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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地抓了张纸把答案和运算过程都写了上去。片刻之后,递还给常悦。

    常悦有点被噎住的感觉。“罗老师,这个答案书后面也有,我不太懂,你不能讲下吗?”

    “中学课本不就是背公式套用公式,有什么不懂的?”罗小云不再理她,再次翻开自己的书读。

    纸拿在手上,常悦有点气闷。但仔细一看,解题思路其实跟后面答案不太一样,甚至跟平日里老师的讲解都不太一样,更加清晰简洁,不可以再多一步,也不能再少一步,确实是一眼就能看明白。而且,字如其人,非常秀丽……

    常悦是标准的实用主义者,当她发现罗小云极有可能比物理老师还厉害的时候,之前不好的印象便跟着消散无踪了。

    *

    罗小云中午十二点会关图书馆的门,去吃午饭。回来后稍事休息,一点正准时开门。平时几乎没人借书,但偶尔的那么一两个,几乎都是这个时候来的。

    这天他照旧吃完午饭回来,却见门口蹲着个扎高马尾的女孩在那哭。他也没去问她怎么了,干脆站在花坛后面看时间,希望她在一点之前离开。

    这个年龄的学生比较脆弱,哭是常见的事,他也帮不上什么。

    但到了一点,那女孩嘤嘤呜呜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罗小云不想耽误工作,还是上前。“让一让,我开下门。”

    女孩本来难过得不行,罗小云又这么不咸不淡地来一句,更觉得对方无情无义,“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罗小云手足无措,想了想,递出一张纸巾,道:“你让我开门,进来吧,路过人看到不好。”

    女孩犹豫一下,还是接过纸巾。

    跟着进去后,她坐在罗小云的小桌上。罗小云象征式地问了一句:“怎么了?”看这小女孩脸都哭肿了,心里多少有点恻隐,嘴唇也跟着微微抿起。

    女孩啜泣“我、我”半天,也没说个什么。

    “没事,你说。”罗小云这次放软了声调。

    她终于抬起头来,正是那天来问题的常悦。

    常悦距罗小云仅半米远的距离,那是和陌生的成年男人从未有过的距离。那副眼镜还压在小桌的书上,一丝`不挂的脸,深藏在眉骨和睫毛后的眼,无限放大……一整个世界黯然失色。她一阵眩晕,瞬即平静不少。微微的啜泣声依旧在层层叠叠的书本后头颤动。

    她擦擦眼泪,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没错。”

    罗小云只是觉得这女生有点眼熟。哪怕是哭,也一样目光坚定,非常要强。

    “我吃完饭,回寝室想复习,她们太吵,我请她们安静点,她们就、就……她们不喜欢我……”

    罗小云当即明白过来。这和他曾经的经历何其相似。“我也一样。”

    “你……”

    罗小云说:“不过我不会哭,我也不介意。那个时候我觉得,一个班级,除了尖子生、后进生,其他都是芸芸众生。”

    常悦低下头,心有戚戚地悄声说:“本来就是,大家也没几个月同学可做了,过了谁认识谁啊……”

    “所以我现在并不如意。”

    常悦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你想要特权吗?”

    常悦瞪大了眼。“我才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安静地学习,不要有人打扰我!”

    “要求别人为你营造你想要的环境,不是特权是什么?多考几分,没人会打心眼里服从你、仰望你。你甚至可以向老师告发,老师也会听你的,要求大家中午保持安静,但那样,你获得的不会是顺从,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排挤。”

    “我不会打报告的,我没那么小气!我只是想考得好……”常悦嘴巴一撇,之前的戒备感和距离感早消失了,“那我该怎么办?”

    罗小云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他几乎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许,你这个时候,成绩重要,其他的……同样需要在意。”对高三的学生说这种话,多少有点轻浮。但那个晚上,被梁朔勾起的无法弥补的遗憾始终萦绕不去。

    “其他的?”

    罗小云依旧是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多一点的快乐吧。”

    没有一个成年人会给自己的学生时代这样的回答。

    除非他将自己的过去全盘否定了。

    常悦眼前的罗小云明明比她大了十多岁,却好像一个仍然在探索前方的小孩,在梦想破灭后,需要重新构建生命的意义。她终于明白自己一开始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的是什么,是一种万念俱灰的无聊。

    “能考到好学校就是我的快乐!”常悦脸上有点红,心跳有点快,“至于朋友……我不是很聪明、只要一点点学习时间就能很厉害的人,所以没时间交朋友……但你好像很厉害,能教我很多,那……你能不能当我的朋友?”

    罗小云只答道:“如果你需要安静的地方,图书馆没什么人来,你随便找个空位置就行了。”

    19 我得排在第一位

    自那之后,常悦在物理上但凡遇见有疑惑的内容,便会在中午或晚自习前去找罗小云。罗小云不会讲题,只用最简单的方式把答案写出来,这些答案有时候会和之后发放的习题答案一样,有时候又不一样,有的思路和公式完全超纲了,有的则用的是她好早就忘了的东西。

    常悦是个很简单的人,一门心思想考好学校,遇到超纲的部分,立马就指出来:“罗老师,这个我们不考,写上去也会被扣分的。”

    那天下了点小雨,外面淅淅沥沥有些响动。

    罗小云皱皱眉,想一会儿。“把你们教材拿来。”教材拿到手里,他却只翻目录,看完立马合上,编麻花儿似的迅速而优美地写出一串解题思路来。随后又不冷不热地叹了句:“这种教材,公式和解题思路只用死记就行了,没有思维方式,培养出来的也不过是群蠢货。”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下班的时候了。“有什么明天再来吧。”随手把东西收拾几下就往外走。

    常悦看罗小云伞也没带就出去了,放下习题,赶忙拿了伞跑出去。

    透明的直柄伞蝴蝶一样张开,雨点嘶嘶嘶地,很快把伞面润湿。“罗老师,谢谢你这段时间教我,前几天小测,我自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