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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其珏不想王怀淑在这个时候回京,她可是有不良记录啊。

    王怀淑冷冷一笑,“除了无忧庵,我还知道许多事。比如明年会有大的灾祸——”

    说到这里,王怀淑便住了口。

    灾祸?

    天灾还是人祸?

    还有,王怀淑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她能预知未来?

    李其珏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王怀淑。

    王怀淑坦然的任由李其珏打量。

    “好,我接娘子回家。”李其珏到底是为了利益可以抛弃一切的狠人,权衡了一下利弊,很快做出了抉择。

    王怀淑笑了,很是得意!

    贾罡也很得意,他当着李寿的面儿,亲自展示他的验证结果。

    李寿亲眼看到一只神色萎靡、精神不振的小狗,在吃了一把混合了无忧果的食物后,瞬间变得很亢奋。

    “这?”李寿疑惑的看向贾罡。

    贾罡却收敛了得意,肃然道:“无忧果有大问题。这狗原本是只健壮的狗,在接连吃了十天的无忧果后,便开始出现萎靡、精神不振的症状,可一旦给它吃无忧果,它就变得很活泼,只要不吃,它就无精打采。”

    李寿变了脸色,“竟这般厉害?”

    贾罡点点头,提醒道:“这还只是狗,如果换成是人,”情形将会更加严重、更加不堪!

    后头的话,贾罡没说,但李寿能想象得到。

    “多谢老神仙!”李寿不再犹豫,拿着无忧果,以及贾罡写的记录,急匆匆的便进了宫。

    世间就是如此,有人得意,也有人失意。

    失意的不是旁人,正是王令齐。

    “唉,好好的,阿娘怎么不许咱们去无忧庵用斋饭了呢!”

    王令齐慵懒的斜倚在凭几上,手里拿着茶盏,一边喝着,一边跟长安抱怨。

    长安也郁闷,“是啊,上次咱们陪着大嫂去庵堂,只顾着吃猫儿的唐家菜,根本没有吃多少斋饭,我还想着,等过些日子咱们再去,结果——”

    唐元贞却突然发了话,家里人谁也不许去无忧庵,更不许吃那里的斋饭。

    至于原因,唐元贞没说。

    但她在王家积威甚重,除了赵氏,谁都不会违逆她的命令,哪怕是无理的要求。

    王令齐是孝子,更不会不听阿娘的话。

    所以,哪怕心里想得厉害,胃里就跟有小手在抓挠,他也不敢去无忧庵。

    “郎君,郑家二郎给您送帖子来了。”

    小厮恭敬的在门外回禀。

    “郑小二?”王令齐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扬声道:“拿进来!”

    小厮低头走进堂屋,双手将请柬捧起。

    王令齐身边的小丫鬟赶忙上前取了请柬,送到王令齐手边。

    “嘿,郑小二邀我明日去吃茶。”王令齐看完请柬,转手递给了长安。

    长安随意的瞄了一眼,然后不感兴趣的转过头,“他既诚心邀请你,你就去呗。”反正他们也不能去无忧庵吃斋饭。

    次日,王令齐准时去了齐王府。

    齐王次子,郑二郎很是热情的招待。

    煮上茶,摆上果子,两人闲话一番,郑二郎忽然打发掉身边伺候的人,神秘兮兮的冲着王令齐挤眼睛。

    王令齐纳闷,却还是凑上前去。

    郑二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王二,好东西啊。”

    王令齐好奇的看向那纸包,只见里面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

    郑二郎嘿嘿一笑,“无忧散!”

    第210章 蔓延

    今年三月,西北道行军大总管蒋忠回京了。

    一来是述职,二来是疗伤。

    蒋忠的旧疾犯了,军中的大夫根本束手无策,且西北不是养病的地方。

    圣人得知后,甚是牵挂,下旨将蒋忠召回京城。

    “大夫,家父的伤到底如何?可能痊愈?”

    蒋忠的长子蒋孝文请太医去了外间,小心翼翼的问道。

    “蒋大将军的伤,恰伤在前胸,距离心脏太近,我实在没把握疗治。”

    太医抹了抹头上的汗,回答的很是谨慎。

    “……”蒋孝文急得不行,却也不知该如何跟大夫说。

    里间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蒋忠是铮铮铁骨的汉子,若非疼得厉害,他绝不会呻吟出声。

    “大夫,可否暂时缓解一些我父亲的病痛?”根治不行,那么止痛应该没问题吧?

    有问题!

    太医一脸为难,现在流行的麻醉药是贾老神仙根据麻沸散的残方研制出来的,倒是能将人直接麻醉。

    可问题是,他不能一直让蒋忠麻醉着啊。

    这不是缓解病痛的最佳办法。

    蒋孝文听完太医的解释,真是焦急又无奈,只得客气的将太医送出去。

    “阿兄,怎样?”

    蒋孝武大步走了进来,他生得十分健壮,皮肤黝黑,五官硬朗,腰杆笔直,军人特有的气势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蒋孝武身边还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通身透着一股子畏缩,小家子气十足。

    偏偏他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立领胡服,宽宽的腰带上系着羊脂白玉玉佩,手里还附庸风雅的握着一把折扇。

    “是啊,表哥,姑丈怎么样了?宫里的太医可有办法根治姑丈的箭伤?”

    少年急切的问道,眉宇间满是关切。

    蒋孝文木然的摇了摇头。

    蒋孝武不再耽搁,快步进了寝室。

    少年想了想,紧紧的追了上去。

    宽阔的架子床上,蒋忠赤裸着上身,胸口位置裹着厚厚的棉布巾子,靠近心房的位置上印染着一抹血红。

    “嗯~~”蒋忠闭着眼睛,嘴里不住的发出呻吟声,而他的额上早已布满了汗珠。

    “阿爹!”蒋孝武见父亲这般痛苦,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扎着双手立在床前。

    “姑丈,您是不是疼得厉害?”

    少年扑到床前,看到蒋忠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