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初珩的声音沉重响起:“之后,墨长娶了小玖,两家的对战这才结束,到最后墨长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他还是爱着小玖,然后为了小玖休掉了那个与小玖同名的女人,日子就这样过着,然而.....”
毕初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手中运簿上的内容,他沉叹一声。
“然而怎么了?”秦小嬗在他身旁不解的问道。
毕初珩转手将手中的运簿递给了雅儿道:“你来读吧,我....读不下去了.....”
雅儿深看毕初珩一眼,接过他递来的运簿,俯头看去,然后找到毕初珩读的那一行,接着读道:“然而,小玖嫁给了墨长三年的时间......没有为墨长生下一个孩子,她期间怀孕过三次,但她都没有告诉墨长的服用了堕胎药。”
“啊!”秦小嬗惊叫出声。
雅儿眉头皱起继续道:“直到三年后,小玖的再次有孕,墨家人终于发现了蹊跷,墨长大怒,但墨长下不去手打小玖,就把这一切的怒火都发泄到了给小玖看病的央钧身上。”
“这......”秦小嬗担忧出声,她知道小玖和央钧关系很好的。
雅儿读着读着突然叹了一声,无力的说了一声:“真是连锁反应啊。”
“墨长迁怒了央钧后,南云亦知道了,便和墨长打了起来,南云亦的举动,南家人这才都知道了央钧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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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儿!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地步!”南大将军南茂手中拿着一条粗长的鞭子,话落对着南云亦的身上就是甩下一鞭。
鞭子的抽响声,在死气沉沉压抑的大堂里,余音震响。
南云亦不顾身上疼痛的鞭打,在两个将士手下疯狂的挣扎挣扎着要站起,可挣扎没用,两个将士用力的压着他,有一个将士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少将军,您就认个错吧。”
“我不认!放开我!我要和墨长决斗!我要他墨家道歉!放开我!”
“啪!”的又是一鞭打在他的背上。
“逆子逆子!!来人,压下去!关起来关起来!不认错绝不放出来!!”
“爹!我没有错!我已经如了你们的愿娶了墨筱,你们就应该遵守你们当初的诺言!”
话落,南茂拿着鞭子就又要朝南云亦身上抽去,南夫人见状惊得面色大变,赶忙跑上前拦住南茂的手臂,对身后吼道:“你们还等什么!快将这个不孝子压下去关起来!快!”
“娘!”
“我不是你娘!”
“娘!”
尾音的痛苦挣扎落下,大堂再次恢复成了安静。
墨家。
酆小玖拍着上了锁房门,不管她怎么在房间中呼喊,门外始终没有人理她。
她心急如焚的在屋里左右走动,不行,她要出去找央钧,央钧不能有事!
与此同时,郊外的破庙里,央钧浑身是血的躺在草垛里,呼吸微弱到像是没有呼吸。
他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前方昏暗的世界,急促着呼吸,却是疼的他身体皱眉抽搐。
夜色慢慢落下,此时已经入了冬,寒气顺着他破烂的伤口进入他的身体,令他浑身冰冷干冻疼烈。
他看着没有星星的夜晚,忽然笑了,笑的凄凉,也笑的怜悯悲哀。
“小玖,若是我们下辈子先遇上了,我一定会带你远离名门......”这是他落下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沉重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死亡一步步的侵蚀掉他仅剩的生命。
昏昏梦梦中,他感受到了温暖,很熟悉,熟悉到.....
“师父.......”
“恩?央钧?”耳边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不难听出那个声音中夹杂着激动。
可当她看到央钧依旧闭着眼睛时,她失落的垂下了眸子,仅一秒她就又惊喜与脸上,央钧说梦话了!那就说明他已经有意识了!
想到这里,女子忙起身去为央钧倒水。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妇人看着她道:“醒了吗?”
女子笑道:“还没有,但是说梦话了,应该要醒了,多谢婆婆收留我们。”
“唉。”老妇人摆手怜惜道:“幸好这孩子只是受了皮外伤,村子里的郎中还能帮忙救治。”
“多谢婆婆。”女子起身对老妇人屈身行礼。
老妇人走了进来,看这样躺在床上的央钧,忽然对着女子道:“丫头啊,这人....是你的什么人?”
女子面色一愣,然后赶忙摇头道:“婆婆您误会了,他是小女子朋友的朋友。”
老妇人再看央钧一眼后,转身笑的深意的往门口边走边道:“药马上熬好了,等下给你拿来。”
“谢谢婆婆。”
看着老妇人离开屋子,女子轻叹了一声,弯腰拿起刚到好的茶水转身就要朝床边走去,突然撞上了一双冰色的眸子,吓得她手一抖,杯子便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碎成了一地。
门外的老妇人听到了屋子中的动静,忙对着屋内喊道:“丫头,出什么事了!”
“哦哦,婆婆,没事没事,手打滑了。”
“恩,那要小心点!”
“好的。”
女子话刚落下,就当她要弯腰清理地上的茶杯碎渣时,前方床上响起了央钧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水儿,你救的我?”
女子正是伺候夏珍蓉的丫鬟,名叫水儿,在酆小玖出嫁时,随着到墨家的陪嫁丫鬟。
听到了央钧的声音,水儿猛的站起身拘束的站着,对他一阵点头道:“恩恩,看着你被打,却不能做什么......很抱歉,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睛,只能一个劲的说着抱歉抱歉。
央钧眼见她眼泪要流下,无奈无力的开口唤了她一声:“水儿,我渴了。”
“哦哦,好,水水水.....我...我再去给你倒......”
央钧喝了水后,他艰难的撑着身体坐起,每动一下,都能扯到身上刀剜般疼痛的伤口,水儿站在床边想搭把手,可央钧不让,只能干着急且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终于,他坐了起来,却已满头大汗,呼吸急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