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黄家的好亲戚,你给我记住了!”黄禹恼羞成怒,愤然离去。
围观之人见黄禹离去,便又偷偷打量起夏纪娘来。虽说夏纪娘的容貌在眼下这群芳竞艳的园子内并不算多出众,可平心而论,她的身姿也能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若无张鹤在旁,定有不少风流的才子、权贵子弟上前去攀谈了。
张鹤蹙眉,她不喜欢这样的目光,眼神赤-裸,仿佛若无她在旁,夏纪娘便成了他们眼中的一块肉。
“纪娘,回去咱们要洗眼睛洗耳朵,莫要让他污了眼不说还脏了耳朵。”张鹤挡住众人的视线,对夏纪娘嘟了嘟嘴。
夏纪娘本因黄禹之事,花朝节与张鹤同游的雅兴都被败坏了,可却被张鹤的话而逗得开怀。她点了点张鹤的嫩唇,道:“就二郎爱干净。”
忽而发现方莺去而复返,夏纪娘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她,便只能假装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道:“今日有缘与方家娘子相识且一起同游,实属幸事,不过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需到别处去,便就此告辞吧!”
方莺微微一笑,道:“我也正要离去,出了园子,再道别吧!”
她们一同出了小湖园子,方莺看了张鹤一眼,对夏纪娘道:“夏娘子能有一个如此疼惜你的郎君,令人羡慕。”
张鹤被她赞的有些羞意,平日里是夏纪娘迁就她,与疼惜她多一些来着。
夏纪娘微微一笑,吟唱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首《白头吟》赠予方莺,为的不是同情、可怜或是嘲讽她,而是赞赏她能如卓文君那般,在遭到心爱之人半途相弃的打击后能振作起来。同时也希望她莫要为了黄禹而失去自我。
方莺怔了片刻,旋即心领神会地笑了。
与方莺告别后,张鹤与夏纪娘又到道观去看点燃的万盏华灯,不过因黄禹之事,兴致始终不及先前那么高涨。待到申时初,张鹤便与夏纪娘驾着驴车赶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一章收藏三千五的,欠的加更章节就加更完了o(* ̄︶ ̄*)o
温师羡,方便面临时起的名字,决定要用到下一本、下下本里面去,哈哈哈
第83章 秋千
李清实之妻陈红临盆在即, 李大娘对于这头一胎十分重视, 早早地准备好“催生礼”, 待陈红临产, 便以作滋补养身之用。还请了稳婆,按照稳婆所说的日子来备着。
夏纪娘也时常到李大娘家看是否有帮得上忙的时候, 毕竟春耕的日子,李清实和李清贵还得顾着田里的活而抽不开身来。
二月下旬, 一场春雨来得急, 绿豆大小的雨水直打下来, 干涸的地表迅速被打湿。
李清贵匆忙地从家中跑出去,直奔田间, 朝李清实喊道:“大哥, 嫂子要生了,快回家去!”
李清实闻言,愣了片刻, 旋即扔下锄头便往家中跑,他问道:“去请稳婆了吗?”
“二郎去请了, 家中有娘与表妹在陪着大嫂。”
还未回到家中, 便听见陈红痛苦的呻-吟, 李清实的心都提了起来。刚要闯进去,夏纪娘便将他拦下,道:“姨母不让实表哥进去。”
“她怎么样了?”李清实问道。
“姨母说头一胎是会幸苦些的,但是会没事的,实表哥便在外等着吧!”
“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李清实问。
“那去帮忙烧一些热水吧……”夏纪娘又吩咐道。
李清实和李清贵便转身进了厨房, 而张鹤也将稳婆带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也轮不到张鹤来插手,热水烧好后,她便与李清实、李清贵呆在门外的屋檐下,看春雨淅沥、听陈红声嘶力竭的叫喊。每一下敲在他们的心头,都让他们有些心颤。
于李清实而言,更是一种折磨,他忐忑不安,又略微期待,然而随着那不停歇的叫声,他的心七上八下,整个人也恍惚了起来。
张鹤对李清实道:“清实兄,不管待会儿清实嫂生的是男孩或是女孩,你都该好好地感谢和关心一下清实嫂。”
李清实回过神,颔首:“这是自然。”
邻里听见动静的也来看了一眼,不过情况还未知,他们也不好多问,不一会儿便离去了。一直到戌时,他们才听见婴孩清脆的啼哭声,以及稳婆喜气洋洋的贺喜声:“恭喜李大郎,生的是个儿子。”
李清实心中一喜,初为人父的心情充塞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他想起张鹤的话,便问道:“我娘子如何了?”
“她也好,不过是累了些,正在里面歇息。”稳婆说道。
李清实正打算进去,李大娘连忙拦下他,道:“里面还未打扫,血气重,你便先别进去了。”说着又将洗干净身上的污垢的婴孩,递给他。
李清实抱着这小家伙,鼻头竟有些发酸,险些便落了泪。李大娘对稳婆是谢了又谢,还让李清贵多给她一些钱,才将她送走了。
今夜对于李家的人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得知母子平安,在这里帮了大半日忙的夏纪娘便松了一口气,恰巧张鹤来接她,便带着疲惫离开了李家。
沐浴过后,张鹤比往常更为急切地将她拉上床,她无奈道:“二郎,今夜不行。”
今夜不行?不行什么?张鹤困惑地看着夏纪娘,她猛地领会过来,道:“我是觉得你今日太累了,想给你捶一捶背!”
她为夏纪娘的误解感到羞赧又不甘,她看起来对床第之事有那么热衷么?!
夏纪娘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也暗自反省,道:“是我不识二郎的好意,今日二郎也帮了不少忙,想必也累,不如我替你捶一捶如何?”
张鹤想了想,便在床上趴下,又将脑袋搁在松软的枕头上,道:“那纪娘捶吧!”
夏纪娘好笑地跨坐在她的臀上,旋即在她的肩头或轻或重地捶了起来,偶尔会揉捏一番。张鹤初时还不能适应,紧绷着身子,心神也不由自主地顺着夏纪娘的手在背上游移。
“纪娘,清实嫂怎么样了?”张鹤半眯着眼,一脸享受。
“虽然很是幸苦,可她还是挺了过来,稳婆说孩子生的顺利,她的身子应该也能很好地恢复。”夏纪娘并没有到房中候着,而是一直在门外听稳婆的吩咐去做些倒水、拿剪子之类的繁琐之事。待陈红生完了孩子,她进去才见到陈红一面。
“那我们是不是该备些滋补的东西送去?”张鹤又问。
“第三日便是三朝礼,我们需要备米炭醋之类的相送;还有三腊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