过手机,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喂,你到哪儿了?”

    “季淮……”是个沙哑而略显含糊的女声。

    季淮一愣,脸上和熙的神情缓缓收了起来,声音低而平静,“妈妈。”

    “休息了吗?”季清仪问。

    “还没有,我还不困。”季淮说,“你声音听着不大对,喝酒了?还是感冒了?”

    “我没事。”季清仪吸了吸鼻子,哽咽了一下,“还好吗?”

    “苏苏还好,过敏的印子估计明天就退了,今天她去游乐场玩了,现在已经睡了。”

    “我不是问苏苏,我是问你啊。你还好吗?”

    “我?”季淮不解地眨了眨眼,“我很好啊。”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开心的,一定要和妈妈说,好吗?”季清仪颤抖道。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季淮问。

    “我知道这些年来一直忽略了你,各方面都是……“她哽咽道,“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她的话,她的声音,像刀片一样,薄薄的在季淮的心口上划着,季淮垂下眼帘,淡淡道:“妈妈,我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成熟了,长大了,有些东西给晚了,也就不需要了。”

    季清仪像是被扼住了脖子,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季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刚才胡说的。”

    “该说对不起的是……”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

    带着哭腔的声音一下抓住了季淮的注意力,他走出房间,看到季苏挂着脚抓着围栏,朝下看着他。

    “妈妈,苏苏叫我呢,先挂了,你也好好休息。”季淮急促地说了一句,把手机挂断,上楼继续陪被噩梦惊醒的季苏。

    但季清仪突然的转变让他上了心,她肯定知道了他的事,这点季淮十分笃定。

    他又深入的想,今早见面的时候还和往常一样,那就是他不在家时候发生了什么,而那段时间家里人只有连暮安……

    再次看着季苏睡着后,快十一点半了,这个点连暮安估计也到了,季淮正打算把电话打过去,刚碰到手机,电话就过来了。

    来电人,暮安。

    季淮不自觉笑了一下,接起来。

    “说好了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想赖掉?!”

    “这有什么可赖的?我正想打给你呢。”季淮说,“然后你就打过来了,还挺心有灵犀。”

    连暮安的气焰瞬间弱了,他嘀咕着:“谁要和你心有灵犀啊。”

    “你到酒店了吗?”

    “到了,徐然现在正给我放热水。”

    “你们俩一个房间啊?”

    “怎么可能,我是总统套房,他就一标间。”

    “贫富差距这么大吗?”

    连暮安倨傲地哼了一声。

    就几句话的功夫,季淮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坐在书桌前,撑着下巴,和连暮安随意地聊着飘忽不定的话题。

    过了会儿他听到手机那头滋滋啦啦的声音,连暮安说了句“等会儿”,然后又是稀稀拉拉的声音。季淮疑惑时,水声响起,连暮安呼出一口气,“好了。”

    “暮安,你在……”他猛然想起连暮安刚才说徐然在给他放热水,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在泡澡?

    画面自作主张地跳了出来,浴缸里俊美非凡的少年惬意地闭着眼,水汽染湿了他的头发,有水珠从脸颊划过,由下巴尖而下,到脖子,再到白皙精致的锁骨……

    季淮不知怎么了,脸烧了一般热了起来。

    “我在泡澡。”微热的水温让他彻底放松下来,声音又懒又软,“有点困了。”

    “别在浴室里睡觉。”

    “我知道。”连暮安打了个呵欠,“多说点话啊,我想听你的声音。”

    “说什么……”季淮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问,一和连暮安说话他的反射弧总是格外的长,“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她有点不对劲……不也能说是不对劲,我感觉她应该是知道我生病的事了。”

    连暮安懒散阖起来的眼睛听到他这句话时睁开了。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妈又和你说了什么吗?”

    “她捡到你的药,然后就知道了,来问我,我就说了。”连暮安说。

    “怪不得,我还想呢,怎么那么突然。”

    “她跟你说了什么?”连暮安问。

    “问我还好吗。”季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很平常的问题,我就是觉得……很突兀。”

    “那你开心吗?”

    季淮沉默了半晌,低声说:“不开心。”

    “难受了?吃药了吗?”连暮安紧张了起来。

    “也没有很难受,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季淮叹了口气,”就是一直追着求着想得到的东西,终于到手了,却发脾气任性不想要了。暮安,你知道吗,从苏苏出生到现在,十年了,她才发现自己忽略了我。到现在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连暮安说,“如果没意义的话,那你这些年受的苦,付出的全部,不就也没意义了吗?”

    季淮淡淡地笑了起来,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在家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说她知道的事?”

    连暮安支支吾吾一番,才别扭地开口:“她自己说着说着就哭了,你要是因为她哭了就骂我怎么办?我找谁说理去?”

    季淮闷声笑了好久,“我哪敢骂你?会被咬的。”

    连暮安目光沉了下来,他不自觉舔了舔牙齿,有点蠢蠢欲动。

    季清仪和连尚峰参加的寿宴也是三天,他们不仅仅单纯的赴一个宴会,还有各种企业上的交际和应酬,连氏的主产业是亚洲连锁酒店的经营,但在各行各业都有涉猎,需要谈妥滴项目也非常多。

    但即便是在那么忙碌的三天中,季清仪每晚都会和季淮通话,她孕有两个孩子,是三个人的家长,可好像第一次履行一个母亲应该的职责,和季淮聊天时话题小心翼翼,枯燥而生硬。

    之前说话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但以前的她伤害了季淮,她已经全部否定了。

    “妈妈。”季淮叹了口气,“你不是很忙吗?那就好好休息,不用勉强的。”

    季清仪哽了一下,才低声说:“我会去学习该怎么和你谈心,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真的没事了,妈妈。”季淮说,“我很不习惯这样。”

    通话结束后,季清仪颓然地放下手,低着头坐着。

    连尚峰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问:“又和季淮通话了?”

    “……他说不习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