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不过。
顾越白跑出去十几步远,闻言重重哎了声。
不一会儿,和顾越皎并肩而来,兄弟两五官有些肖似,只是顾越白略有些稚嫩,温润谦和不及顾越皎稳重,宁婉静眼里淌过笑意,看得出十分欢喜。
天儿不好,阴沉沉不知何时又要下雨,夏姜芙仰头望着乌云,劝宁婉静,“你今个就别出门了,和皎皎到处逛逛,我带小四他们办正事。”
晋江阁姑娘们的进项充入国库,她得去户部把买卖身契的钱要回来,接下来还要去买铺子,一天下来没时间陪宁婉静,“皎皎去刑部当值了我再带你到处转转。”
夏姜芙穿了件红色披风,背影娇艳,宁婉静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见披风拂过拐角才收回了目光,顾越皎立在边上,含笑指旁边拱门,“走吧,我带你转转,娘担心你嫁进府受了冷落,叮嘱过我好多回了。”
夏姜芙嫁给顾泊远的时候,顾泊远忙得不可开交,她要应付老夫人,心底憋屈得很,如今有了儿媳妇,自然不想宁婉静走她的路子,成亲前就交代他多抽时间陪宁婉静,昨天一批账本送来,他忙得给忘记了。
宁婉静顺着他指的方向,说要去红枫园转转,顾越皎乐得作陪,牵着她的手,边走边介绍院子的布局,新婚燕尔,感情蜜里调油,看得身后的丫鬟们脸红心跳。
给儿子儿媳创造更多独处机会,夏姜芙心情也好,径直进了户部衙门,户部管着国库,最会精打细算,收钱的时候速度又快又狠,往外掏钱却磨磨蹭蹭一拖再拖,夏姜芙以为会费些功夫,没料到户部尚书识趣得很,夏姜芙说明来意,户部尚书二话不说就把银票给了她,还殷勤的问她数额对没对。
顾越白过了一遍数,朝夏姜芙点头,户部尚书给夏姜芙倒茶,语气有些讨好,“听闻晋江阁挣的钱悉数救济天下贫民乞丐,下官替百姓谢过侯夫人了,晋江阁由侯夫人和梁夫人打理,不知缺不缺人手,要是缺的话,内子也能尽些绵薄之力。”
当时皇上命三位侯夫人教养云生院的姑娘们,六部尚书拧成一股绳反对,伯爵世家夫人身份尊贵,如何能下.贱女子同处,幸在皇上明察秋毫没有让尚书夫人一道,否则定会引来轩然大波。
京城中稍微有名望的人家谁不是对此嗤之以鼻,不成想夏姜芙心思独特,带着晋江阁的姑娘们杀出一条血路,且在京城的地位一跃而起,以前他们是避之不及,现在是巴不得沾上点关系,救济天下难民,传出去可是受百姓们景仰的事儿,他也想谋个好名声。
夏姜芙没想那么多,“尚书夫人有空帮忙是好事,工部修建晋江阁,晋江姑娘们暂时在大堂演戏,地小,谁小声说句话就会影响其他人看戏,尚书夫人能出面,再好不过了。”
户部尚书会意,晋江阁缺个唱白脸的人,他爽朗应下此事,和夏姜芙商量好日子,决定到时候让妻子过去。
有些事夏姜芙怕是没看到苗头,工部修建晋江阁是从户部支的银子,皇上召见他进宫特意说起此事,晋江阁务必要建得够大够敞亮,容纳越多人越好,朝廷禁娼,扶持青楼女子从良,又修建屋舍临时安置乞丐,到达一定人数,户部重新发放户籍,送他们去蜀州通州等偏远地开荒,自给自足。
那时候,大街小巷再没有要饭的乞丐,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至于扶持乞丐们的银两,就靠晋江阁的收入,以东墙剩余之砖瓦补西墙,两全其美,朝廷负责引导即可,国库不会有丁点损耗。
所以晋江阁的收入至关重要,姑娘们做的可以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下官替内子谢过侯夫人。”
“尚书大人客气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拿了钱,她要去云生院旁边街道转转铺子,完了还要去晋江阁看看情况,夫人们买对牌看戏,有专门负责收钱的人,朝廷愿意接过手,她便用不着找账房先生核对,想到这,她和户部尚书道,“晋江阁的进项,还请尚书大人奏折皇上由户部接手,我就不干预了。”
大把的银子,到头来落不到自己口袋,不如当不知道。
户部尚书低着头,“侯夫人说的有理,待会下官就入宫禀明此事。”
户部尚书和夏姜芙一起走出衙门,听外边人说顺昌侯老夫人进宫去了,在太后寝宫哭得肝肠寸断,不肯答应塞婉公主和梁冲的亲事。
说起来,太后要唤顺昌侯老夫人声皇姑,老夫人抹开面子不要脸,这桩亲事能不能成还真是不好说。
户部尚书不好暗中议论皇家之事,忍着嘴,不发一言,送承恩侯府的马车走远了才招侍从去打听发生了何事,顺昌侯府和南蛮和亲,文武百官乐见其成,可别让老夫人哭哭啼啼搅黄了,他家里还有两个适龄的儿子呢。
侍从急匆匆跑了,而马车里,顾越白和夏姜芙也在说此事,“老夫人辈分高,太后估计不好拂她的意,梁冲不娶塞婉公主,事情就还得落到其他人身上,京城人又要惶惶不安些时日了。”
“塞婉公主秉性不坏,要是脸白些看着不丑,不知谁会娶她......”夏姜芙感慨了句,她是从来没想过和亲之事会落到她儿子头上,南蛮被顾泊远击退,恨他们还来不及,塞婉怎么会嫁进侯府。
但是,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塞婉就是看上顾越武了,还和皇上直截了当说了自己的意思:她想嫁给顾越武。
这消息让闻声赶来的太后和顺昌侯老夫人惊讶得掉了下巴,尤其是老夫人,她在太后寝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哭得稀里哗啦,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到头来塞婉公主看上的不是她乖孙子,而是长宁侯府的纨绔,心思百转千回,又庆幸又气愤,庆幸梁冲逃过一劫,气愤的是塞婉狗眼看人低看不起她乖孙。
心情五味杂陈,说不上来。
皇上坐在桌案后,许久才回过神,喝茶掩饰自己的失态,“你说想嫁给顾越武?”
不是从母狼嘴里抢崽儿吗,塞婉公主可真敢想。
塞婉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塞婉仰慕顾五少才华,非他不嫁,还望皇上成全。”昨晚她想了一宿,长宁侯在安宁位高权重,几个儿子聪慧俊俏,这门亲事无论从容貌还是实力上来说有些门不当户不对,肯定会惹来诸多不满,但想要达成所愿,只有不要脸豁出去了。
一时之间,御书房内安安静静的,针落可闻。
皇上道,“你说仰慕他的才华?”
顾越武在科举中不够二甲进士,论才华,哪儿比得过新科状元,塞婉这理由,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塞婉被戳穿心思,脸色泛起了红晕,好在她人黑,不怎么看得出来,离她近的太后和顺昌侯老夫人以为她抹了胭脂腮红,没有在意,老夫人愣愣的问,“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