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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交情。”高志敏知道, 楚宁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讨账,不过, 他来找楚宁, 却不是为了这么点小事。

    交情?咱俩有交情吗?不过, 只要你的价钱开得足够,倒也不是不能谈交情。

    楚宁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是满满的茫然,问道:“末将愚鲁,还请将军明示。”

    你愚鲁?那这世界上还有几个聪明人?五皇子前脚才到, 你这立马便闹着要认义兄——这世间,哪有男子与女子结义的道理?自毁名声的事情做到这个地步,谁不知道其中原由?

    高志敏满腹冷笑,眉眼之间,却尽量摆出了副和气的模样,道:“本将此来,所为之事有二,却不知楚昭义愿否相助……”

    “还请将军细细道来。”楚宁神色凛然,满腔正气说道:“将军乃国之干城,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便是赴汤蹈火,末将也定然相从。”

    “大庆有楚昭义这便忠勇之将,乃国之幸事也!”作为位虽不高,但权却颇重的兴义将军而言,拍属将马屁这种这事,说得实在不太顺口,

    “将军缪赞,末将愧不敢当。”楚宁却安然端坐,平静道:“还请将军示下,所为何来?”

    “想必楚昭义也知道,一旦我东莱军到了辽西,征东大将军便会从其中挑走部份精锐,编入帅府,另行调度。”高志敏斟着道:“楚昭义麾下兵精将良,定然会被调入其中……但我东莱余者老弱甚多,如若与昭义分而行事,怕是伤亡甚重。本将素来心慈,不愿经此埋骨他乡之痛,故,想与楚昭义讨些良药与兵甲,以全我东莱儿郎性命……”

    高志敏说完,便见楚宁盯着桌面上的账薄,目不转睛的看着,也没作声说话,遂心底明了,自己这翻话没能糊弄她。

    “高将军,东征帅府调派之事,你我谁都作不得主,此且不论。”楚宁翻开账薄,神色间掠过几分漫不经心,缓声说道:“说说能做主的事情罢,药粉和兵甲。”

    高志敏点点头,便听楚宁继续说道:“说实话,药粉和兵甲,末将手中现在也不多,不过,高将军若是实在需要,末将也不是不能给。”

    这话里的意思,高志敏也听了出来,遂问道:“依楚昭义的意思,该当是个什么给法?”

    “很简单。”楚宁放下账薄,敲了敲桌案,说道:“不过,在回答将军此问之前,末将还想借这个机会,先与将军说几句心理话。”

    高志敏心念电转,随即笑道:“还请楚昭义速速道来,好教本将知晓是否有失妥当之处。”

    “末将知道,当初东莱郡城外的一战,伤了将军的颜面,但将军想必亦是知晓,末将不过别人手中棋卒,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楚宁说着,垂微微垂下了头颅,停了些许时间,方才继续说道:“是故,东征一途行来,将军暗中为难也罢,明里顾忌也罢,末将都能体谅……但是,将却不该把末将视作敌类。”

    “末将区区女儿身,便是为人棋卒,亦不过挣扎求存。”楚宁顿了顿,再抬起头来,眸中已染上了几许悲色,语声亦是凄绝哀婉:“如若这是个太平盛世,末将又怎甘沦为棋卒,怎愿远赴辽西,过这血雨腥风、恶梦连连的日子?”

    “末将无心仕途,手下兵卒看着精良,实乃一众骄兵戾将……想必那日与鲜卑游骑对战时,将军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从头到尾,末将可是一句命令都不曾传过……”

    高志敏想起那天的战场,又看着这个快要哭出声来的女将军,心也顿时掠过了几许了然。难怪平日里行军操练都不见她亲自督导,原来这支军队,根本就不受她控制——那么,传言是真有其事?

    却听楚宁继续表演道:“末将挡不了将军的前途,将军也不该视末将为敌类。”

    “楚昭义言重了。”

    高志敏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麻烦,如果对方是个男人,他骂了也就骂了,斩了也就斩了,甚至便是一言不合,动手强抢兵卒和武备,那也是下得去手。可偏偏对方是个女将……或者说,连女将都算不上,只是个动辄哭红眼的小姑娘,倒叫他有些下不去这狠手了。

    “本将不曾视楚昭义为敌类。”高志敏等楚宁歇住气后,方才无奈说道:“但这官场险恶,本将总归是要多防备一些的罢?”

    “是这个道理,是末将想左了。”楚宁用衣袖擦干眼泪,却继续哽咽道:“以后将军若有要事,派个人支句话来便是,末将定然全力配合相助,只求将军能够在紧要关头,顾念一下末将存身不易……”

    “自当如此。”高志敏连忙许诺道:“只要楚昭义不嫌弃,将来到得辽西,本将自当尽力护持。”

    “有将军这话,末将便放心了。”诺言这回事,当不当得真,两人心里都清楚,楚宁说着,话头一转,又道:“那药粉和兵甲,末将手中也是不多,但好在末将还能想些法子弄到手,只是……”

    高志敏苦笑道:“只是要钱,对吧?”

    楚宁仿若丝毫都没听出来高志敏话中讥讽之意,正二八经的连连点头,说:“毕竟药草都长在深山老林,兵甲皆需良匠锻打……”

    “罢了,你且开个价罢。”

    左右不过是些钱财,高志敏倒也想得开,只要他这官职再往上升一升,辖地再扩一扩,随便找几座大城,收收人头费也就弄回来了。

    梁春花抱了五个小陶罐进来放到桌上,楚宁捧起一个,介绍道:“这个药粉叫作‘百宝粉’,可内服亦可外敷,每罐重约一斤,作价三十贯。”

    “什么?一斤药粉,三十贯钱?”高志敏不禁大吃一惊:“这么贵?”

    楚宁早就预料到了高志敏的反应,立刻大吹法螺:“将军有所不知,这药粉,据说用了多达百余种名贵药草调制,不但可治刀枪跌打诸伤,但是五官、小儿、腹内脏器出血,亦可医治。”

    说用了百多种名贵药草,这是真吹牛,但疗效方面,楚宁倒是没说谎,毕竟这药粉在她前世,已经被世人用了百年之久。

    没错,这所谓的‘百宝粉’,其实就是楚宁前世那个世界里鼎鼎大名的‘云南白药’。

    在楚宁穿越之前,云南白药的配方在美国公开,一度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因为在这之前,云南白药的配方不但对本国保密,甚至国家还曾明文规定,禁止任其他药厂生产。

    当时因为这事儿闹得太凶,楚宁还专门在网上全程围观,对于云南白药的配方,也有意无意的记了下来。田七、冰片、散瘀草、白牛胆、穿山龙、淮山药、苦良姜、老鹳草、酒精,这些东西原材料都能找得到,但各种药材的比例,楚宁却爱莫能助了,只能交给医务司自己去研究倒腾,好在出征前,倒也折腾出了一个足堪使用比例来,但其真实疗效,却不如楚宁前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