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早差人备好了板子,谁磨蹭大腿,谁揉胸,毫不留情挨两板子,十人一排,前后隔有一米左右距离,她在前,梁夫人在后,谁乱动,她使个眼神,梁夫人打板子就是。
难怪裴夫子不当官去书院教书呢,当夫子多痛快啊,有机会让顾越流来过过瘾。
☆、妈宝040
搔首弄姿的姿态浸入骨髓, 她们难以迅速纠正,一盏茶的功夫, 队伍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打板子声, 夏姜芙暗暗留意着她们的反应,缩手, 退怯, 咬唇,垂眸, 挺腰,小动作不间断, 不过美人嘛, 除了挖鼻孔抠鼻屎, 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风情万种,我见犹怜!
夏姜芙围着队伍巡视三圈,已有人身躯摇晃, 脸色惨白,摇摇欲坠风吹就能倒似的, 夏姜芙斜了眼侧边的秋菊,秋菊会意,快速走向外侧, 扯着嗓门道,“休息一刻钟。”
随着秋菊的话落,响起许多低低的呼气声,有人直接软腿坐在地上, 长裙铺展,又是幅美景,不过她们还算收敛,有意将领口往上提了提,遮掩住不少风光,夏姜芙坐下喝茶,继续和梁夫人寒暄,梁鸿在朝堂风评如何她是清楚的,有副刚正无私的好皮囊,内里没少中饱私囊,收受贿赂,刑部负责抄家,油水多,梁鸿这些年挣得肥水流油。
只是朝堂有朝堂法则,水至清则无鱼,梁鸿为官如何她不予置评,她好奇的是梁夫人身上的蛮力,“梁夫人,力气是天生的还是慢慢练出来的?你看我现在还有没有机会?”
假如她能练得一身蛮力,往后再遇着刺客,一人一拳揍得他们鼻青脸肿,哪用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跑?
再来几次夜里猫着腰逃命,她怕是受不住了,人上了年纪,不能和年轻时比。
梁夫人搁下戒尺,用力挥了挥手臂,如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家里穷,很小要干活,在乡野没觉得自己有特别之处,随我家大人四处为官,和夫人们打交道才慢慢发现自己力气比寻常夫人大。”
梁夫人和梁鸿是布衣出身,家境平平,家里孩子多,为了生计,四五岁就要帮着做家务了,其他人家的孩子俱都这样,她并不显得格格不入。
闻言,夏姜芙心思一动,“这就是说力气能慢慢练出来了?你能否与我说说你在府里平日做些什么,我琢磨琢磨。”
梁夫人警惕的看了夏姜芙眼,端茶掩饰眼底的情绪,京中贵妇,个个心机深沉,梁鸿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在外边乱说,尤其是家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提,否则被有心人利用,会用来攻击他,梁夫人把目光挪向别处,转移话题道,“侯夫人,衣服发下去了,要不要让她们换上试试?”
衣服有剩余的,看颜色有些泛旧了,布料却是新的,梁夫人不知夏姜芙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套衣服,皇上的圣旨昨天才到侯府,今天夏姜芙就将一切安排妥当,点名,分队,立规矩,循序渐进,恩威并施,有几分手段,难怪梁鸿说京城的夫人们是人精,换作她,全然没有头绪,这么来看,更不能和夏姜芙交心了。
“她们穿着挺好看的,今日就这样,明天再让她们换上,梁夫人,你的力气是怎么练出来的?”夏姜芙好奇得很,她想,要是让顾泊远和梁夫人打一架,不知道有没有梁夫人厉害,顾泊远如果输了,可就丢脸了。
“从早到晚干活,日子久了,力气自然而然就大了,侯夫人养尊处优,身子矜贵,吃不起这个苦的,即使你乐意,顾侯爷也不会答应的。”梁夫人面上挂着笑,尽量讨好夏姜芙,只字不提府里的事。
顾泊远和夏姜芙的感情京里人众说纷纭,有认为她们夫妻伉俪情深矢志不渝,有人则认为她们面和心不合同床异梦,但王家遭殃之事让京里人看清了事实,送到手边的女人顾泊远都不碰,除非顾泊远有隐疾,否则就是太在意夏姜芙,为了夏姜芙,甘愿不碰其他女人。
众所周知,顾泊远和夏姜芙有六个儿子,隐疾乃无稽之谈,刨去这个说法,就剩下顾泊远对夏姜芙忠贞不渝了。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她身为妻子习以为常了,但夏姜芙能让顾泊远只为她守身如玉,可见手段是何等高明,她哪儿惹得起。
夏姜芙细想了番她的话,她最是懒惰,的确吃不了苦,练力气之事怕难以坚持,思及此,她便没有追问细节,休息会儿,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夏姜芙朝秋菊招手,秋菊吆喝声,吩咐大家继续端直而站,众人双腿酸软发麻,听了秋菊的话,个个愁眉苦脸,哀怨不已。
这时候,一个穿着暗色祥云菊纹图案的婆子匆匆而来,圆髻上的发簪随着她交叠的双腿轻微颤动,“顾夫人,不太好了,南边阁楼出事了。”
云生院共划分为四个区域,正门开在东边,夏姜芙,柳瑜弦,傅蓉慧领着人各站一边,西边只一处阁楼,地方窄,夏姜芙占了,柳瑜弦仗着承恩侯府是一等军侯,占了南边,北边留给了傅蓉慧,婆子嘴里说南边出事,就是柳瑜弦管辖的范围出事了?
报信的是傅蓉慧身边的婆子,跟在傅蓉慧身边很多年了,深得傅蓉慧信任,她抹了抹额头汗,心头气柳瑜弦阴险,仗势欺人不把明瑞侯府放眼里,傅家比不得柳家但也是书香门第,竟由着柳瑜弦欺负到头上来。
她穿过队伍,没发现有何不妥,兀自朝夏姜芙作揖,“还请顾夫人前去主持公道。”
夏姜芙眉目轻抬,这会儿巳时过半,依着柳瑜弦的能耐,早已安排妥当,哪儿会什么乱子?她安抚道,“什么话慢慢说,别着急,小心喘不上气没了命。”
夏姜芙温声提醒。
婆子神色一噎,瞪大眼看着夏姜芙,见她不似开玩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放缓语气,说起南阁发生的事儿来,南阁以前是京城最大的怡红院,两进的阁楼,假山水榭,景色清幽,柳瑜弦占了南阁就算了,还嫌地小,要北边一处偏院,说是惩戒不思上进的人,就是将讨厌的人打发远些的意思,傅蓉慧没答应,柳瑜弦当场点了几个女子出来,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傅蓉慧气得不轻,有样学样点了几位小姑娘出来,柳瑜弦变了脸,二人争吵起来。
“云生院,属顾夫人身份最尊贵,陆夫人先招惹我家夫人的,还请您主持公道。”婆子恭顺道。
夏姜芙坐着没动,瞥了眼秋菊,后者拿起戒尺,指挥大家依着队列站整齐,纵使在场的人好奇南边发生何事,但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们面前的是长宁侯夫人,顾侍郎的母亲,哪儿敢忤逆半分?
队伍站立整齐,夏姜芙手指了其中几个磨蹭的人,秋菊毫不犹豫挥起戒尺打了两板子,众人立即老实下来。
婆子侧目,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