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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而来,却是与卫民军的司总意义颇为不同。

    凤九卿听得楚宁问话,顿时笑眯了眼,活似只偷了鸡的狐狸:“看来,校尉大人的眼里,也就容得下一个白司总了。”

    “哈哈哈,卿姑娘此言差矣!”楚宁道:“只要卿姑娘愿意,莫说是个司总,便是这校尉之职,楚宁也愿奉上。”

    这凤九卿虽看起来,没有燕凌戈那般锋芒毕露,但实际上却有几分胆色和本事,楚宁早就想拐她入伙了。

    “看来,凤某也是入了校尉大的眼了。”凤九卿笑道:“那校尉大人是准备让凤某做第几司的司总?”

    “卿姑娘看中了第几司?”

    "你那些打打杀杀的司职,凤某可一个都看不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个不打杀的新职司。”楚宁想了想,笑道:“外务司如何?这名字虽然不够威风,但权力却是很大的哟!”

    凤九卿闻言,眼神一亮,道:“有多大?说来听听?”

    “这却是不能随意说来听听的了。”楚宁笑头摇头,道:“卿姑娘可以参照霍先生的职务想想,若是当真有兴趣,不妨寻个时机,你我坐下来详谈,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向我提出。”

    凤九卿也知道楚宁是很有诚意的在招揽她,于是与楚宁约定,无论如何,等到郡城,她一定会给楚宁一个答复。

    楚宁心知,凤九卿这是已经意动,遂决定再给她一些她时间。

    告别了凤九卿,楚宁打马挤上前,果然在马车旁看到了白夙的侍女白青墨。

    “青墨姑娘,白大当家可在轿里?”在九州商社里和楚宁面前,白夙是白司总,但在白青墨这些白府原来旧人的面前,她依然是白大当家。

    “楚校尉找大当家有事?”

    想找白大当家谈个小恋爱,这算不算有事?

    楚宁抿唇一笑,用马鞭挑开了车帘。

    白夙手握一卷书册看得正是入迷,被楚宁这么一打扰,只得让马夫停车,将楚宁请了进去。

    马车里面的空间颇大,别说是坐两个人,便是再进来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所以,白夙丝毫不用移动让出空间,她旁边的位置就够楚宁与她并坐。

    楚宁异常麻利的爬上马车,在白夙开口之前,她就已经连爬再扑的坐到白夙旁边去了,待坐定后,拿眼偷瞄,发现白夙并没有要将她赶走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打量马车里的情形。

    在白夙的身前,支着个小木桌案,案上不但摆了一个小木炭炉,还有一些易食的糕点,看得楚宁心底泪如泉涌,差点就骂出声来。

    腐败!

    简直太腐败了!

    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自己堂堂大庆朝的陪戎校尉,都只能够骑在马上喝冷风,可她白夙这个奸商倒是好,连出个门都这么会享受!

    简直就是在诱人腐败啊!

    所以,现在求包养还来不来得及?!!!

    所以,节/操这种睡一觉就能补满的东西,对楚大校尉而言,简直不要太珍贵。

    白夙看着楚宁在她的马车上东瞧西摸,随着马车再次启行,她接着看起书来。

    楚宁费尽心思可不是为了来陪白夙看书的,可她看着白夙那沉迷于书海,努力汲取每一份知识营养的模样,又觉得不忍心打扰,装着满肚子的话语,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纠结着安静下来。

    白夙认真读着手中的书。

    楚宁认真看着读书的白夙。

    她慢慢想起,曾几何时,自己似乎也曾像白夙这般满怀壮志凌云,认为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想把自己的命运握在手里、踩在脚下,努力的吸取着每一丝每一毫来自书海的营养,甚至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曾读着旧报纸,站在人生的谷底仰望云端。

    可为何,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理想去了哪里?

    信仰去了哪里?

    那颗曾经炽热的心,又去了哪里?

    是埋葬在了前世?

    还是遗失在今生?

    想着这些问题,楚宁突然觉得有些悲伤,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白夙。

    她很害怕,非常害怕,害怕自己仅仅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太孤单,所以在绝望中抓住白夙当作救命草,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爱的谎言。

    又或者,这仅仅只是一个梦呢?如果放肆的继续爱下去,等到将来梦醒时,她楚宁又该如何来面对这个破碎的梦境?

    ……

    不知何时,白夙已经看完了手中的一整卷书,她珍惜的将纸页抚平合拢,才想起楚校尉似乎也在自己的马车里,微微侧头一看,却见她罕见的安静坐在那里,倚靠在车壁,神情愰忽。

    这样的神色,白夙在楚宁脸上见过一次,就是黄县破城的前夜,卫民军的一个预备士兵死后,这个年轻的女校尉,就是带着这样的神色,迎着刺骨风雪,跋涉半夜。

    在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里,白夙一直都记得,这个年轻女校尉在风雪中回望的眼神。

    悲伤而孤寂。

    挣扎而绝望。

    仿佛整个天地间,就只有她独自一人,行走在荆棘遍部的道路上。

    无人可并肩。

    无人可执手。

    即时,那时风雪漫天,白夙手中微弱灯火的根本就不足以照亮这个年轻女校尉的脸庞,可她依然深信,自己是真的看清她回首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似乎越过了千山、涉过了万水,穿过那凛冽的风雪和无尽的时光,最后,落在她的眉睫。

    无声诉说着她苍苍来路,和茫茫去路。

    是这样吧?

    一定是这样吧?

    否则,以自己的自持,后来又怎么会一次次的悄然纵容?

    是啊,纵容!

    后来,自己是真的很纵容吧!

    在她孤寂无依时,与她畅言心扉;在她疲惫不安时,默许她耍赖占据自己的床;在她胡作非为时,任由府中流言遍起……甚至在此刻,自己依然允许她,在自己的马车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白夙心念电转,眸底风起云涌,但她很快便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深深的藏进了心底。

    所有的一切,刹那间,又恢复了风清云淡。

    楚宁依然在整理自己的思绪里。

    白夙依然认真读着喜爱的书卷。

    如果不是队伍突然停顿,如果不是燕凌戈带着两个骑哨快马回来,也许这样诡异而和谐的气氛,会一直持续到这条道路的尽头。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燕凌戈向人问清了楚宁的行踪,立刻冲到白夙的马车旁,敲窗急道:“我军骑哨发现,前面两里处的官道上,有战斗的痕迹!”

    乍然间,楚宁仿若恶梦惊醒,听得燕凌戈将情报连续重复到第三遍,头脑方才清醒过来,连忙问道:“现在到了哪里?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