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然而连暮安生涩的吻技磕磕绊绊，他闭着眼，舌头牙齿乱用一通，把季淮弄得有点疼。
好吧，不是梦。
季淮用力把他推开。
刚才他连呼吸都忘了，和连暮安拉开了距离，才得以吸入空气，看着有些气喘吁吁。
抬手打开灯，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连暮安眼中的恋慕，沉迷，还有欲求都无处遁形。
季淮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是兄弟之间能出现的。
“暮安……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季淮撇过脸，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连暮安那样的目光。
“我知道啊。”连暮安深深地看着他，“我想亲你，然后就亲了。”
“……那也不能亲……亲嘴巴啊。”季淮的脸烧开了，他没想到向来别扭爱说反话的连暮安这次直接发了个直球，这也就意味着他是认真的，他不打算给季淮糊弄过去的机会。
“为什么不能？”连暮安又向他靠近。
“因为……我们是…唔……”
连暮安这次的进攻很强硬，他仗着自己和季淮差不多高，死死地禁锢着他的腰，让他无缝隙贴合着自己，亲吻也比上一次热烈，目无章法得让季淮又一次喘不过气。
粗重的呼吸声，唇舌的吮吸声，季淮几乎站不住脚。
理性让他立刻推开连暮安，但却战胜不了另一种捉摸不定，难以分辨的情感。
不要推开他。
季淮的无作为于连暮安来说就是默许，这就意味着季淮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这让他更加欣喜猛烈了起来，他想通过亲吻，和季淮合为一体。
这是你弟弟！
季淮猛然醒悟，他像是被冰水由上至下浇淋，又像被一根长针扎进太阳穴，失去的力量瞬间聚拢了起来，他狠狠推开了连暮安。
这次的力道比上次大了好几倍，连暮安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站稳。
“连暮安。”季淮连名带姓，声音不稳但其中的严厉不可忽视，“我是你哥，你疯了吗？”
连暮安总算从强烈的情感中剥离，他怔怔地看着季淮，目光闪烁了两下，微微暗淡了下去，“我知道，又怎样？”
季淮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一样长兄的沉重，“这不是弟弟可以对哥哥做的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长大后这样的……亲密意义就不一样了。总之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说了我喜欢你！”连暮安说，“不是喜欢哥哥的喜欢，是喜欢一个人的喜欢！想要亲你抱你的喜欢！”
“……”季淮觉得自己要遭不住了，头脑翻滚着，应该说的说辞现在一个都蹦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推开我？”连暮安无比委屈了起来，“你不是也喜欢我吗？明明是你先说喜欢我的！”
“……我是喜欢你，但那只是……”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推开我！”他控诉着两个跨步又到了季淮面前，这次不亲了，只是把他拉进怀里，像得到了想了很久的宝贝一样紧紧地抱着。
“之前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推。”他在季淮耳边低声说，“这次为什么推？你不喜欢站着吗？”
之前？
季淮想起来了，是他完全绝望崩溃的那天，如果不是连暮安在他身边，或许他真的自杀了。
他记得的，记得他说我来做你的支点，记得那个血腥味带着绝望和救赎的吻。
季淮没有回答。
连暮安急了，他喊着：“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张沫沫？你接受她了？季淮，你回答我！”
季淮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连暮安的腰，然后缓缓的，以一种不是抗拒的力道推开了连暮安，“暮安，我现在太乱了。”
“我不是说得清清楚楚了吗？我喜欢你，很难理解吗？”
他又说了那四个字。
连暮安根本不知道这四个字对季淮造成的冲击有多大。
他又得平息一下，才说：“然后呢？你想和我在一起对吗？在一起之后呢？我不了解娱乐圈是什么情况，但男生和男生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我们还是兄弟。你的前途不要了？我妈妈和连叔叔会怎么想？……我实在经不起再来一次分崩离析了。”
连暮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确实没考虑这些。
“所以我们需要冷静冷静。”季淮说，“这可能只是你的混淆，暮安，你还小，弄混很正常，想开了就好了。”
他转身打开了门走出去，“希望你能想清楚，晚安。”
“我很清楚。”连暮安盯着他说，“我非常清楚这是什么情感。季淮，我已经十五岁了，还不至于一窍不通，爱情电影也演过几部，这方面可能比你这个成年人都了解。”
“需要想清楚的人，是你。”
这之后，季淮没办法正视连暮安了。
他从自己方面找原因，认真想想平日和连暮安的相处方式确实不太像正常兄弟。为此他还去咨询了一下班上有兄弟的同学，得到的回复是一言不合就吵架，越长大越觉得对方幼稚。
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不会亲亲他抱抱他之类的？
得到了一个呕吐脸的回复。
他找到原因了，就是自己老是把连暮安当小孩，总是过于亲密的举动导致连暮安产生了这种越界的感情。
他下定决心要改正。
却忘了这些亲密的举动百分之八十都是连暮安自己见缝插针而产生的。
吃饭的时候眼观鼻鼻观心，绝不注意旁边的人挑不挑食；客厅沙发上一定要天各一方，水果也只是礼貌放果盘里爱吃不吃，不会再贴心的喂到嘴巴里；房间被强行闯入，就起身往外走，不露出一点破绽……
几天下来，连暮安一肚子气都装不下，每时每刻都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连其他人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间隙，季苏还过来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比吵架严重太多了……”季淮叹谓。
这把季苏吓坏了，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不和睦，于是向连尚峰通风报信，希望能让大人介入，使他们重修旧好。
连尚峰上心了，他也看出了两个儿子相处的异常，并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连暮安犯错惹恼了季淮，于是在全家都在的晚饭上正式说了这件事。
“事情必须得交流才能解决，季淮，这是你教给我最让我受益匪浅的东西。”连尚峰说，“你和暮安之间的出了什么矛盾就不要冷战，把话说开，他要是嘴硬气你，还有我们做你的后盾。”
“我们之间没什么……”季淮看了眼连暮安，“连叔叔，你别这样说，他会往心里去的。”
连暮安哼了一声，其实内心里因为季淮帮他说话开出了花。
“那到底是怎么了？吵架了？”
“哥哥说比吵架还严重！”季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