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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的演技是不是天衣无缝?”他给自己贴了个双眼皮,眼睛有点微微干涩什么的。

    那留着一头沙宣齐耳短发带着白色护士帽和口罩的护士冷冷瞥了他一眼,说:“你是个人来疯。”

    医生用一种仿佛帝相级别的人物在谈论社稷江山一样的大情怀挥着手说:”小梅,你不要这么说么!”

    梅宝不自信地顺了顺头发,说:“闭嘴!”

    医生就很遗憾地摇摇头,闭嘴了。

    然而过了一会他就忍不住地说:“小梅,你说我这个样子去见刘医生她能认出来我吗?有段时间没见了我还真有点紧张。”

    梅宝冷声说:“她肯定认不出你。”

    医生有点慌神了,“那怎么办啊?要不找个地方我把双眼皮弄下来吧。”

    梅宝说:“你找棵大白菜问问它能不能认出你。”

    医生想了想说:“小梅你说的有道理,刘医生毕竟已经是植物人了,我不管什么样子她都不认得我了……”说着眼角隐隐有了点泪花。

    梅宝默默地和他分开点距离走,想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因为之前已经设法打探到刘莲子的具体病房,这次行动的终极目的就是瞒过众人耳目潜入病房。

    梅宝借乔装需要弄了一个漂亮的假发,在镜子前搞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再次挽回了一点尊严和信心——长发果然是女人的王道!

    略有点遗憾的是为了不招风惹眼保证行动的成功,梅宝戴上口罩遮住漂亮的嘴脸。医生夸她此举体现了一个秘密工作者的专业素养和敬业精神。

    这所医院的名望虽然高,好在警戒级别并不高。大概也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刘莲子这样的植物人会成为偷袭的目标,所以潜入工作比较顺利。

    刘莲子住在条件不错的单间,她妈妈每天定时过来探望,哥哥不定时来,平时请了两个护工轮班照看。

    刘妈妈从病房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个护工,眼下没什么事做,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

    门哗啦响动,一个神色严肃的医生和一个戴口罩的护士推门进来。

    护工有点茫然,不记得科里新来这么一位大夫,询问说:“您是?”

    医生说:“你是小姜吧,怎么还在这里躲懒!院长找你很久了。”口气很严厉。

    护工惶恐地说:“院长找我?哪位院长?”

    医生说:“还能有哪位院长,大院长!”

    护工更加一头雾水。

    梅宝直接向护工走过去,然后一个手刀砍在她脖子穴位上,护工应声软倒。她把护工拖到旁边角落外边看不到的地方,瞥了眼医生,说:“你废话个p!你的女神就在这边,你赶紧的!少给我啰嗦!”

    医生回过神来,喉咙动了动,有点激动地踉跄走向病床,逐渐看清了刘莲子那苍白清瘦的容颜,哽咽地说:“刘医生,我、我来看你了……我好想你!”趴在她床边呜咽什么的。

    梅宝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刘莲子,冷声说:“人你看到了,现在满足的话就撤退吧。”

    医生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声音哭咧咧的,“我走了多少路才见到她,才一分钟不到你就让我走,你怎么这么残忍!”

    梅宝说:“你要多久?”

    医生说:“怎么、也要十分钟吧!”

    梅宝说:“我只给你放五分钟的风,五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一个人撤退。”

    医生挥挥手赶她,“给我一点二人世界好吗?我有很多话想对刘医生说。”

    梅宝退出,在门外把手上挂上一张“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把守瞭望。

    时间分分钟过去,梅宝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同时脑子里不免杂念横生。想到自己如今在刘莲子的病房前为她的追求者制造最后的浪漫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曾经他想用生命来打败的女人,如今成为一具徒剩呼吸的躯壳。

    梅宝心情复杂,并没有所谓胜利后的喜悦——在这场三角关系中,没有赢家。

    她想把脑中关于廖忠平和刘莲子的事情都排除,那一团乱码剪不断理还乱。为此她甚至强迫自己想点别的,比如泰国……然而因为不小心想象了下自己穿成人妖的样子去表演,让各国游客捏自己的胸部,就脸色发青,很不舒服起来……但这也好过想廖忠平。

    五分钟时间将近,梅宝默默倒计时。

    这时候走廊尽头却走来一个令梅宝意外的人。

    梅宝错愕之下,预感不妙,然而已经躲避不及,此时只能不动声色地微微低头,假装路人,暗自期待自己能够路人化。

    那人的步伐在身后越发清晰,终于到达梅宝眼前,下一步就该是错身而过,渐行渐远。

    然而事与愿违,那人的步伐就此顿住,三秒钟后,一个有点不太确定的声音说:“你是……梅小姐?”

    梅宝暗骂:艹!这是什么眼神?!从发型到服饰到人设没有一个和梅宝雷同,你哪里看出我是梅宝的?!

    她抬头,冷淡地与来人对视。

    第80章

    来人看清她的眉眼,露出一个“果真是你”的表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说。

    梅宝垂了下眼,复杂而精密地琢磨着“tobeornottobe”的问题,最后觉得还是怕打草惊蛇不好脱身,暂时就不杀人了。

    这就意味着她要耐着性子应付下这个意外的“熟人”。

    “好久不见了,景队长。”她淡淡地打招呼。

    来人正是某市刑警队长景彰。

    景彰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不介意吧?”

    梅宝轻摇头。

    景彰看着比从前要憔悴一些,但是眼睛里是有过刻骨经历的阴影,他叹息地说:“真是有一阵子没见了呢……你过的还好吗?”

    梅宝说:“好。”

    景彰说:“我前几天去夜店找你,他们说你已经不在那里做了,没想到居然会在千里之外的帝都遇见你——怎么你弃舞成医改行做护士了?”

    梅宝说:“嗯……因为一些原因。”

    景彰也不多问,偏过头看她半晌,缓声说:“你还和你那个男朋友一起?”

    梅宝琢磨着他说的是廖忠平,从他们“好上”之后,景彰就很识趣地没有在她眼前刻意晃过,显见他该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要怎么说?说不我们已经结束了包养关系分手了?

    她反问:“你为什么会来这儿?”未免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