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前排的班青,班青今日做武将打扮,一身银铠上身,很是英挺帅气。
见仲聆看他,班青高兴的向他挥了挥手,下一刻想起来这还是登基大典,连忙重新背着手站好。
仲聆忍不住笑了,觉得这漫长的大典,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登基大典第十天后,关若韵生了。
宫人来报皇后临盆时,房邬立刻揪着仲聆,站起来就往后宫跑。
关若韵生的很顺利,没遭多少罪,外面的人也没等多久,就听到里面的声音了。
关家的女眷都念叨着:“生个男孩,生个男孩。”
只有仲聆和班青知道,房邬拉着弟弟的手,紧张道:“生个女孩,生个女孩。”
宫人抱了出来:“皇后母女平安,是位公主。”
房邬绝对是最喜上眉梢的那个,当即大喜道:“太好了,咱娘的刺绣后继有人了!”
他冲进去,握住关若韵的手:“辛苦你了。”
关若韵虚弱的笑:“可惜是个女儿。”
“女儿好,简直太好了,咱俩努力,再生两个女孩!”
关若韵:“……”
其实心里是拒绝的,她还是想要个儿子。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中,皇都发生了许多件大事,新皇登基,定国号为仲,大赦天下。
新朝新气象,新皇用人不论出身,只论能力。他从江北提拔了一批年轻人,坐上了举足轻重的位置,其中好几个还是土匪出身,一开始被人反对,全被房邬压了下来。直到这些年轻人做出了成绩后,众人都服了气。
班青封了江北大将军,计夫子受封了文职,管辖北地山脉之前打下的胡人的地盘。
石楠山上的八千兄弟,连同家眷,共万余人获得了新身份。
有些人没有走,留在了石楠山,还有一部分人跟随计夫子,到了山脉的另一端,守护着新朝的边疆安定。
但是当班青和仲聆成亲的时候,计夫子这个两人共同的朋友,还是赶到了皇都。
步庞去北地山脉替回了计夫子,老计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难得出了次血,给他们送了件“名贵”的成婚礼物。
计夫子将一张地契,包好了送给了他们。
地契上写着江北养猪场,专门出产小乳猪。
据说这礼物班青很是欢喜,仲聆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说。
他们的成亲礼,是在皇宫中举行的,由新皇亲手操办。
成亲前夕,宫人送来了两人的吉服:“这是皇帝陛下特地吩咐我们,按照王爷和将军的身量尺寸,赶制的吉服,请二位大人试穿。”
喜服一抖开,发现是一套女子长裙,和一件男子的大红喜袍。
仲聆个子高,那件男子喜服,穿在他身上正好合身。
那么另一套女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给谁穿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仲聆摁住快要炸毛的班青,客客气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人一走,班青就往仲聆怀里扑:“大舅哥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女孩子。”
仲聆无奈道:“我也不是女孩子,你不还是叫他大舅哥?他就是在提醒你,事实决定称呼,他不是你大舅哥,是你大伯。”
班青嘤了一声:“我不要穿裙子。”
他看仲聆没有心软的意思,就抱着仲聆的腰撒娇,脑袋在他怀里乱钻:“仲聆,要不咱俩换着喜服穿吧,你穿裙子最好看啦,自从你当了王爷,就没见过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
“不要,那裙子我穿着小。”
“你可以缩骨啊,第一次抢你回来的时候,你就穿着裙子,这次咱俩真成亲了,你再扮一次新娘子吧,真想看你穿一次啊。”
仲聆叹了口气:“可是我那吉服,你穿着又大,我哥掐着时间做的,现在想改也来不及了。”
班青想想也是,顿时好委屈:“哥好心机。”
仲聆倒是没有变表情:“其实我已经料到了。”
“哈?”
“你问我这些天在偷偷摸摸做什么,今天可以给你看了。”
仲聆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大红的喜服,展开在班青身上比了比:“看这套怎么样?”
这是一套小一号的男子喜服,绣工精美针脚细密,显然是为班青量身而做的。
班青喜出望外:“仲聆你真聪明,连这个都料到了。”
他接过来穿在身上,只觉得肩宽袖长,没有一处不合适的。
班青突然想到了什么:“娘子,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仲聆笑了:“是我亲手缝的。虽然比不上我哥的手艺,但我花了好多心思,不比宫人赶制的差。”
班青高兴极了,美滋滋的穿上去转了两圈:“娘子心灵手巧,连尺寸都把握的这么好,贴身极了,穿着好舒服啊。”
仲聆微微一笑:“天天抱你,你身上哪个地方我不知道?还能不熟悉你的尺寸?”
班青红着脸仍不退却,他拿着那个女子的裙子默默站了一会,不死心的凑了过来:“娘子啊。”
仲聆不为所动。
大丈夫能屈能伸,班青一咬牙:“相公啊,我真的想看你穿这套裙子的模样呀。”
仲聆:“……”
他们的成亲礼没有大办,只在皇宫中邀请了相识的家人朋友,但却轰动了整个新朝。
天下第一美人王爷,和江北第一大将军,两个位高权重的人联姻了。
而且还是俩断袖。
两人穿着大红新郎喜服,在亲友的簇拥下,拜天地高堂,再夫妻对拜,方算礼成。
对拜完,也没有立刻送入洞房,亲朋好友都来敬酒,他两人留在了席上。
仲聆今天似乎是真高兴,喝酒比平日还要好说话,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那速度看了房邬都皱眉:“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快?”
仲聆开口,都比往日慢了许多:“人生喜事,当然要多喝几杯。”
房邬便说:“王爷喝多了,你们不许灌他。”
皇帝出口,立刻没人敢去敬酒了。
仲聆凑到班青耳边:“我去净手,等会就回来。”
只是班青正被石楠山的兄弟们拉着,便道:“好,你快去快回。”
可是仲聆并没回来。
班青迷迷糊糊的喝了两圈,才发现仲聆一直没有返回宴席。
这下班青有点急了,他找了出去,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新房里似乎有人。
他走进去的时候,仲聆正在往盘起来的发髻上,插一只流朱金簪,见到班青进来,用女子声线说:“我还在想,你要多久才能发现呢?”
班青一听仲聆这样说话,再一见他打扮的模样,立刻骨头酥了半边,连腿都迈不动了。
那身大红裙子,真的穿到了仲聆的身上。
仲聆在眼角勾了一道妩媚的红,上完了最后一道妆容,才从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