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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沙射影,让其他人看不出你们意有所指就行。”

    她担心自己说的不够明白,给秋荷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举例细说。

    太阳冒出头,树上的积雪慢慢融化成水滴,晶莹剔透的挂在树梢,好像未经雕琢的晶石,纯粹而美好。

    秋荷清了清嗓子,将事先夏姜芙交代的话一字不漏复述了遍,姑娘们明白过来,不能泄露大人们的私事,也不能描述朝廷内里争斗和阴暗,如果要写,就写南蛮亦或者东瀛亦或者不存在的朝代。

    “诸位姑娘写的时候掂量好度,要是超出范围,这话本子就不能放到铺子卖。”最末,秋荷补充了句。

    姑娘们知道自己的话本子在晋江铺子卖,有些时候会偷偷差人打听话本子卖得好不好,人心里都有虚荣,听说自己的话本子得到认可不高兴是假的,如果不能拿到书铺卖,写出来的话本子还有什么意义?

    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她们渴望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知道了。”姑娘们异口同声答了句,脊背挺直,脸上一派肃然之色。

    冬日的阳光最是难得,夏姜芙懒洋洋坐着不想动,摆了摆手,红唇微启,“写话本子不是一蹴而就的,没有灵感的时候就好好休息,别逼太紧了。”

    她希望看到更多话本子,但更希望姑娘们活得开心快乐些。

    “是。”姑娘们福了福身,规规矩矩退了下去。

    留下许多小巧精致的脚印,有些甚至躺着水,夏姜芙仰起头,闭目假寐。

    这时候,丫鬟禀告说梁夫人来了,夏姜芙心下疑惑,梁鸿受伤,梁夫人不在府里照顾他怎么跑云生院来了?

    “请她进来吧。”

    有些时日未见,梁夫人脸色憔悴了许多,鼻翼两侧的皱纹深邃散开,看着老了好几岁,额前的碎发凝结着冰霜,夏姜芙起身,“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用管这边的事吗。”

    户部尚书夫人来帮忙,晋江阁平日没什么事,用不着梁夫人两边跑。

    梁夫人双目充斥着血丝,眼角浓浓一圈黑色,看着优雅端庄的夏姜芙,衣衫下的手缩了缩,脸微微泛红,“听说你来云生院了,我来碰碰运气。”

    见她穿着单薄,夏姜芙指着西次间,“天冷,去屋里坐会儿吧。”

    旁边的宁婉静扶着夏姜芙,娇俏道,“我去晋江阁看戏了,待会再过来。”

    梁鸿的事儿她从顾越皎嘴里听了许多,梁鸿咬着承恩侯不放,得罪了好几位大臣,御史台的人弹劾梁鸿在去东境前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的话,梁鸿估计要被革职查办了,皇上励精图治,对贪污受贿之事查得甚严,梁鸿在朝中没有根基,一经证实,革职是免不了的。

    梁夫人出身乡野,在京里没什么朋友,她此番前来,估计就是想求夏姜芙帮忙的。

    “你看你的戏,待会我也过去坐坐,领着朝廷俸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夏姜芙和宁婉静说话时目光温柔,轻声细语的,极为慈祥,梁夫人歉意的朝宁婉静点了点头,宁婉静笑着颔首,带着丫鬟去阁楼看戏了。

    走出院子,轰隆隆的声音格外响亮,工部的人夜以继日建造容纳更多人的阁楼,云生院整日弥漫着杂音,要不是夏姜芙嫌弃灰尘大工部的人用布围了起来,晋江阁的生意估计会大打折扣。

    幕布上覆盖了雪,混杂着灰尘,罩上了层淡淡的灰白,远远瞧去,别有番意境,凝香小声道,“奴婢看见国公府的下人了,六小姐应该来了。”

    宁婉静低头整理身上的裙衫,漫不经心道,“是吗?待会要好好和她叙叙旧。”

    “六小姐说话阴阳怪气,小姐您理会她不是自寻烦恼吗?”凝香善意的提醒。

    宁婉静笑了笑,收回手,扶了扶发髻上的玉钗,“六妹妹说话难听,但她心不坏,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宁婉如从小不懂人间疾苦,有个温和的父亲,对她好的母亲,心直口快,说话做事难免欠了些考量,对自家而言,不算是缺点。

    凝香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六小姐心不坏,但她善妒,宁婉静看似低嫁,但日子惬意,宁婉如心头嫉妒着呢。

    “郑嬷嬷可偷偷和国公府里的人来往过?”宁婉静抬手转着手腕的玉镯,一脸平静。

    凝香面色凝重,“奴婢跟着郑嬷嬷,她和铺子的掌柜联系上了,说了什么奴婢不知。”

    国公府陪嫁了间亏钱的铺子,宁婉静命掌柜的放出风声卖掉,但一直没有消息出来,不知是不是郑嬷嬷从中做了手脚。

    “我知道了,你不用跟踪郑嬷嬷了。”她有待自己视如己出的奶娘,出嫁前却被国公夫人支走了,送了郑嬷嬷过来,算着日子,她奶娘该回京了,“你派人在城门守着,接到奶娘直接来侯府。”

    有了奶娘,她就能将郑嬷嬷送回国公府。

    夏姜芙那边,是不会搭理这种小事的。

    凝香俯首道了句是,扶着她进了晋江阁大门。

    西次间,秋翠给梁夫人奉茶后便退到了门外,梁夫人泛红臃肿的双手握着茶杯,自手心升起股暖意,她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开口,梁鸿收了钱是事实,但承恩侯做得太绝了,他自己贿赂的银子,转身就叫人弹劾梁鸿,似乎是要玉石俱焚,实则是置梁鸿于死地。

    “不瞒你说,我是受了我家大人的嘱托来的。”梁夫人哈出口气,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继续道,“承恩侯翻脸不认人,我家大人底子薄,哪儿承受得住他的报复,放眼整个京城,能和承恩侯抗衡的就只有长宁侯了,侯夫人......”

    她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难忍,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能不能在侯爷跟前美言几句,我家大人要是逃过此劫,一定会记着这份恩情的。”

    夏姜芙把玩着桌上的花,云淡风轻道,“这事儿我恐怕无能为力。”

    顾泊远在外边的事儿她向来不掺和,美言几句的事儿,她爱莫能助,但是看梁夫人神色疲惫,完全没了之前的干练爽朗,她于心不忍,“梁大人受贿之事皇上不是没有找到证据吗?”

    身子太冷了,梁夫人又抿了口茶,双手摩挲着茶杯,不住左右转圈,她道,“承恩侯位高权重,无中生有的事儿尚且做得滴水不漏,何况这种铁板铮铮的事实。”她的头埋得很低,脖子全掩在领子里,声音轻轻的,“你真的不能帮帮我家大人吗?”

    长宁侯统领京郊五万大军,在南边威望甚重,深受皇上器重,要是他能出面,承恩侯定会有所顾忌,最起码能震慑住承恩侯身边的那群小人。

    夏姜芙看她似乎冻得发抖,差人拿个热手炉给她,斩钉截铁道,“朝堂的事儿我帮不上忙,倒是你,梁大人丢官,你怎么想的?趁着大理寺的人没找到证据,你要好好为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