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以我对她的了解,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她有可能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但那一定是在可以获得更多利益的情况下才会冒险。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
李延意的目光转回来,落在阿歆的双眸上:“我想起卫庭煦跟我说过关于女女生子秘术之事。”
“女女……生子?”阿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这些人,成天都在琢磨什么。”
李延意干咳了一声:“秘术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秘术在长歌国。当时我母后想让我立男后,又为了皇储的事情成天烦着我,卫子卓提及女女生子让我十分心动。如果能够和你生出皇子,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吗?母后也能闭嘴了。”
阿歆脸上微烫,不经意地抬起手挡了挡:“别说这些胡话,说正事儿。”
“所以我派了长孙燃全力去寻找。长孙燃到了长歌国只找到一片废墟,从废墟里带回来一个盒子。那盒子说来也绝,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到现在长孙燃还在想办法打开。我们都在猜测这里面装着秘术的可能性很高,不然为何藏得如此严密?”
阿歆皱眉:“还是说回正题吧。”
“阿歆你可别觉得我在胡扯,这就是正题!当时我走在青龙长廊之上,忽然想起了这打不打开的盒子继而想到了长歌国。你不觉得此事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吗?”
阿歆点点头:“长孙燃和卫庭煦二人乃是青梅,再熟悉不过。若是有这样的秘术,何必要告诉你再让你指派长孙燃去寻找?她们大可私下互通,找到后再献给你,也是功劳一件。”
“没错。”李延意所想只要一提点,阿歆便能全数猜到,这份熟悉的舒心感让李延意不禁喜上眉梢,“卫子卓看似多此一举其实不然,她只是想借我的口让她们去长歌国的事显得更巧合而已,她的实际目的就只是要让甄文君亲自去长歌国。”
“为什么要让她去长歌国?”说到这儿阿歆不明白了。
“你忘记了一件事。”李延意的眼睛雪亮,颇为兴奋道,“很早以前你跟我说过的一件事。”
阿歆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你说,你阿母死后几年,你阿父一直都没有娶妻纳妾,但和某个女子走得很近过。还记得吗?当时那件事牵扯实在太大,我让你以后都不要提及。久而久之,我们自己都忘记了。”
时过境迁再次提及此事,李延意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声音。
阿歆道:“你是说,阮氏……”
“没错,阮氏阿穹,她就是长歌国的后裔。阮氏祖上姓夙斓,夙斓一族是武帝时期千里迢迢从南方而来归顺了大聿,阮氏便是长歌国人。若我没猜错的话,甄文君,也就是阿来,她是你阿父和阮氏阿穹的女儿。”
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笼罩在阿歆的脸庞上,阿歆独自琢磨了片刻后道:“你是说,卫庭煦刻意带甄文君去长歌国?为的是……”
“为的是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世!”李延意笃定,“她一定是想甄文君确定自己是长歌国的后裔,是阮氏阿穹的孩子!”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还是说甄文君会告诉她女女生子秘术?”
“阿歆,当初阮氏阿穹一家为什么会被猜忌,你年龄还太小或许不记得,之后出了事明帝大肆抹煞阮氏一族存在过的痕迹,你也无法再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的真相。但是我却记得一清二楚。”李延意的话让阿歆的心砰砰直跳。
李延意:“那是因为阮氏手中掌握着皇家的‘秘卷’。”
“秘卷?什么秘卷?”
“秘卷的具体内容甚至连我都不知道,可想而知它有多神秘多重要。据说只要掌握了这秘卷就能掌握大聿的江山!”
“太玄乎了,莫非是什么藏宝图?”
“不该是这种东西,若是藏宝图怎么会落在阮氏手中?我猜测应该是不适合放在宫内之物,是一个连子孙后代都不方便知道的东西……而卫子卓却暗地里设下这么庞大复杂的陷阱将阮氏之女握入手中,分明是瞄准了秘卷。谁也不知道阮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秘卷在何处,最有可能知道的人便是甄文君了。”
话说到此处阿歆也不寒而栗,脸色发白:“你是说,卫子卓一直都想要找到秘卷,颠覆大聿江山?她想要谋朝篡位?”
李延意点了点头:“阿隐当时给回来的线索有限,但结合我所知晓的事情前后联系在一块儿,能够确定卫子卓的不轨之心。卫子卓,她的目标不只只是搞垮谢家,就连我们李家都在她铲除的目标之内。也是……当年你阿父在攘川所作所为,也是我父皇指使,卫子卓如今想要报复回来也没什么不合理。你一早就不喜欢她,就让我提防此人,我当时觉得你是因为世仇才对卫子卓有所偏见,现在想想,是我自己疏忽了。”
“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立即打压卫家。现在的卫家势力太过庞大,何况还有长孙氏沆瀣一气。我在刻意培养能够为我所用的薄氏,舅舅那边虽然不太指望,却也不能丢。你瞧这回行刺,最后庚釉率兵出现得颇为古怪,只怕庚家又着了卫子卓的道而不自知。无论薄家还是庚家暂时都不是卫氏和长孙氏的对手,一旦卫子卓想要反,加之现在的大聿局势,真说不准能不能将她按下去。所以我不能和卫子卓有正面冲突,不仅不能打压她我还要将她往上升,让她觉得我还在重用她,从而放松警惕。我在慢慢布局,要是卫子卓还能被我所感化,我便会看在曾经的情面上饶她一命,毕竟卫家也是大聿强有力的臂膀;可若她不识相依旧要反的话……”李延意眯起眼,“我也会让她知道帝王的手段。”
阿歆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比较可行。
李延意的确成熟了不少,而成熟的代价便是她的眉心多了一条明显的痕迹,这是常常拧眉才会留下的痕迹。
“所以阿歆。”李延意握住阿歆的手,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我需要你,需要你为我出谋划策。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
……
阿歆暂住怀琛府,二人温存了几日后追月内军校尉,专门负责向李延意传递宫中消息的广少陵攒了一堆的事儿,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下属来到怀琛府,求见天子。
李延意在给阿歆剥蒲桃之时听见家奴进屋说广校尉来了,李延意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将剥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的蒲桃果肉推到阿歆的唇中,哀叹一声,只能先去禁苑收拾那帮老狐狸,过几日在回来陪阿歆了,不能落下个有了美人在侧便不早朝的恶名声。
李延意依依不舍地离开怀琛府,让阿歆等她回来。
那日将现今局面向阿歆剖析得透彻,之后又苦苦哀求,阿歆虽然没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