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发现有陌生人经过,请及时告知于我县。”
在卫民军开展应急会议时,白夙被苏明月关在一间阴暗,但还算干静的暗室里。
暗室的天窗有时会飘进几滴水珠进来,白夙猜测外面可能在下雨。
白夙在心里算了算,东莱军行程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冀州辖地,也不知冀州有没有下雨。
苏明月提着食盒顺着楼梯下来,便见白夙靠坐在墙角,盯着天窗出神。
“无晦,难道你就不害怕么?”苏明月问。
“怕什么呢?”白夙低头看着苏明月,神色淡然。
“怕我杀你啊!”苏明月笑吟吟的望着白夙:“怕我让你倾家荡产。”
“如果明月要杀我,想必早就尸首不存。”白夙连眼都没眨,淡声说道:“至于倾家荡产,倒是明月言重了。”
“是吗?”苏明月将食盒隔栏递进来,说道:“红颜阁已尽在我掌握,只消一声令下,你便将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之后呢?”白夙丝毫不为所动,接过食盒,道:“那些物甚能解你燃眉之急吗?”
红颜阁的衣装粉饰,只有摆在红颜阁时,才是惹人眼光引人占有的珍宝,一但出了红颜阁,与寻常之物又有何异?
被白夙一语说到心事,苏明月脸色巨变,恨声道:“白夙,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讨厌你总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在意的样!我讨厌你总那么自以为是……”
白夙却并不搭理苏明月这番话语,只是慢慢的打开食盒,一眼扫过食盒里的饭菜,随即默默推还给苏明月。
“这白米磨太碎亦煮太软,我不喜食。”白夙又望着那盘新笋说道:“此笋太老,不宜酱吃。”
“……”
苏明月简直要崩溃,她恨白夙恨得牙痒痒,可白夙倒好,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感觉,竟还挑嘴嫌吃食不好。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苏明月彻底暴躁起来,恨不得一剑直接劈死白夙,但她又舍不得。
“有。”白夙抬退回墙角,抬眼看着苏明月的说:“听到你说,讨厌我自以为是。”
“……”
有种很想杀人的感觉!不但想杀人!还想碎尸万段!
苏明月恨恨的看了白夙一眼,转身离开,她怕自己再多呆一息,就忍不住会杀了白夙。
“楼主,湛公子来了。”苏明月刚从暗室出来,一个自着大红衣棠的姑娘便过来禀告:“正在房间等您。”
“湛公子来了?”苏明月眸色微动,问道:“湛公子不是在帝都吗?怎会突然到了东莱?”
那红裳女子娇笑道:“许是想念楼主了,便过来解解相思之苦……”
“呵呵……想念我啊?”
苏明月面带微笑,却未及眼底。
“此剑甚是不错!”甫一进房,便见一年轻俊美、气度不凡的锦衣男子手握宝剑,随手挽了几朵剑花。
白夙用的东西,什么时候差过错过呢?
“难得湛公子喜爱。”苏明月笑道:“可惜,此剑非妾身所有,不能赠予湛公子……”
那湛公子将剑递还给苏明月,朗声笑道:“哈哈哈,难道在苏大家看来,本公子便是这等喜欢夺人所好之人?”
“自然不是。”苏明月接过宝剑放回剑架,亦笑道:“却不知,湛公子不辞辛劳远赴东莱,有何要事?”
“自是有紧要之事。”湛公子道:“苏大家自去年冬日离开长安后,便一直在这东莱不愿回京,本公子只好亲自过来,看看这东莱到有甚好风光,竟让苏大家流连忘返。”
“湛公子说笑了,妾身哪值当公子亲自前来。”
“自是值当的!”湛公子道:“本公子此次受命监军,即将与顾大将军远赴辽西,自出长安城,这心里头便想着绕上一程,过来见见苏大家……”
“妾身有愧公子挂念。”苏明月眸色一转,哀婉道:“公子托付之事,妾身还没能办成……”
“罢了罢了!军费之事,本公子都为难得紧,何况你一个妇道人家,本公子不怪你。”湛公子说着,突然转言问道:“本公子听闻,这东莱最近出了个富可敌国的大商贾?”
苏明月一听,不禁面带惊色:“咦?公子自何处听来?妾身为何却不曾闻得?”
“本公子的消息,自有本公子信得过的来处。”湛公子道:“听人说,苏大家或许还与那巨富有些旧交情。”
苏明月闻言,遂大笑起来,笑罢后方才说道:“与妾身有过旧交情的人,可当真不少,却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位。”
湛公子一直看着苏明月,看着她面上的笑容,自己亦是笑得温和,随后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白夙。”
苏明月色神微顿,随即哎呀一声,惊声道:“原来公子说的是她啊,不巧,她今日正在我这春风楼。”
“哦?是吗?”湛公子淡淡笑道:“倒是真巧。”
不多时,白夙便被人请了出来,眸光微微扫过那守在门内门外的铁甲侍卫,再借着眼角余光扫过那锦衣男子,拜道:“草民白夙,拜见五殿下。”
五皇子李湛端椅上,也不让白夙起身,只是威严道:“倒是有几分见识,一眼便看穿本皇子的身份。”
白夙淡声回道:“草民在长安时,曾有幸见过殿下的无双风姿。”
“原来如此。”李湛微微颔首,望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却见她不惊不惧,平淡如水,仿若他这天皇贵胄,在她眼里与微尘无异。
李湛让白夙就那么跪在地上,不免礼也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吃着苏明月送上来茶汤,心绪翻腾,隐约觉得,这女商贾与他听说的传闻不太一样。
白夙也不说话,神色安定,仿若自己不是跪于阶下,而是端居明堂。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湛已慢悠悠的吃完两完碗茶汤,却见那女商贾依然不动声色的跪着,既不开口求情,亦不打听寻问。
想必,这女商贾已知他的来意了罢?
本想给这女商贾一个下马威,却不知不觉间竟被她摆了一遭,李湛顿时心绪不顺,重重的将茶碗放下,惹得苏明月一声惊呼,连忙查看他是否有被伤着手。
白夙眸光微垂,既不看那五皇子,也不看苏明月,只是瞧着地面发呆,默然不语。
“抬起头来说话。”李湛终是忍不住,主动开了口:“本皇子听人说,你这女商贾颇有几分见识,且说说,对朝廷此次东征,有何看法?”
白夙闻言,微微抬起头来,却也没看李湛,只是慢声说道:“草民不过一介商贾,虽有几分老祖宗传下来的聚财手段,却又如何懂得行军打仗之事?”
白夙一句话便把李湛的话头掐死,惹得李湛连连皱眉,十分不快。苏明月在旁边瞧着,胆寒不已,心中暗自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