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钱东家莫不是不记得我了?”陶清走近笑道。
钱昱闻言敛眉道:“钱昱不知在何处见过小姐。”
“钱东家,可还记得在京城订下的生意?”陶清越过钱昱,在一雅位上坐下问道。
钱昱闻言惊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女子,按理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她应该瞧的出来才是。
“小姐便是那日的......”钱昱说着便有些懊恼,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哎呀,真是惭愧,惭愧。”
“钱东家请坐,莫说钱东家,就是我爹,也认不出来。”陶清浅浅的笑着,看向钱昱笑道:“隐瞒之处还望钱东家海涵。”
“哪里,钱昱由衷敬佩小姐。”钱昱本也是女扮男装,对于女子敢于走出闺门四处经商,本就很是欣赏。
陶清闻言有些诧异,随又笑道:“钱东家的反应还真是与旁人不同,陶清此番到庐陵一是要开分号,二是与钱东家做相与来了,如家牙膏里那两位药我们愿比仁和药堂的价格低两成。”
“条件是什么?”钱昱闻言仔细瞧着陶清。
陶清闻言微微一愣,以往的相与听了这个笑意往往喜出望外,这个钱昱,越发有意思了。
“如家和我们做三年生意,这三年但凡和药有关,必须到我们善和来。”陶清说罢端着茶杯,“当然,这三年,我们善和保证,价格永远比仁和低两成,如何?”
“这个?”钱昱沉吟一会笑道:“容我回去和大掌柜商量商量。”
陶清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 那陶清我就静候钱东家的好消息了。”
“那钱昱就告辞了。”钱昱站了起来,她心思压根不在这里,好不容易在家,她想陪着玉兰。
“且慢,陶清要在庐陵开分号,钱东家是否该尽地主之谊,陪陶清走一番。”陶清喊住钱昱,本来没有此意,可见钱昱急着走,心中便有些不乐意了,多少人巴不得与她见一面,这个人竟这般着急走,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莫不是她还不够美?
钱昱闻言微微敛眉,最终没有拒绝。
城西小桥头,梁佑安讨好的端着一本山水志递给李淑娴。
“小娴。”
李淑娴闻言瞪了梁佑安一眼,哼道:“你以为一本书就能和解了?”
“小娴,这件事是我的不是,可,可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呀。”梁佑安说着撩袍坐在台阶上,靠近李淑娴道:“小娴,你就原谅我吧。”
“可是,你,你是女的呀。”李淑娴有些烦躁。
“小娴,女儿国也没有男人,两个女子不也得过一辈子吗?”梁佑安说着又往李淑娴那凑了凑,“再说,别人也不知我是女的,你也不用担心伯父他们不同意,是不?”
李淑娴闻言眨了眨眼道:“可......”
“小娴,还可什么呀?你难道不喜欢我吗?”梁佑安屏住呼吸道。
李淑娴感受到梁佑安的气息,脸一红推了梁佑安一把道:“你靠我这般近做什么?”
“小娴~”梁佑安厚脸皮地去扯李淑娴的袖子。
“哎呀,你唤的真肉麻。”李淑娴把手按在梁佑安的脸上,毫不客气的推开,随后抿抿嘴道:“我渴了。”
“什么?”梁佑安有些愣,随后双眸亮了起来,“小娴,你是原谅我了”
“你哪里看的我原谅你了?”李淑娴撇了撇嘴,“我就是,就是口渴了。”
“小娴,你等会,我到前面茶馆给你买茶去。”梁佑安屁颠站了起来,笑呵呵往前跑。
那头,钱昱陪着陶清走了两条街,便寻了借口撤了出来,刚进胡同便碰上匆匆而来的四叔公。
“昱哥儿!”四叔公瞧见钱昱,不顾额头上的汗水,跑了过来,“昱哥儿,快跟回村里,旭哥儿被人打死了。”
“什么?”钱昱被这个消息惊的连退两步,“这怎么可能,大哥一向待人温和,怎么会被人打死了。”
四叔公闻言气道:“那昊哥儿赌博,欠了人家三千两啊,人家上门要债,昊哥儿拿不出,那些人就抡起棍子,恰好旭哥儿从山上下来,到底是亲弟弟,他怎么能不管,上前护着昊哥儿,那些人一失手打在了旭儿后脑上,旭哥儿就......”
钱昱听后心中既悲又气,急匆匆往家里去。
“了空,赶快套车。”钱昱进了家门,便让了空套车,自己则往屋里头去。
“怎么了这是?”苏玉兰从未见钱昱这般,扶着腰站了起来。
“大哥,大哥让人打死了。我取些银子给大哥置办丧事,晌饭你去娘屋里头吃,莫等我了。”钱昱说罢便急匆匆走了。
苏玉兰瞧着钱昱的背影愣了一会,便让紫鹃扶着她去主屋,这般大的事还是得告诉钱母一声,走着走着,她的心就难受起来,好端端的,这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到了村里,钱昱扶着四叔公下了马车,不远处哭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你们这群挨千刀的,我要让写状纸告你们,我那苦命的儿啊。”周氏趴在钱旭身上哭嚎着。
为首的人一听要闹到公堂,也有些怕,便蹲下道:“只要你们不告,你小儿子欠的银子我们便不要了,我们还给你们十两银子。不然,你们这辈子便做牛做马还银子吧。”
周氏和钱东承闻言互看一眼,大儿子已经没了,可小儿子还在。
“你说的,可作数?”钱东承看向为首的人问道。
“公爹,七郎是为了昊哥儿死的,你们可得为他讨个公道才是。”刘敏趴在丈夫身上,哭的十分伤心,突然传来噩耗那会,她险些晕倒了。
“你闭嘴,你懂什么?”钱东承呵斥儿媳妇。
“大嫂!”钱昱走上前,轻轻将刘敏给扶了起来,“大嫂,自古杀人偿命,这个官司,我替大哥打。”
“昱哥儿。”刘敏闻言背地里抹泪。
“二叔。”钱水宁小胳膊抱住钱昱的小腿,仰着头,泪汪汪道:“二叔,我爹爹死了吗?”
钱昱闻言悲由心生,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刚刚六岁的孩子。
“昱哥儿,你别多管闲事。”周氏见钱昱要插手,便害怕了,她已经没了一个儿子,实在不想小儿子再出事。
“是啊二哥,大哥已经死了,你便救救我,别告了。”钱昊慌张的扑到钱昱跟前,跪下。
“大哥是为你死的,你不打算为他讨公道吗?”钱昱怒了,指着那群人道:“那些人,打死了你亲哥哥,你就这样算了?”
钱昊闻言眼神躲躲闪闪。
“你就是个畜生。”钱昱气地手有些发抖,“你看看地上躺的人,这个人是你同父同母的大哥,是看到你被人打挺身护你的人,现在这个人为了你被人打死了,抛下了妻子,抛下才六岁的女儿,你不觉得你该为他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