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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便是受郡主所托,才从碣石赶回来报信。”

    一听此言,楚宁顿觉大事不妙,连忙问道:“郡主所托何事?”

    彭永回道:“朝廷传了风声出来,袁相国向帝君奏议,欲以颖川郡主为主将,合忠武军之力,援救平刚。”

    “什么?”燕夫人大怒:“这姓袁的哪是想救平刚,分明是想让颖川郡主和萧忠武去送死!”

    “何只是送死?摆明了是在卖国!”楚宁冷笑:“如果没有他们从中作梗,颖川郡主怎么可能调不动蓟城守军?”

    李睿不但没有调动蓟城守军,连顾文雄留在无终县策应的骑兵,她也没调动半个,无奈之下,才去捡了朝廷征的新兵,当时也曾传信到牧羊城,但并没细说这些兵卒的来历,楚宁和燕夫人还以为她是从别的郡城借到了兵马。

    彭永补充道:“鲜卑那边近来派了不少探子,正在查摸颖川郡主的情况,估计是想以郡主这边为突破口。”

    “颖川郡主这边,不容有失。”燕夫人与楚宁相视一眼,沉重道:“如果鲜卑击败颖川郡主腾出手来,萧忠武便在劫难逃,凤鸣战部的三千铁骑对于接下的战争而言,也只有逃蹿保命的份……如此形势,于我等并无利处。”

    “看来,今年这仗还有得打。”楚宁敲了敲桌,环视麾下军官,沉声道:“诸位且说说,我们该当如何行事,才能破开此局?”

    这次军议时间极长,等楚宁从会议室出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来不及稍做歇息,楚宁便带着侍卫策马赶到天上人间。

    新修建的天上人间坐落在约莫百米高的小丘陵上,离将军府还有一段距离,远离了港口的喧嚣,前面临海,风景很是不错。

    今天是天上人间新开张的日子,楚宁离得老远,便听见那边人声鼎沸,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她被门前小侍迎入不久,项枭也带着部曲,随着人流跟了过来。

    虽然被燕夫人教训了一顿,项枭行事有所收敛,但这半日以来,他都在这牧羊内城外四处查看,却是越看越心惊——且不说这分左右而行的宽阔街道,也不说街道两旁那些整搭建整齐的蓬屋,单看这街上往来的人群,便足已让项枭觉得惊讶。

    他在街上看了许久,竟没看到一个花子模样的人,也没谁游手好闲,无论男女老少,多数都穿着干净的麻布裋褐,往来快步,行色匆匆,但面容却相当精神。

    随着夜/色/降临,街道两旁的灯笼纷纷点燃,太过宽阔的街道两旁,逐渐有人推着木制板车过来,挨个的整齐摆着,挂上自家的招牌,开始欢声笑语的揽客。

    望着这条似乎看不到头的街道,项氏的部曲首领项英忍不住感慨:“家主,这条街上挂着的灯笼,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只吧?光是这灯油,每天可都得烧掉好大一笔钱……”

    这年头,油可是很金贵的东西,普通人家,一年都喝不到几口油汤,更别说是拿来点灯了,像这样把整条街都烧得灯火通明,可是蓟州城里都没有的气派。

    项枭也被这大手笔惊住,但更让他吃惊的是,街道两旁摆出来的各种吃食,花样多到让他目不暇接,连个子还不及他肩高的小娘子,也能够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掏出一片布条,买上一叠肉饼子。

    “家主,这里竟然可以用布条换东西!”

    布匹可以换东西,这个项英是知道的,但是,这么小半个巴掌大的破布条,竟然也能肉饼——方才项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娘子就是用一块花里胡哨的布条,换了四个双掌大的饼子!

    “天啊!不但能换饼子,还能换面片汤……”说着,项英便在一个小摊位前停下脚步,吞着口水指着一个大陶碗里面装着的肉问:“这个是猪肉吧?要用多少布才能换?”

    小摊老板自动忽略听不懂的东西,笑着招呼道:“客官,这是卤猪肉,二十文钱一大碗。”

    项英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么贵?”

    “贵?”老板继续道:“客官是刚来牧羊城的吧?小店这价格,可是实惠着哩,你瞧着这一碗,足有四两肉罢?四两肉才二十个钱,小店还需熬制……这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

    “实惠?便宜?”项英忍不住撇了撇嘴:“去年蓟州城,猪肉可才七文钱一斤。”

    “小伙子,你也说了去年的肉价,去年又没打仗,能跟今年比?”突然一个大汉凑了过来,自己从小摊旁边拖出了一个折叠小木桌摆开,又拉过来一个小马扎坐下,朝店老板喊道:“老张头,快给爷爷割半斤肉来。”

    “好嘞!钱爷稍等。”那店老板麻利的重新切好一碗肉,又拿出一只小陶碗打了碗粟米饭,一并端到小桌上。

    “小伙子,饿了吧?过来坐,钱爷看你面善,请你吃。”那钱爷并没注意到身着华服的项枭,只顾着招呼与他同样穿着布衣的项英:“老张头这里确实厚道,不但味道好,买肉还管饭吃饱,最适合咱们这些干力气活的人。”

    项英看了英枭一眼,得到示意后,在钱爷对面坐了下来。

    等项英吃下一块肉,钱爷笑道:“如何?爷没骗你吧?”

    “不油不腻,果然味道极好!”项英夸道:“小子在蓟州城里,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客官是从蓟州城来的?”老张头也给项英端了一碗饭过来,笑问道:“听说蓟州城在打仗,是赢了还是输了?”

    “就是听说要打到蓟州城了,小子跟着船来这里讨生活。”项英避重就轻:“今天午后才下船,也不知该怎如何才能在此地落下根脚……”

    “咦?”钱爷上下打量着项英,防备道:“小伙子,你看着也不像是贵人,怎么下午才到,晚上就可以出来瞎溜哒了?”

    “是不是从医馆里偷跑出来的?”老张头面色一变,隐约有点嫌弃道:“难怪什么都不懂。”

    “老张头,你这话就说错了,难道谁刚来就懂?”钱爷说了老张头一句,接着对项英说:“小伙子,吃完饭,你就回医馆去吧,别到处乱跑,免得被保卫司的差爷拿住。等你在医馆呆满三天,就有民务司的官爷过来带你去找活计。在这牧羊城,只要有活儿做,只要肯下效死力,日子好过着呢!像钱爷我,现在每隔十来天,都能吃上一大碗肉,谁晓得两个月之前,还在鲜卑狗贼手底下嚼草根……”

    这番话听下来,项英满面通红,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下午才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钱爷这颠七倒八的话,只能尴尬的指了指项枭:“小子是跟着我家家主过来的,所以没留在医馆。”

    “原来如此!”老张头看了一眼衣饰华贵的项枭,又笑道:“贵人是准备去天上人间的吧?今儿天上人间开业,方才小老儿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可见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