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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还派的上用场吗?”

    “差不多,虽然不是完整的,但力量一样大的可怕。”师昧说,“墨燃确实不愧是禀赋第一的修士,足够为我们开道了。”

    木烟离叹了口气:“希望这次莫要再生意外。”

    “生不生意外还很难说。”师昧道,“我正在施法把灵核在踏仙君的体内复原,最起码还要十天,这十天里,我希望木姐姐去替我做两件事。”

    “你说吧。”

    “第一,等踏仙君完全复原后,我们就要去做那件大事。届时这些修士再傻,也会知道墨燃说的是真话,恐怕会携手来阻止我们。”师昧顿了顿,“虽说虾兵蟹将不足为题,但人多了,总是头疼的。”

    “所以呢?”

    “上修界战力虽强,但经验不足。关键是死生之巅。我希望木姐姐放出些消息,先挑起死生之巅和众门派的争端,把这个门派提前瓦解掉。”

    木烟离道:“楚晚宁劫囚,墨微雨逃跑,这两个原本都是死生之巅的人,要做文章也不难。何况死生之巅之前就已经备受攻讦,不少人都想要逼迫他们散派。这个好说。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师昧叹了口气,似是惋惜,“替我杀一个人。”

    “谁?”

    “我自己。”

    木烟离倏地回头瞪他,火焰的光芒照亮师昧眉目温柔的脸庞:“前世的你?”

    “嗯。”

    “你疯了?你认真的?他再怎么说也是……”

    她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看到师昧抬起蒲草般柔软浓密的睫毛,露出下面一双黑瞳,杀机已盛。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师昧笑了,“这话是没错。可他也是个叛徒。”

    “……”

    “如果不是他把楚晚宁放走,会有人来劫囚吗?”

    “……”

    “如果不是他后来扰乱踏仙君的神识,楚晚宁能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墨燃带走吗?”说到这里,师昧眼中闪过一丝森寒,“也亏他背着我学了些术法,一个瞎子,隐匿踪迹跑的倒快,没让我活剐了他。”

    木烟离忍不住道:“我知道他这件事做的不地道,但他毕竟是我们的族人。”

    “他就是我,这两个红尘最终注定会叠加在一起,有一个我就足够了。”师昧步上台阶,站在木烟离身旁,“就像你,前世的你已病故。但有如今的木姐姐助我,也是一样的。”

    “可是你也不至于非要杀他,我们一族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木烟离有些焦急地盯着师昧的眼,“阿楠,我们发过誓的,只要是族中的人,便该相濡以沫,相互扶持,不能自相残杀。”

    师昧将目光转开去了,他没有说话,望着龙蛇腾舞的火苗,半晌才道:“我之前在蛟山也是这么想的,我疑心谁都没有疑心过他,所以到最后才给了他可乘之机。说到底,他跟我已经不一样了。”

    “……”

    “我依旧是华碧楠与师明净。”师昧淡淡的,最后合上眸子,叹息,“但他呢?他只是记得自己是师明净,早就不记得华碧楠是谁了。”

    火焰噼啪,有橙色的星火爆溅出来。

    木烟离最终摇了摇头:“你说的第二点我做不到。他已经为了我们失去了一双眼睛,如今我们不再容得下他,楚晚宁他们也不会再接受他——他哪里都去不了了,什么都做不成,你又何必急着要把他赶尽杀绝,就因为他背叛了你?就因为他和你最后选择的路不一样?”

    师昧不语,良久,微笑:“你一向杀伐果断,怎么忽然心软了?”

    木烟离蓦地抬起头来,她眼中闪动着痛苦:“因为他也是我弟弟,他也是你啊。”

    她的脸庞因这俗世里的情绪而终于变得不再那样冰冷,不再宛若一尊石像,一座冰雕。

    “阿楠,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没办法对你下手。我做不到。”

    炭盆里的火舌幽幽上窜,舞成交错的红绸。

    师昧叹了口气:“……算了,这件是私事,你要不愿意也就随你。但第一件事情,事关成败,请木姐姐务必办的妥当。”

    木烟离闭上眼,此时此刻恰好晚钟响起,自阁顶的角楼庄严栖落。这口天音阁的老钟自建派起已历千百年,音色依旧浑宏。在这袅袅不散的钟声里,木烟离缓声开口。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天音阁这番对话后的第二个夜晚,上修界碧潭庄忽然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血案。此事尚未彻查,火凰阁、无悲寺、孤月夜等门派就接二连三地也出现了类似的案子。

    很快地,单一的恐怖事件变成了循环的,人们很快发觉了问题的关键——

    珍珑棋。

    到处都是珍珑棋。

    乡镇巷陌,华都仙门,无一幸免。

    这些失去神智的棋子越来越多,到处杀人放火,修真界各门自顾不暇,再没有余力去管百姓死活。

    一天天地,鲜血染红了河流,一座又一座城池成为荒城,这场灾劫比先前任何一次天裂都来得更为可怖。

    因为人们甚至都不确定幕后黑手是谁,不知道该如何终结这突如其来的大杀戮。但大部分修士都认为这场灾难是由至今下落不明的楚晚宁与墨燃一手策划的。不过也有人心存怀疑,比如此刻聚在破庙里的一群流民,他们议论道:“若说是墨燃捣鬼,倒也可信。但楚晚宁为何要帮着他?”

    “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分一杯羹?”

    又有人说:“我觉得并不止分一杯羹那么简单。那天劫法场,你们也都瞧见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师徒,至于会那样情绪激动?依我看来,楚晚宁和墨燃的关系根本就不正常。”

    “啊……你是说?”

    “龙阳之好,师徒相/奸。”

    上下唇齿一碰,不吝秽语污言。

    围坐在一起的那些人便纷纷露出了极为惊愕又极为厌恶的神情,喃喃道:“不会吧?他可是北斗仙尊……”

    “那你们别忘了当年楚晚宁补天裂的时候不小心死了,他徒弟墨燃可是冒着性命危险去地狱救他的。虽说师徒情深,但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换你,你做的到吗?”

    对方便沉默了。

    篝火堆里有一个豆荚烧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