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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只是走到门外时遗憾地嘀咕道:“终究还是没有缘分吗?!”

    夏纪娘的心被抓了一下,她似乎猜到李大娘说的是她跟张鹤。在李大娘的心中若能撮合她们似乎是很不错的,但是张鹤从未表露过要娶夏纪娘的想法,夏纪娘也未提过出嫁的想法,她终归不好插手。

    入夏后公鸡报晓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不过村民们依旧在这个时辰起来。夏纪娘睡得晚,但是醒来时不见倦色,她的东西昨夜已经收拾好,包括路上吃的干粮和水都备好,和李大娘道别后便踏上了归途。

    经过张鹤的宅邸时,那紧闭的大门让夏纪娘道别的心思都收了起来,她不再犹豫地往六家桥村方向走去。清河村距离六家桥村就有三十余里路,路途遥远程度不比进县城。不过六家桥村并非在县城附近,而是在清河村的西北方向,距离县城同样要三十多里路。

    整个清河村其实有数里大,李大娘和张鹤家都在清河村的中部,从道上走到村口也要两刻钟。当她走出村口的时候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张鹤。

    张鹤驾着牛车在村口等着,牛车上放置着几个箩筐,皆用布盖着。她的心微微悸动,走近时,张鹤略有感应抬起头看着她,顿时喜道:“我还以为我来晚,等不到你了!”

    “你在等我?”夏纪娘问道。

    张鹤眼神有所闪躲:“我要进县城送紫瓜。”

    夏纪娘微微失落:“哦。”

    “不过我可以先将你送回家去,我有牛车。”张鹤拍了拍黑牛,惹得黑牛不悦地甩了甩尾巴。

    “你将我送回家再去县城,恐怕会晚了。”

    “没关系的,我说了每三日送一趟,并没说一定要早上到。”

    夏纪娘不语,张鹤就站在那儿,身形修长而挺拔,柔弱又坚毅。她点了点头:“那劳烦张二郎了。”

    张鹤喜形于色,过去将她的竹篓接过来放在牛车上,再唤她上来坐下。夏纪娘发现牛车上备的草比往常多了一倍,而且除了装着茄子的竹筐还有两壶水在里面,显然张鹤是做好了送她到家的准备的。

    牛车缓缓而动,张鹤和夏纪娘都没开口说话,一直到分岔口夏纪娘才为张鹤指了路。

    从清河村西北方向而去要经过几座低矮的山峰,山路穿梭其中,往来的人甚多。在这些地方有四方汇聚而成的集市,都是互取所需。张鹤眼前一亮,道:“此处竟有堪比县城的集市,真热闹。”

    夏纪娘笑道:“每逢初一十五,乡间都会有这样的集市的,你莫非没来过?”

    “我只知县城,却不知这乡间集市,也是孤陋寡闻了。”

    “这偌大的抚州数十万里地,有县城四座,而县城之下乡数十,村便有数百,有些村离县城远若什么都要进城才能买岂非折腾?所以在相邻的几条村子间都会有这样的集市。”

    张鹤点点头,此时的交通并不便利,路少而不平坦,所以人员密集的村落的附近必定会形成新的交易场所,这是必然的。

    “若不是要赶路,我便要来凑一番热闹了。”张鹤遗憾地说。

    “机会难得,你也可在此看看是否有需要的。虽然是乡间的集市,可有些东西是那县城也买不到的。就如我们村有一位娘子,她织的绢布拿去城里卖,一匹可得五六百文,而寻常的绢布也不过四百文一匹。”

    “你……不着急赶路吧?”张鹤试探地问。

    夏纪娘摇了摇头,张鹤便慢慢地停了下来,她牵着牛车跟夏纪娘走在那道上,一边走一边看。夏纪娘在身边说:“你知道盐、酒、茶都是官府严格把控的,而这乡间的集市官府一般不会管,所以这儿有许多私盐、自酿的酒兜售。”

    历朝历代以来官府对盐铁、酒茶的监管都十分严格,而这几部分组成的税占了所有税额的一大半可见其比重。在这种情况下,百姓不允许贩卖、买卖私盐,还有私自酿酒等,尽管可以私酿酒也得从官府买酒曲以便官府收税。

    如今的秦朝自然也不能例外,不过在太平盛世之下,基本打压的是以盐、酒、茶为生的大商户,而乡间的小交易并不会受到监管。百姓家中有私自酿酒的,不过只要不是用来卖的都没有官府管,即便是兜售,只要牵涉不广也没多大问题。

    张鹤对酒并没有需求,她买了几斤盐,又拿一筐茄子换了一斤茶,而后就和夏纪娘继续赶路了。夏纪娘看着她的竹筐困惑道:“你拿紫瓜换了茶,就不担心不够数目给酒楼?”

    张鹤“呃”了一下,眼神有一丝狡黠:“我不会少给酒楼的,我既然拿紫瓜换了茶叶,就有别的准备。”

    夏纪娘认为张鹤还有别的准备,便不再过问。

    还有几里地便到六家桥村时,一队迎亲队伍从她们的面前经过,从迎亲的队伍和阵仗便可看出这是大户人家的喜事。夏纪娘突然就发起了呆,张鹤瞄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迎亲的队伍,待那队伍过去后,她才继续赶路。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能否问一个问题?”夏纪娘问道。

    张鹤因她那句“最后一次见面”而有些失落,听她这么问就道:“不妨直言。”

    “你日后要怎么过?”

    张鹤怔住了,她没想到夏纪娘会这么突然地问这个问题。她是在夏纪娘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的前提下被这么问的,那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就很明显了,而她的答案似乎有些难解释。

    “如今是怎么过的,日后就怎么过吧!”张鹤道。

    夏纪娘诧异,她险些便要问张鹤为什么会作男子装扮了,可又担心这事关张家的秘密以及张鹤的身家性命,便没有问出口。

    “你、你以后还会到清河村吗?”张鹤又问。

    夏纪娘沉吟片刻,道:“兴许不会了。”

    “为什么?”张鹤从未想过夏纪娘会不再到清河村,她以为夏纪娘只是回家去,日后还是有机会到清河村的。

    夏纪娘见她如此呆不由得笑道:“若我未嫁而家中条件宽裕些,我自然还是会到姨母家中去的。”

    张鹤眨巴着眼,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夏纪娘兴许会嫁人了。

    她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来:是啊,她又不是我这样需要隐瞒身份的人,她迟早会嫁人的。

    夏纪娘忽然道:“到了。”

    张鹤回过神只见眼前是一条小河,河岸杨柳依依,而四周是分散的田地。她道:“这是六家桥村了?”

    “我家的田便在此处,此时我的爹娘应该在忙,我从这儿走过去帮他们。”

    张鹤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夏纪娘下了牛车,准备去拿自己的竹篓时,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幼幼!”

    夏纪娘的身子一颤,转过身却有些平静:“阿娘!”

    只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