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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他只得敲开陆宇的门,陆宇和郭少安正整理银票,李冠揉了揉眼,错愕道,“你们也准备过去玩?”

    那不是同流合污吗?

    “不玩白不玩,咱受安宁国佛祖庇佑,塞婉赢不了。”陆宇没睡,听着顾越泽屋里传来的动静,梁冲他们嗓子都喊破了,肯定赢了不少钱,他没理由不去凑热闹,问李冠道,“你要不要去?”

    “去,当然去了。”李冠不假思索道,要不是之前陆宇拦着不让,他早参与进去了,眼下有陆宇点头,他没什么忌惮,转身箭步流星跑了出去,很快拿了个荷包回来,塞给陆宇,“走,一起。”

    这晚,屋里的灯亮了一宿,驿站的人时不时进屋添茶倒水,少爷们心情好,随手赏个银花生,小厮们索性不走了,搬了凳子踩上去,帮着少爷们助威,声嘶力竭,喊破喉咙似的喊。

    塞婉:“......”

    她心头那股倔劲儿上来了,不顾文琴劝阻,誓死要破了这个霉局,她就不信邪了,赢不了一回。

    少爷们越吼越起劲,个个赢得红光满面,早先输给顾越泽的,总算捞些回来了,多亏了塞婉公主。

    然而慢慢的,少爷们就没啥劲儿了,局局赢,几乎没什么挑战性,况且嗓子喊嘶哑了发不出声,个个恹恹的坐在凳子上,粗着老鸭嗓道,“小。”“小。”“小。”

    “公主,你能不能别一直买大啊,咱喊小喊得嗓子都破了。”

    塞婉气得拍桌,“小。”

    少爷们懒洋洋异口同声道,“大。”

    塞婉:“......”

    天光泛白,待塞婉盒子里的最后张银票落入顾越流手里,顾越流分给少爷们,自己赚了有不少,问道,“天快亮了,还玩不玩?”

    塞婉输得精光还玩什么?梁冲半眯着眼,摇摇晃晃站起身,边收自己跟前的银票边道,“不玩了,啥时候塞婉公主玩就叫我们。”

    虽然没挑战,过程无聊,起码赢了钱。

    有塞婉公主的这笔钱,少爷们在驿站闲不住了,回屋睡了觉,相约着去蜀州城转悠,回来时不忘给塞婉捎了些蜀州有名的特产,问塞婉啥时候继续玩几把。

    巴索住在楼下,听着楼上少爷们闹哄哄的没当回事,文琴告诉他塞婉公主把自己的嫁妆银子输完了他才变了脸色,蹬着脚步咚咚上楼,见塞婉靠坐在窗户边,脸上黑不啦叽的,他哎哟声拍大腿道,“公主啊,十几万两银子,您怎么就输了呢,那可是皇上为您准备的嫁妆啊。”

    回到南蛮,如何向皇上交代。

    塞婉按了按有些干涸的膏,有些心虚,她气不过,拼着口气想赢一局,谁知道越陷越深,一晚就输得精光了呢,说起这个,她心头还郁闷着呢,进了安宁国就没一桩顺心的事儿,她是不是和安宁国有仇啊。

    巴索急得团团转,十几万两,说没就没了,不行,得让那些人吐出来,他道,“公主,奴才想法子让他们还回来。”

    哪怕写信回南蛮告诉皇上也不能便宜了那些人。

    “别。”塞婉公主抬头看他,“钱是我输出去的,还回来成什么样子?”

    那些人答不答应不好说,肯定会冷言冷语嘲笑她的,想着那副画面她就忍不住眼眶泛红,严厉警告巴索道,“此事休要再提,大不了,大不了我想法子赢回来。”

    巴索难以置信瞪大眼,一副“你莫不是开玩笑”的神情,能赢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了,继续赌,估计陪嫁的金银首饰会全输光。

    但对着公主,巴索不敢这么说,低头沉吟道,“输了就输了,索性我们要回南蛮的,不上京和亲,嫁妆的事儿就算了。”

    皇上担心塞婉公主来安宁国京都和亲被人轻视,置办了大量的嫁妆,十几万两是依着南宁国嫁女的风俗给的压箱底的银两,如今可好,被塞婉公主一晚就输没了,朝中大臣听闻此事,肯定会有所抱怨,南蛮境内民不聊生,国库空虚,就等着休战后慢慢恢复,塞婉公主倒好......

    巴索叹了口气,担心塞婉公主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软着声劝道,“公主,赌博之事沾不得,民间许多人家破人亡就是被这个害的,奴才打听过,先前顾少爷聚众赌博,有人怀疑他出老千,您哪儿是他的对手?”

    塞婉歪着头,按了按脸上的面膏,风牛马不相及道,“巴索,你觉得本宫是不是白些了?”

    巴索不解的抬起头,塞婉公主脸上敷着黑漆漆的膏,哪儿看得出白没白,但他不好打击,点头道,“好像是白些了。”

    塞婉咧着嘴笑了起来,“那你给父皇写信,我愿意去京城和亲了。”

    巴索:“......”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他脑子转了转,不得不提醒塞婉公主,“您不是写信拒绝了和亲之事吗,出尔反尔,会不会不太好?”

    “就说我在安宁国境内转了圈,水土不服的毛病好了,和亲能促进两国和谐,我身为公主,理应肩负起重担......”塞婉理直气壮,义振言辞,但巴索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塞婉公主养尊处优,恨安宁国杀了大将军迫使南蛮投降,她常挂在嘴边的家国仇恨,说忘就忘了?

    尤其,嫁妆都输了,和亲的事儿能成吗?

    巴索眼里,十几万两已是他所不能想象的数额了,但得知接下来公主继续找人赌博,将从南蛮带来的金银玉石全输了后他才知,眼前他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李良和魏忠办完事就领着队伍朝边境奔去了,塞婉公主输得惨不忍睹,誓死要赢回银钱,跟着他们去了部落,一路继续和他们赌,毫无意外,一局都没赢过,越输越惨,连巷子里华丽的衣服都输了,只剩下两套可以换洗的衣物。

    塞婉公主,穷得就剩下一张脸了。

    李良和魏忠的捷报送到京城时,京城已入秋了,院子桂花开了,香味四溢,夏姜芙坐在云生院的亭子里,欣赏着姑娘们排练的大戏,台词娴熟,情绪到位,每看一出她的心情便跟着起起伏伏,礼部的人在外求见夏姜芙,秋翠看戏还有会结束,和夏姜芙说了声去门外询问所谓何事。

    李良是朝廷命官,不敢和后宅妇人过多接触,故而让信差转达些话给夏姜芙,秋翠听了后暗暗皱眉,送走了信差,回到凉亭里,戏到结尾,正是高.潮处,琴音骤然急促,声势如雷,夏姜芙悬着心,忍不住拍手叫好。

    蓦然,琴音消,箫声毕,瞬间,恢复了安静。

    秋翠稳着没出声。

    夏姜芙起身鼓掌,“又精进了不少,老夫人寿辰,你们要好好表现,做得好,有赏。”

    姑娘们并排站在台上,作揖道,“是。”

    “下去休息吧,这两天好好养着身子,不排练了,我等你们在戏台上惊艳四射。”夏姜芙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