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用力摇着唐宓的手,继续撒娇:“好不好,好不好嘛。猫儿妹妹!”
唐宓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恳求,整个人也被摇得跟着晃起来。
她无助的看向唐元贞,阿娘,救命!
唐元贞却笑了,扭头去看赵氏。
赵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冲着唐元贞微微颔首。
唐元贞知道赵氏的底线了:她厌烦王怀恩一家,却没有迁怒到无辜孩子身上。如果王令慧真是个好的,培养一下也无妨。
报了仇,出了心底的怨气,赵氏这个王家大家长,考虑得更多的则是王家的兴盛与发展。
王令慧到底姓王,如果她能不像其父母、长姊那般对王怀瑾一家、乃至整个王家心存怨恨,那么好好培养一下,长大后亦能给家族做贡献。
想到这里,唐元贞笑着说道:“既然阿慧想去读书,那就一起吧。”
她没提王令佩,因为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孩子。
王令佩看到妹妹冲着唐宓撒娇的时候,很是生气,觉得妹妹没骨气,丢了他们一家的脸。
若不是小万氏在旁边拽着,她早就上去把王令慧拉回来了。
但紧接着,听到唐元贞的话之后,她的连立刻涨红了:唐氏什么意思?只提王令慧的名字,难道不想让她王令佩一起去学堂?还是说,她王令佩也要像妹妹那般对唐宓卑躬屈膝才能达成目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她宁、宁愿——
可,可那四位先生都是极好的,且以王怀恩目前的状态来说,根本没有能力、也不愿意费心去给两个丫头片子去请先生。
要知道,连王令茂这个嫡长子,如今还在王家的家学里蹲着呢。
倘若错过了这四位先生,以后,王令佩再难有机会了。
王令佩的内心无比纠结,想低头,可她的骄傲又不许。
就此作罢吧,她、她又舍不得。
就在王令佩左右为难的时候,王令慧又甜甜的开口了,这次是对着唐元贞说的:“阿婶,还有我阿姊呢。”
唐元贞定定的看了王令慧一眼,小丫头眼睛没有闪躲。
片刻后,唐元贞方道:“对,你们两姐妹一起去吧。”
说罢,唐元贞又看向小万氏,“阿嫂,可有准备孩子们的学具?另外,今天上午有音律课,需要准备古琴。”
小万氏赶忙点头,“有、有、有,我都准备好了。”
她可是仔细打听了好久,确定了四位先生的学识、来历,以及要教授的课程,才想着要把女儿们也塞进来的。
至于学具和古琴什么的,她也早早的备好了。
虽然小万氏自己大字不识几个,更不懂什么琴棋书画,但对于子女的教育,却是非常上心。
再者,他们现在还住在国公府里,一切开支,都有公中负责,根本花不到自己的钱。
所以小万氏也非常大方的给女儿们准备了上好的笔墨纸砚和琴、棋等学具。
唐元贞笑意加深,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啊。
也罢,反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多几个孩子陪陪猫儿也好。
正好也让猫儿多接触不同性格的人,如此对她的成长也有好处。
唐元贞这个出钱的金主同意了,赵氏自然不会反对。
就这样,唐宓和柳氏姐妹,以及新加入进来的王令佩姐妹一起去了学堂。
所谓学堂,不过是个单独的小院。
院子里一排五间屋,教室便选在了光线、通风最好的堂屋。
负责教授书画的柳先生已经到了,三十左右的年纪,许是早些年的坎坷,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几岁。
但气质很好!
沉静,娴雅,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举手抬足间,更是透着她极好的教养。
唐宓一眼便喜欢上了柳先生。
柳先生见到来了五位小娘子,眸光中闪过一抹意外:说好只有三位小娘子,怎么多了两位?
不过她也没有问询,三个孩子是教,五个孩子也是教。
只要主家愿意,多教几个孩子对她而言并没有区别。
“先生好!”
五个小萝莉恭敬的跟柳先生见礼。
柳先生让她们入座,并开始检测几个孩子的基础如何。
柳先生最善书画,却不只教授书画,还要指点几个孩子读书。
一番询问之后,柳先生发现,五人中,唐宓的基础最好。虽然只有七岁,却早已读完了五经,如今已经开始读史了。
其次便是柳佩玉,当初在赏荷宴上,柳佩玖并没有吹牛,柳佩玉的功课确实很好。
在没有先生指点的情况下,柳佩玉已经读完了四书。诗词歌赋也多有涉猎。
排在第三名的是柳佩玖,别看她性子跳脱,整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学习还是很不错的。
再加上她有“外挂”,前世的记忆让她的起跑线远比同龄土著要高很多。
王令佩姐妹很光荣的排在了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尤其是王令佩,已经十岁了,却只读了些蒙学的书。
就这样,还是她死缠烂打的磨着长兄学来的。
王令慧的基础最差,居然只略略认得几个字,连正经的蒙学都没有读过。
柳先生倒也不急,摸清了学生们的情况后,便开始有针对性的教授。
唐宓和柳佩玉基础好,上课最开始那两刻钟的晨读就不用参加了,柳先生给每人一份自己珍藏的字帖,让她们先去西厢房临摹。
柳佩玖、王令佩和王令慧三个,则跟着柳先生从太公家教、三字经、千字文读起。
望着唐宓和柳佩玉离开的背影,王令佩暗暗咬牙:哼,得意什么,不就是比我多读几本书嘛。哼,你们得意什么,等我学会了,定会把你们踩下去!
柳佩玖摇头晃脑的跟着先生诵读,不经意间,扑捉到了王令佩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暗生警觉:这人,不太对劲呢。
上完了书画课,唐宓等五人休息了一刻钟,吃茶的吃茶、用点心的用点心、如厕的如厕。
不多时,便是音律课。
上课的许先生二十来岁的模样,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