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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上多给人使了些绊子。

    第一天晚上,那羽民还知道送些饭菜来,菜色不丰,但也够吃。然而第二日,便只随意往洞内丢了些生肉菜叶,米面盐巴,说是没功夫照顾他们的伙食,让他们想吃什么自己打理。

    “自己打理就自己打理,做饭而已,谁不会?”

    墨燃说着就气哼哼地蹲在地上,挑拣起了好用的食材。

    “小师弟想吃什么?”

    “……都可以。”

    “唉,这天下最难做的菜便叫做‘都可以’。让我看看,这里有五花肉,白菜……啧啧,这鸟人可真抠门,给的白菜全是梆子。给了些面粉和粳米,量挺多,也不知道是几日份的。”他叨叨地数着,抬头问楚晚宁,“想吃饭还是吃面?”

    楚晚宁正伏在石床上歇息,闻言略微思忖,然后说:“面。”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排骨面。”

    “……啊哈哈,你这可难为我了,哪里来的排骨?”

    “那就随便了,都可以。”

    墨燃盘腿坐在地上,手支着膝盖,拖着腮,想了一会儿说道:“这里料也不多,我给你做碗臊子面吧?”

    “臊子面?”

    “喜欢吗?”

    “还好吧,辣吗?”

    墨燃笑了笑:“你看,那鸟人给的东西里,连半点辣椒影子都没得见。”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吃什么,墨燃便动手开始和面。楚晚宁个子矮,力气也不够,他便懒得惺惺作态去帮忙,只趴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墨燃揉着白软的面团,渐渐的目光温柔起来。

    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墨燃不知道他是谁,他便能一直这样待在墨燃身边,做饭的时候,会问他一句想吃什么,真的很好。

    甚至有些不安,觉得自己得到了太多,像是从一个叫“夏司逆”的小孩子身上偷来的。

    墨燃煮好了面,将炒熟的肉末码上。羽民给的佐料少的可怜,他也着实做不出什么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来,但面条扯的很筋道,软硬也刚刚好。五花肉切下了一层肥膘煸出猪肉,兹拉一声趁着滚烫浇在面上,拌匀了也很香。

    “师弟,吃……”他一抬眼,看到楚晚宁已经睡着了,依然是趴着的姿势,脑袋枕在臂弯,侧着脸,睫毛很长,神情安详。

    “饭了……”他喃喃地把后半截话说完,然后走到床边,摸了摸楚晚宁墨玉般的头发。

    “这样看起来,你还真的挺像师尊的。不知道你和师尊,到底跟临安楚家有什么渊源,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害咱们,唉……更不知道师尊此刻在做什么,知道这里出的事情,会不会不分清红皂白又怪罪我。”

    说到这里,墨燃的眸色微暗,手指尖卷着楚晚宁的一缕黑发,幽幽叹了口气。

    “你是不知道他,一有事情,便总是数落我……他特别不喜欢我。”

    可惜楚晚宁睡着了,这句话像前世今生,他们纠葛了数十年的误会一样,轻飘飘地散落寂夜,无人应答。

    墨燃等面条差不多凉一些了,不至于烫嘴时,便把楚晚宁叫了起来。

    “师弟,吃饭啦。”

    楚晚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发了一会儿呆。

    “哦,吃饭……”

    墨燃把面条端过来,他爱做饭,却不爱洗碗,为了少洗一个器皿,他干脆把面条全部盛在了刚刚炒肉燥的锅里。

    楚晚宁对于这样豪放不拘小节的吃饭略感吃惊,微微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大锅面条:“这……怎么吃?”

    “一起吃呀。”墨燃把一双筷子递给他,自己则双手合十,笑道,“比谁捞得快大赛,马上开始啦!谁能吃到更多的面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墨燃念叨完,眯起眼睛笑得更开心。楚晚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好像只要有的吃,就会特别……”

    “特别高兴对吧?”

    “嗯。”

    “哈哈,民以食为天嘛。”

    墨燃说着,也不客气,先捞了一大筷子面条,吸溜吸溜吃的腮帮子直鼓囊:“丑是丑了点,但素味道还爽素不错滴。”

    “……”楚晚宁脸色不好看,“吃饭,别吸溜。”

    “哈哈哈!”墨燃拍着大腿笑,“你这孩子,跟我师尊也太像了点儿。他也让我别吸溜,但是你猜怎么着?有一次我和他吃饭,故意甩了根骨头到他碗里,气得他哟,哈哈哈哈哈——”

    楚晚宁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放肆!”

    “对对对!就是这个反应,你怎么知道?唉哟还学得挺像,哎师弟我觉得你俩可能是远亲啊,说真的,等师尊来这里了,你找他好好问问呗?哎哎——你别跟我抢那半个煎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喂鱼儿:师弟弟想吃饭还是吃面?

    大白猫:天冷了,不如吃狗肉(冷笑)

    喂鱼儿:谢谢“blue”,灌溉营养液~师尊师尊,英文好难念!

    大白猫: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今天干嘛选择念霸王票?天真。谢谢“林风”“越狱兔”“肉爷粉丝汤”投掷地雷,喵~

    第72章 本座炖汤

    是夜,两个人躺在宽敞的石床上,被软禁的时光实在难捱,功也练了,饭也吃了,别的也没什么可做。

    走来走去,就那么方寸大的洞窟,楚晚宁心静,倒也还好,但墨燃不一样,他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唉,无聊啊,无聊啊,玩什么?玩什么呢?”

    楚晚宁闭目道:“睡觉。”

    “还早得很啊。”墨燃看了一眼滴漏,摇了摇头,“早得很。”

    楚晚宁不理他。

    墨燃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突然间来扯他的脸。

    “师弟。”

    “……”

    “师弟~”

    “……”

    “师弟!!”

    楚晚宁蓦地睁开眼,怒道:“做什么!”

    墨燃厚颜无耻地拉着他的手来回摇晃:“陪我玩。”

    “……到底你是师弟还是我是师弟?”楚晚宁怒不可遏,甩开他的手,“谁陪你胡闹!”

    墨燃甜丝丝地笑起来,当真十分的厚颜无耻,他说:“当然是你陪我胡闹呀。不然还能有谁。”

    楚晚宁:“……”

    发带是从墨燃头上拆下来的,红色的窄窄一根,两头系住,绷在墨燃手指间,绕成了一种独特的结。

    楚晚宁到底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没什么好脾气地问:“这是什么?怎么玩?”

    “这是花绳。女孩子玩得比较多,男孩子通常不玩这个,不过我以前不是在乐坊长大的么?那里女孩多,所以也就学会了。”

    “……”

    “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你看着,你来把这根线勾到手指上……不对,不是这根,是小拇指,嗯,就是这样。然后大拇指和食指勾住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