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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

    其实,严格说来,这些瓷器还算不上是白瓷。以楚宁前世白颜色的定义标准来说,氧化镁为标准白度百分之百,平常用的普通打印纸白度大概在百分之七八十,百姓常用的普通碗盘大约也是在这个白度,但楚宁现在烧制的瓷碟杯碗,大概只有百分之四十到五十之间,偏灰色。

    但不论如何,这些东西确实要比市面上普遍的土褐色漂亮高档太多。

    可惜的是,这些人都是商场之人,只将楚宁视作普通侍女,虽然没责怪她随便接话,但也没谁理她,只是围在白夙身边,问东问西问不停。

    白夙看了楚宁一眼,心中稍作思索,便没将楚宁的身份表明,接过话语介绍道:“此酒名曰‘剑南烧春’,乃是我白氏酒坊新酿之酒。而这些白瓷杯碟,也是第一次烧制,故没来得及捎信给诸位前辈。”

    事实上,这酒在东莱的几个天上人间分店都有售卖,但因定价太高,喝得起的人太少,因此这酒名还没有大肆传扬开来,而熊守贤和谷老丈等人都是白夙从别郡请来,都是第一次见到这酒。

    “这酒、这杯、这碗碟……可都是好东西!”熊守贤慢饮杯中之酒,闭眼品味许久,随即环顾四周,沉声道:“瓷器我熊家可以不沾手,但这酒……我熊守贤今天就把话放这了,各位老少爷们可别跟我争!”

    “我谷家本就以陶器起家。”那谷老丈也连忙划下道来:“这瓷器生意,我谷家也能担得起!”

    ……

    周遭众人见此,哪有不争之理,不但争酒和瓷器,连其它看上眼的行当,都争抢起来,最后谁也不服谁,谁也争不过谁,干脆商量出了一个价高者得的主意。

    楼上楼下商贾数百人,但大多数都是别地商家派来打前站看情况的管事,真正能够拿定主意的人,也只有熊守贤、谷老儿这些被白夙邀请来的当家人。

    因此,价高者得,这对于熊谷等人自然有利。

    但白夙又岂会被这点小利益迷眼,由得他们争来吵去,最后让人抬上了两坛包装精美的酒来。

    “诸位当家,请稍安勿躁。”白夙指派了一个漂亮的管事小娘子过来,为大家介绍道:“由于剑南烧春方才研制出来,酒坊产出不多,故而还不能大卖。”

    熊守贤一听,连忙追问:“那该怎办?”

    管事小娘拂身微笑道:“故而,我们挑选了其中好酒,分作五个品类售卖。”

    周遭众人纷纷问道:“哪五个品类?售价几何?”

    “分别为梨花白、桃花醉、红袖添香特供、称心如意典藏、名扬天下绝版……”说着,管事小娘挽袖介绍:“梨花白便是今日晚宴饮用酒,售价八十八贯一坛;而桃花醉是从梨花白精酿出来,故每坛售价六百六十六贯。”

    “小娘子……你说的……是‘贯’?”熊守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红袖添香……名扬天下……售价几何?”

    管事娘子又让人捧来两套雕工精美的木盒,一一接过介绍道:“红袖添香特供酒,售价一千九百九十九贯一套;称心如意典藏,售价六千六百六十六贯一套;至于名扬天下绝版酒,目前还没有订价。”

    “八十八贯钱一坛?就这么一小坛?”谷老丈放下小心翼翼的青瓷酒杯,抱起那贴着梨花白的陶制酒坛试了试:“这里面,顶多装了三斤酒吧?方才老夫这一杯,岂不是饮了几贯钱?”

    管事娘子笑道:“这就需要老当家自行品味了。”

    “说起来,老夫活了这一把年纪,倒是头次饮到这种酒。”谷老丈叫来侍者又添了一杯,闭眼先闻酒香,随后慢饮慢尝,只觉得酒入喉头,热在心口,竟让他这么个半截入土的老人,生出了几许年少时的豪迈:“值!这酒给老夫来一百坛!还有那桃花醉,也给老夫来十坛!等老夫走的时候,一起带走!对了,这红袖添香特供……让老夫仔细瞧瞧!这……这盒子是黑檀木雕盒?”

    眼看着两杯酒下肚,谷老仗便有了醉意,还嫌酒价太贵的熊守贤顿时又动了意,听见谷老丈这一声惊呼,连忙与众人一起凑了过去,便见那黑色檀木盒的四周都刻着精美花纹,正面最中间刻着‘红袖添香’四个大字,左下角则刻着‘特供九十九号’几个小字。

    “这红袖添香比桃花醉更甚一层,倾我白氏酒坊之力,每年也仅仅不能够酿出千套。”管事娘子从侍女的托盘上拿过一双白绸手套带上,小心翼翼将两套酒盒打开,边介绍道:“称心如意典藏的产量更少,每年顶多不过三十六套;至于名扬天下,一共只有三套。”

    梨花白为三斤陶罐装;桃花醉为五斤釉陶装;红袖添香外面则多了一个黑檀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摆着六个一斤装的青瓷酒瓶,质地比熊守贤等人手中的酒杯还要精美几分。

    称心如意的外盒为紫檀木,内瓶为白瓷,还搭配了一个十分精美的小酒壶和六只白瓷小酒杯,让人爱不释手。

    至于名扬天下,只要看着外面的白玉酒盒,熊守贤等人就已没了让人打开的勇气。

    项枭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满脸通红的他显然已经喝过头,指着那玉盒大声道:“这酒为何不打开来给我等瞧瞧?”

    “这名扬天下酒不可随意打开。”管事小娘子歉然道:“外面的玉盒,里面的玉瓶和玉酒具,全部都是极品羊脂白玉,由天下第一的玉雕师雕刻磨制而成!”

    听这般一说,众人惊叹,便是这玉,也值数千贯了,而其中之酒,又岂是一般人喝得起?

    项枭的醉意上头,无视周围人的感叹,怒喝道:“你们到底是卖酒,还是玉器?”

    “自然是卖酒!”管事小娘子微微一笑道:“这三套名扬天下酒,乃酒中之王者,总共不过三斤之重,喝完这些酒,普天之下,便再无名扬天下之酒!”

    所以,这酒根本就不是用来喝的,而是抬档次,挣面子的。

    “爷今天就要尝尝这名扬天下的滋味!”

    “且慢!”

    项枭正要去打开玉盒,白夙去突然出声冷喝阻止,随即拱手道:“这名扬天下酒,总共只有三套,第一套已经被帝君亲自派人运入皇宫,第二套也已被人预定,这第三套……也可以说,已经是唯一的一套,岂能如此儿戏牛饮?”

    “你想怎的?”项枭酒气冲天,怒声道:“不就是要钱吗?爷有的是钱!你开个价来!”

    楚宁正混在人群中,她把项枭灌醉,早就摸清了他的家底,朝白夙比了三个指头提示。

    “三万贯!”白夙淡然开价。

    顿时,周围一片抽气声,但想到这酒连帝君都点名提姓的要,又看到这奢侈包装,纷纷认为值得这个价。

    项枭呆了片刻,随即支使着与他同样喝醉的部曲去搬钱来,当场与白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