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气地挺身而出,说:“有啥事跟我说!”
廖忠平说:“我没有任何事情要跟你说。”然后抬手一枪把他的脑袋打了一个洞,脑浆溅到其他匪族身上。
除了小王等几个对廖忠平有所了解的人外,现场所有的人都被震慑了。
省厅的特警队长也算是有些见识的,可是没见过这样严重违规操作的事情,觉得自己作为参与任务的一个部门负责人有必要提出一些抗议。
“廖忠平同志!请你注意你的工作态度和方法!他们虽然是嫌犯,可是也有权利经过司法机关的审判得到公平合法的处置!你这是滥杀无辜!”
廖忠平用眼神示意了下小王,后者低声向他介绍了特警队长的身份。
廖忠平说:“这里并没有无辜的人。队长同志,我受上级委任全面指挥现场工作。如果你对我处理问题的方法和手段有所质疑的话,可以以后投诉,但是现在不要妨碍我执行任务。”
特警队长还要再争辩什么,然而他甫一张嘴,廖忠平就抬起握枪的手,吓得他差点拔枪自卫。所幸廖忠平只是把手放在队长的肩膀上,低声说:“在战场上非友既敌,你是敌是友?”
特警队长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如此令人胆战心惊的威胁,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他铁青着脸色说:“虽然你是上级单位的领导,但是我们也是有正式编制的!你总不能说毙就毙了我!”
廖忠平说:“你放心,我是有原则的人,对待自己人像春风一样。所以你最好确认是自己人。”
特警队长被他质疑的目光看着也忍不住头皮发麻,强撑说:“我当然能分得清自己的立场,但是你真的不怕我在报告上写上一笔吗!”
廖忠平说:“你报告你该怎么写就怎么写,这方面我无意干涉。你现在可以选择全面撤离,退出任务,也可以留下来旁观,就只有一点——不要碍手碍脚。”
特警队长最后退缩,为了所谓的职业尊严他应该选择留下,然而经过考虑他觉得还是从这个丧心病狂的上级领导身边走开比较明智。
省厅的特警有序地撤退。
廖忠平转身继续自己未完的事业,对于已经被吓得噤若寒蝉的被俘人员说:“好了,现在我有话问你们——你们村长在哪?”
……
特警队长乘坐最后一艘冲锋舟殿后离开,夜色里回望孤岛,枪声和惨叫声从身后传来,他有几分惶恐地想——是否做这种工作到最后都会沦落成变态杀人狂魔?
半个多小时后,蛟岛村村长余某在海岸边一处极为隐蔽的罅隙中被捉获。
廖忠平在血流成河的工作现场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
小王绷着脸指挥手下收拾狼藉残局。
廖忠平结束了和上级的汇报工作,有闲心来照顾下这个多年未见的后辈的情绪了。
他摘下染血的手套丢尽黑色垃圾袋里,问小王,“还记得我给你们讲过的对越反击战的案例?”
小王略一思忖,立正说:“记得。一个狙击手第一次出任务立下30枪29死1重伤的战功,那个被他重伤的敌人就是第一个被他击中的人,以为第一次杀人所以有所犹豫,没有打要害,他的战友因此被杀,后来他就再无失手。”
廖忠平点点头,“你是个出色的学生,理论课总是能靠第一,不过看来实践上还不能做到得心应手。还是说你心里上仍有障碍要克服?”
小王大着胆子说:“报告教官……”他咬咬牙,豁了出去,“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特工,有些障碍是永远无法克服的,而教官你是超越了普通的存在,境界不是我能够企及的。”
廖忠平看定他五秒,冷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个滥杀无辜的变态?”说着,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上竟然挤出一点笑来,看得小王毛骨悚然。不过想起这个男人的履历上尚无诛杀同志的劣行,小王赌自己还不至于被当场毙掉。
廖忠平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堪称和蔼了,像一个爱护后辈的前辈那样感慨,“如果你像我一样在咱们做下去,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变成一个变态的。”
小王有几分不服,“报告教官,我认为人某种程度上是必须要屈从于外部力量,但是真正能让自己改变的只能是本身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我的座右铭是‘群聚守口,独居守心’。”
廖忠平说:“哦。那等过几年我们再看吧——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小王敬了个军礼说:“谢谢教官!”
廖忠平说:“有件事情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跟你打招呼。我申请常驻此地,分管地区事务,担任办事处主任。”
小王十分震惊,“您、您不是常年在国外执行任务?……就算回来也一定是到总局高就,怎么……”
廖忠平说:“因为一点私事——一个牺牲的老战友的孩子最近死了母亲,要被送到孤儿院了,我想收养那孩子。”
小王身体一僵,他隐约猜到那个老战友的身份,并且知道这个人是廖忠平心里的一根刺,不敢乱说乱想。
廖忠平倒没什么异样情绪的流露,稀松平常地说:“我刚到这里千头万绪事情很多,而且上面又派了一个大案下来。关于领养那孩子的事如果你方便就帮我问问跑跑。”
小王又一哆嗦,“报告教官,我很想帮忙,但是我……”
廖忠平截住他的话头,“忘了跟你说——我点了你的兵做我的副手。以后相处的机会有的是,不要一口一个教官地叫了,叫我‘廖主任’就好。”
小王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藏匿在繁华市面背后的这个破败的小区治安倒还不是很差,不过这要归功于此地居民太过穷酸,乃至入不了贼人的眼。去年这里的木板单元门才换成防盗门,然而因为租户嫌来回开关麻烦,索性故意弄坏门锁,于是仍旧不分四季黑白地这么四敞大开着。
这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下了场雨,平时遛弯的人都消停地守在屋子里,雨幕中一个撑伞的女人走进黑黝黝的楼道。她稍稍抖落身上沾着的细碎水滴,上了三楼,却没有敲响任何一户人家的门扉,而是长久地停驻在楼梯间,偶尔点起一支烟抽起来。
梅宝对于徘徊在故人遗孤门前的理由不能十分清楚,笼统地说终归还是放不下吧,可是也不能说明她多么地放在心上。
这好像阿西莫夫写过的一个故事,在机器人三法则作用下的机器人想遵从人类的指令后退又想拯救人类的生命,共同作用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