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相触时,又是一阵觳觫。
就算再不愿意,也还是甩不掉曾经的那些记忆。
如果是以前,自己早该在池边与他热切纠缠,他眼前甚至浮现出楚晚宁半跪着的情形,趴在地上,承受着自己的火热,爱欲凶猛滚烫,师尊忍得星眸半阖,不住颤抖,却依旧被自己干到高潮……
墨燃再也受不了,那种雄性本能的渴望让他眼睛都发红了。他完全不敢再看楚晚宁一眼,他觉得自己现在即使看师昧,都要比看楚晚宁稳妥。
怎么……会这样……
怎会如此?
匆匆洗完,趁着其他三个人还在泡着,墨燃含糊地说自己困了,先回去睡了。
回到房间,反拴上门。
墨燃再也无法忍受,纾解着自己的欲望,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想象楚晚宁的模样,他宁愿唐突佳人去想象师昧。这样也会让他纠结的内心好受一些。
可是身体和思绪都不受控制,眼前闪过的都是曾经他和楚晚宁的交颈相欢,那些噬骨的激情,在今晚就像被拉开了闸门,疯狂地涌回脑内,伴随着一阵又一阵覆灭的战栗感。
他几乎是粗暴地对待着自己,就好像在那个男人身上纠缠,濒临覆灭时,他扬起脖颈,既是不甘,又是含混地喘息着。
喉间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名字。
“晚宁……”
说出这两个字,他闷哼一声,微微发着抖,全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掌中一片靡靡湿润……
发泄过后,墨燃把额头抵上冰冷的墙面。眼中尽是迷茫。
羞耻,愧疚,厌恶,刺激。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在重生之后,还会对楚晚宁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他忽然对自己嫌恶极了。
虽然,前世他不曾得到师昧,旺盛精力都发泄在万花丛中。但那种看似多情的滥情,其实对他而言也没什么。
熄了烛火,只不过是翻云覆雨而已,和谁都一样。
即使是稍微动了情的容九,也不过因为和师昧眉眼处有些神似而已。
但对于楚晚宁的这种感情,却是全然不同的。他能清晰得意识到,只是想象,并非真正的融合,他就能感受到在那些小倌伶人身上全然感受不到的强烈快感,那并不是身体的,还有……
他不愿再深思下去。
他爱的是师昧,以前是,今后也是,绝不会变。
反复告诉自己好几遍之后,墨燃慢慢平复着呼吸,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他又是着急,又是懊恼,更多的是一种难过委屈。
他不想这样的。
情·欲来时,他无法遏制地想着楚晚宁。情·欲退后,他再也不愿多想和楚晚宁有关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缕头发,一个眼神。
他近乎是偏执地认为,他喜欢的,深爱的。
是师昧啊……
同样脑中一片混乱的还有楚宗师。
毕竟他直观并且深刻地感受到了墨燃的欲念,少年的身体发育得很好,已是十分骇然,兴奋时烫硬火热,像蓄势待发的铁。
尽管楚晚宁脸上很快恢复了镇定,后来也绝口不提,但那种感觉却让他头皮发麻,且不敢相信。
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其实自己当时也是有反应的。
幸好他脸皮薄,纵使泡温泉也习惯穿着浴袍,全身都挡的好好的,没有让人瞧见,不然他的脸就没地方搁了。
可墨燃究竟是为什么会……
夜里,他躺在床上,默默地想了很久,也不敢去想象——或许墨燃也喜欢着自己。
这个念头实在是太疯狂,也太羞耻了。
只是小心翼翼地想“也许墨燃也喜欢——”
“自己”两个字都没有来得及在脑海中露面,楚晚宁就恶狠狠地把掐了自己一下。一双凤眼明亮清澈,却又闪烁躲藏。
他连这个句子都不敢想完整。
毕竟自己又凶又爱打人,嘴巴毒脾气不好,长得又不似师昧那般绝代风华,年纪也不小了,即使墨燃喜欢男人,也不会瞎了眼看上自己。
他就这样高傲着。
而他的内心,其实早就因为被人冷落太久,被人畏惧太久,在这样漫长而孤独地行走中,渐渐地自卑到尘埃里去。
第二日醒来。
墨燃和楚晚宁在客栈走道相遇,两人各怀心事,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先说话。
最后,是墨燃先佯作无事,朝楚晚宁笑了笑:“师尊。”
楚晚宁松了口气,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见墨燃选择了对昨天的事闭口不提,那么他也正好从善如流,一如往常,淡淡地点了点头。
“既然起了,就去把师昧也叫起来,我们准备一下,就可以去旭映峰了。”
旭映峰顶终年积雪,十分寒冷,即使是体魄强健的修仙之人,也难敌如此严寒。楚晚宁去裁缝店里给徒弟们买了御寒的斗篷,手套,让他们等冷了穿起来。
抽着水烟袋儿的老板娘咧着朱红大嘴左右招揽,一会儿跟墨燃说:“小仙君长得英姿飒爽,你看着黑底金龙分水大麾,这蜀绣是顶顶好的,光就这龙眼睛,我精雕细琢,绣了三个多月才完成呢。”
墨燃讪讪笑道:“姐姐嘴真甜,可惜我是上山求剑,不必穿的如此郑重其事。”
老板娘见这个不成,又拉住师昧:“哟,这位仙君样貌可太美啦,瞧上去比咱们岱城最漂亮的姑娘还标致三分。仙君,要我说,这件蝶戏牡丹的红斗篷最衬你,试试看?”
师昧苦笑:“老板娘,那是女儿家穿的吧。”
薛蒙因不喜爱逛街看衣裳,自命清高不肯过来,只在原处等着。楚晚宁就替他选了件黑底紫边的斗篷,风兜檐口围着圈儿兔毛白边。
老板娘说:“仙君,这衣裳你穿有点小,少年的身形穿了才差不多。”
楚晚宁淡淡道:“给我徒弟买的。”
“哦,哦哦。”老板娘恍然大悟,旋即笑道,“真是个好师父啊。”
可能是生平第一次被唤作“好师父”,楚晚宁身形一僵,脸上虽然绷着不动,但走路的时候,却同手同脚了好几步。
最后墨燃挑了一件青灰斗篷,师昧是月白色,楚晚宁拿了件素白的,一件黑底紫边的,结了帐,去和薛蒙回合。
薛蒙一看自己的斗篷,眼睛就瞪大了。
楚晚宁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没什么。”
然而等楚晚宁转头走远,薛蒙以为他听不见了,就颇有些嫌弃地看着斗篷的滚边,小声嘀咕道:“紫色?我不喜欢紫色。”
却不料楚晚宁的声音冷冷传来:“啰里啰嗦,不穿你裸着上去。”
薛蒙:“…………”
不紧不慢地赶了最后一段路,四人在天色渐暗前,终于到了旭映峰脚下。
旭映峰灵力充沛,多灵兽异禽,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