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苏锦随意卷起几副画像,安慰兰香道:“一定有的!你看这些画像不好好地保存下来了么?我们再找找看,找到了立马出去!”兰香只好帮着继续找。终于,在床底的柜子里,一堆旧衣服下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泛着黄渍的书。上面的文字不是中原的汉字,应该是粟特文字。苏锦随后翻了翻,从书里掉出一片碎花布头。她拿起那块碎花小布看了一眼,惊觉那上面不是碎花,而是一枚熟悉的印记。她看着手腕处的月形胎记征了征,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恐慌!那块布头上的印记正是三枚交叠的弯月。苏锦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意有所指,一时想不明白,实在又找不到别的书籍。那屋子越来越冷,她只好作罢,在兰香的再三催促下走了出去。
俩人走出院子以后都觉得重重舒了一口气。这院子算得上阴气重了!人啊,还是要多在太阳下晒晒,否则心里一直照不进阳光的黑暗角落,迟早要滋养出罪恶的温床。
俩人才走出两步,好巧不巧地,碰见了白诺成前呼后拥着走了过来。
苏锦正要转身躲避,白诺成尖锐的声音便自身后飘了过来。
“姐姐何时来了东苑?原以为姐姐不想见我呢,怎地这么快就来了东苑?莫不是也想来瞧一瞧殿下送我的这支簪花?”白诺成得意洋洋地扭着脖子,极力想让所有人看见她发髻里明亮的簪花。
苏锦回过头冷冷道:“既然是殿下送你的,那你可得收好了!簪子看着挺不错,不过殿下素来眼神很好的,怎么今日我看你那簪子却和我那支金步摇相差甚远呢!”
白诺成听苏锦的布摇是金的,而她的簪花只是银的,妒意顿生。不待她强行分辨,苏锦又补充道:“我听卫风说,殿下为了那对儿金步摇,可是请工匠费了好些时辰打磨出来的。兴许你的簪子来不及细挑,殿下随意拿了一支来送你。不过不要紧的,一会儿我替你在殿下面前说说情,改日去朱雀大街上替你好好挑一对儿!咱们扶余的姑娘尽是巧手,保管能买到你喜欢的!”
白诺成本来想带着簪子出来给府里的下人摆一摆威风,借此羞辱苏锦。没成想反被苏锦的一番话羞辱了回来。她的心气那样高,怎能受得了这番难堪,心思三两一转,立即回击道:“只要是殿下送的,任是个木头做的,我也喜欢。听姐姐的口气,你嫌弃殿下眼神欠佳,恐怕有些不妥吧!姐姐的话我会原封不动地讲给殿下听的,相信殿下心中自会有一番定夺,就不劳姐姐多费口舌了。我还要谢谢姐姐好意提醒,若没有你适才的一番话,我还真不知道姐姐这么不把殿下放在眼里!”苏锦挑了挑眉,一时喉头打结,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白诺成为自己扳回一局,心里暗自欣喜。
看着苏锦略有怒意的神色,她火上浇油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免得耽误了午膳的时间,让殿下在我东苑好等!”说完便大摇大摆地从苏锦面前走了过去。
看她们走远以后,兰香忿忿不平道:“这个诺成公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就一支簪子么,用得着这么广而告之,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殿下有多在意她?”
苏锦翻个白眼道:“这算得了什么?往后这般争风吃醋的事儿只怕日日都要上演几回!”
兰香被苏锦翻白眼的小表情逗地直乐。道:“王妃的小表情可是越来越多了,看着尤其可爱!比起往日面无表情,这样看起来生动好看多了!”
苏锦睨了一眼兰香,嗔道:“你是说我以前不好看么?”
兰香吐吐舌头调皮笑道:“奴婢说错话了!王妃怎么都比东苑那位好看得多!不过,王妃那对儿金步摇分明是太后送的,怎地说是殿下送的?王妃可是又记错了。”
苏锦无语地看着兰香道:“你也就是在睿王府这么单纯的环境里才能没头没脑地长这么大,日后可不能嫁到错综复杂的家门里去。”
兰香瞬时红了脸,知道自己把事情又往简单了想去。可她还是想问个清楚,不解道:“王妃这么说是为了气诺成公主么?”
苏锦欣慰地看着兰香,道:“白诺成心气儿这么高,仗着殿下给的好处就想来给我难堪,我若是不这样回她,杀一杀她的威风,反倒要让她上天了!”
兰香偷偷笑道:“我发现啊,自从来了诺成公主,王妃真是越来越让人惊喜了!原来我们还都以为王妃是个性子软的,担心日后被人欺负了。这下看来,竟是我们多虑了!”
苏锦扬着头笑容灿烂地回道:“脾性好而已,不代表没脾性。尤其对待白诺成这样的人,咱们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走!吃饭去!”
刚走了两步,苏锦突然站住,问道:“南宫恪今日来东苑吃饭?白诺成那丫头明儿个又有的说了。不成不成!兰香啊!晚膳叫殿下去西苑吃,往后每一餐都要在西苑!”
兰香在后面只能傻呵呵地笑,她们那个木头一般的王妃吃起醋来真是格外可爱!
“我说你听见了没有啊!”
“听见啦!听见啦!”
☆、设计
第十七章
气完苏锦,白诺成无比得意,一回到蔚云居,她再也憋不住地大笑起来。
“笑什么呢?”南宫恪踏进门来。
白诺成笑得眼角是泪,道:“你那个小娘子实在有趣!我不过说你送我一支簪子,她便受了刺激一般,一对儿金步摇直是说的我分辨不得半句。”
南宫恪知是她又去招惹苏锦了,便有些不满道:“我何时送你簪子了?我收留你可不是为的给她找难受!”
白诺成止住笑,飞过一记白眼道:“是是是!睿王殿下舍不得送朋友一支簪子,倒是给娘子送的金步摇,还是成双成对的送!真是感人!”
南宫恪勾起嘴角,忍俊不禁道:“她说我送她金步摇了?我就说过,她不似看上去那般好拿捏,寻常的人想要她低头可算是难上加难。你偏不听——”
“行行行!”白诺成打断他,“她的厉害我可是领教过了。只不知是不是因为你这厉害娘子,以致师兄至今还没机会圆过房?”她说着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觉得害臊。
南宫恪早就知道这个师妹素来说话不着四六,可是圆房这种事到底说出去不好听,遂拉下脸道:“你明日就回去罢!该查的不查,不该查的倒是张嘴就来!”
白诺成只当他说玩笑话,便不以为意地道:“没事的,我会想办法,师兄不用过分忧心!”
南宫恪真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时忘记了来意,起身便走。
白诺成看这个架势,心知南宫恪这回真要她回去了,急道:“你要我打听的消息,不要了么?”
闻言,南宫恪止住脚步,回首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