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越铮的目光在容枝身上打了个转儿,“还有一份酒酿圆子。”
容枝的双眼噌地亮了。
打完电话,越铮才挨着床边坐下来,问:“为什么睡不着?”
“睡多了。”
“难道不是因为周经和你说了什么话吗?”越铮抬手帮他掖了掖被角。
“你怎么知道?”容枝仰头看他。
越铮垂下目光, 恰好能瞥见容枝那小小尖尖的下巴, 在暖色调的灯光下, 仿佛镀上了一层蜜色,引人想要伸手去掐一掐。
越铮微微收敛了目光,低声道:“看上去, 当年那个研究项目,也有他的参与。”
“到底是什么研究项目?”
“如何有效地筛选优秀基因,淘汰劣等基因……”越铮声线略微冷淡,“大致就是这样的研究项目吧。”
“你们的基因都被用到了项目中去?”
“唔,也许不止我们。”
话说到这里,门铃突然响了。
“你的夜宵到了。”越铮说着,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外卖小哥。
越铮拎着食物走回到床边。
他将桌板放下来,将食物拆开包装,一一摆好。
坐下,道:“吃吧。”
容枝这才拿起了小勺子,开始吃酒酿圆子。
一口一个小圆子。
滑糯甜润,酒香气直往喉里钻。
“我的dna没法验是吗?啊呜——”一口咬进两个圆子。
“是。”
“如果永远没办法确定我是你们谁的儿子呢?啊呜——”咬进三个圆子。
看着容枝变得鼓囊囊的脸颊,越铮忍不住笑了:“那就这样也很好。”
“什么样?”
“就这样一直照看着你也很好。”
容枝捏了只黑金流沙包塞进嘴里,馅儿立刻就流满了口腔。
“假如路边有一个人,看见你只能望着橱窗里的糖果流口水,于是他买了一颗糖给你。你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然后他突然又买给你第二颗、第三颗……甚至一大把的糖果。你还能高高兴兴地收下去吗?”
“我签进娱乐圈的时候,才十五岁。唔……”容枝又低头咬了两口。
“我外公外婆担心我以后走了歪路,于是特地告诉我。谁递给我糖果都不能吃,吃了就得付出代价。”
容枝很快吃完了一只黑金流沙包。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抬头看着越铮:“我很穷的,以后付不起代价怎么办?”
越铮忍不住低低笑了:“知道,你连西装都赔不起。”
容枝严肃点头:“对。”
越铮收敛了笑意,沉声道:“我们是主动找上门的人,你是被动接受者,不管以后是什么样的结果,这个误会当然都不会是由你来承担。”
“何况……容枝,你比你想象中更要讨人喜欢。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感情都靠血缘来维系的。”
容枝又抓了一只包,一边咬,一边垂下目光,含糊不清地道:“你现在就给了我一把糖。”
“但我不要任何回报。”越铮道,“你甚至不用担心我以后会有第二个孩子。”
“为什么?”
“我是一个同性恋。”
容枝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关于那个项目,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容枝抬眼看他。
“没有了。这个项目当年进行得很隐秘,项目发起人也早被撤职了,现在下落不明。而主持第一批项目的负责人,早年出了国,也再没有音讯。”
“没有相关资料遗留下来吗?”
“都烧毁了。”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容枝吃完了最后一只包。
然后伸长了手想要去抓那碗粥。
越铮忙将牛奶粥推到了容枝的面前,这才又道:“当年项目曝光的时候,就很多人在关注这件事了。越家只是其中一个。直到不久之前,我收到了你的信息,得知你可能是我的基因被盗去后,留下来的孩子。”
容枝咕咚咕咚喝完了粥:“我知道了。”
他将那只空碗放在了越铮的掌心。
“谢谢。”容枝冲他笑了笑,还顺势打了个饱嗝,“我能睡觉了。”
越铮面上却毫无困意了。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了桌面,又将桌板收好。
就在容枝准备缩进被窝里的时候,越铮拦住了他的腰:“坐好,我去端水给你。”
越铮端了水出来。
容枝喝进嘴里,咕咚咕咚两下,再吐到小盆里。
这么一番折腾后,越铮才把人按进了被子里:“你能大大方方地向顾晓海索求,为什么就不能大方地对着我们索求呢?”
“那不一样。”容枝裹着被子,就一颗脑袋露在外头,也许是因为捂得太紧,他的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
越铮心底有些酸酸的:“哪儿不一样?”
容枝拉上了被子,转过身,用屁股对着越铮,不说话了。
越铮无奈,也只好洗过手回到沙发边,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阳光早早洒进房间。
白大褂给容枝又做了一次检查,他的体温已经完全稳定在正常数值了。
“可以出院了。”白大褂道。
容枝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我的手机呢?”
“这里。”严世翰忙递过去:“今天就回片场?”
“嗯。”
“我开车送你。”严世翰飞快地道。
越铮低声道:“虽然安享娱乐是个空架子,不过我也该回去看看。”显然是在驾驶权上,他选择了弃权。
容枝看向了周经。
周经低声道:“我没什么工作要做,我也没去过片场。”
言下之意就是,打算去看看,反正我很闲。
越铮目光闪了闪,立刻改了口:“我开车跟在后面,等容枝到了片场我再走。”
容枝眨了下眼,算是默认了。
“我去换衣服。”容枝转身进了洗手间。
他来时的衣服已经被丢掉了,越铮准备了新的衣服给他。
白色高领毛衣,黑色棉麻长裤,还加绒的那种。
非常养生。
容枝很快换好了衣服出来。
他的气色完全恢复了,再不见一丝憔悴。
只有凹陷得更深的眼窝,和颜色更淡的唇,彰显着这一场大病,让他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三个男人看着他的模样,心底都不轻不重地揪了下。
“走吧。”容枝高高兴兴地走在了前头。
他的身影似乎都轻快了两分。
三个男人这才跟着动了,带上各自的秘书助理,追上了容枝。
顾晓海就在电梯口等着。
看见容枝出来,顾晓海的眼圈霎地红了:“怎么瘦了……”
容枝走上前,掏啊掏,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