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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小脑袋里纠缠了很久,却无人为我解答。

    我在石头哥哥耳边说的悄悄话全部被大风刮走了,他一句也没听见,他背着我慢慢地走,每一步都走的踏实。

    没人为我解答,一直纠缠在我小脑瓜子里的问题像根线一样缠啊绕啊,我像一只被人关进笼子里的小鸟,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有一天,我问爸爸,“啥是享清福,你为什么要说姐姐是跟着妈妈去享清福了。”

    当时爸爸正在喝酒,被我冷不丁的这么一问,他先是一怔,半天才冲着我冷笑,他说,“享清福就是有糖吃,有漂亮衣服穿,有大房子住,过好日子,你姐姐可比你聪明的多,她不愿意跟着我吃苦。”我哭了,哭的好大声,姐姐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要我好好的陪在爸爸的身边,为什么你不留下,你为什么不带上果果,果果也想天天有糖吃,有漂亮衣服穿,有大房子住。可是现在我成了孤苦无依的小孩,爸爸也不爱我了,我突然觉得爸爸变的好陌生,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几乎是带着自嘲和讥讽,以前他眼中的慈爱总是让我怀念。我不敢和他说话,他总是有事没事就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还会发很大的脾气。我不喜欢这样的爸爸,我怀念以前的日子,我想姐姐和妈妈,我把这些话告诉石头哥哥,他总是用悲悯的眼睛看着我,摸着我的小脑袋不说话。

    我不在吃石头哥哥给我的糖,我拒绝吃任何糖,我不说话,死死的咬着牙,不说一句话。石头哥哥摇我的肩膀,我像个不倒翁一样被他摇来摇去,他不停地比划,在地上写字,无论他有多么的焦急,我就是直直地看着他不说话。

    石头哥哥的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啊啊声,那声音难听极了,和他好看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称。

    其实石头哥哥并不是天生的聋哑人,他是在一岁多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一夜之间就烧成了这样。

    他的父母接受不了原本聪明可爱的孩子一夜之间变的又聋又哑,有了遗弃的心思。石头哥哥的爷爷,大官爷爷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孙子被遗弃,就抱回来自己养。

    这么多年,石头哥哥的父母在外地安了家,又有了可爱的小宝宝,他们很少会回来看这对孤苦无依的爷孙俩。

    渐渐地,善良的石头哥哥长大了,他聪明,懂事,从不怨恨狠心的父母,他体谅他们的苦楚,大官爷爷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乖孙这么通情达理很是欣慰,即使生活再艰难,他也觉得值。

    只是大官爷爷的年纪惭惭大了,他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他怕哪天他突然去世,石头哥哥怎么办,他那狠心的儿子儿媳愿不愿意继续抚养石头哥哥。有的时候他会偷偷的流泪,浑浊的泪爬满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他满心的悲哀,我的乖孙石头,如果爷爷死了,你该怎么办。

    其实石头哥哥原名并不叫石头,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王晨远。石头只是大官爷爷给他取的小名,自从生了那场大病之后大官爷爷希望他能身体健康,一生顺遂,小身子板石头一样坚硬健壮。或许是大官爷爷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自从那次大病之后石头哥哥的身体一直很健壮,连感冒发烧的小毛病都很少有。

    后来,爸爸死在了来年的春天。

    .

    第9章 石头哥哥不要丢下果果

    三月的天渐渐暖和,小树抽了新绿,毛茸茸地在春风中晃着小脑袋,花还是个骨朵,像个娇羞地小女孩。

    一天晚上,爸爸骑着自行车下班回来,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连人带车一起钻进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的车轮子底下就再也没有出来。

    那时候,我正在大官爷爷家的床上睡觉。爸爸平时上班的时候就把我寄放在大官爷爷的家里。

    石头哥哥在灯下写作业,大官爷爷坐在床边哄我睡觉。他一边拍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一边打瞌睡,口水流了好长,都快滴到我的脸上了。

    我睁着眼睛看他点头如捣蒜,只要他一闭眼,我就叫他大官爷爷,周而复始,我没睡着,他倒睡了好几觉。

    石头哥哥扭过身来冲着我笑,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半夜里我梦到了一只大猪蹄,肥肥胖胖胖的猪蹄真香啊,馋的我真流口水,我正要趴上去啃,就被石头哥哥摇醒了,我很不情愿的醒来。石头用手在我面前比划,那意思是,“果果,我带你去找爸爸。”

    我以为是爸爸下班回来了,他要送我回家,就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沉痛。

    我趴在石头哥哥的背上睡的迷迷糊糊的,石头哥哥的背真暖呀,我贪恋地扭了扭身子睡得更香了。

    石头哥哥把我背进了医院,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靠着墙站着,走廊里的风,飕飕的,真冷呀。

    我看见石头哥哥站在急诊室的门外,和一些医生模样的叔叔阿姨不停地比划,而那些人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有我懂,他说我想先进去看看。我看着那些人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冲着石头不停地摆手或在空气中胡乱地比划,简直说是鸡同鸭讲,我就特想笑,可我又笑不出来,或许是因为他们脸上凝重的表情,也或许是走廊里的风太冷,冻缰了我的面部神经。

    石头哥哥见怎么也说不通就不顾一切地硬闯进去,很长时间都没出来。我就站在那里靠着墙等啊等啊,后来我累了,就靠着墙蹲下了。

    我仰着头,看每一个经过我身边的人,他们也看着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与同情。

    石头哥哥出来了,他好像哭过,眼睛红的像兔子,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好像双脚被灌了铅,沉重到他的身体无法负担。

    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他说,“果果,石头哥哥带你回家。”

    我说,“哦。”然后爬上他的背,我说,“石头哥哥我们回去找爸爸吗。”

    那时候的我怎么就看不见石头哥哥面如死灰般的表情,听不见他哽在喉咙里的哭泣呢。

    回去的时候,我趴在石头哥哥的背上没有了睡意,当时的天真黑呀,幽深幽深的,像吞噬人的无底洞。还好有昏黄的路灯,为我们照亮回家的路。路灯下,我们的影子合在一起,像个老态龙钟的老叟驮着一袋超出他身体负荷的粮食,沉重而艰难的前行。

    爸爸的脸被大货车的轮子碾压的面目全非,四肢也残缺不全,这也是石头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先进去看看的原因,他是不希望小小的我遭遇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警察叔叔告诉我,他们在爸爸的遗体上发现了一份病例报告单,单据上显示爸爸患有很严重的尘肺病,我不懂。警察叔叔说那是一种冶不好的疾病,人会因了这病丢了性命,而且爸爸出事故的时候闯红灯逆行,所以爸爸有自杀的倾向,大货车司机并不承担主要的刑事责任,只承担一些民事责任。也就是说,大货车司机只需承担爸爸的丧葬费,不承担我的抚养费。

    我被居委会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