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
“二郎,好二郎,您别让我们为难。”
两位锦鳞卫一边一个,各架着郑二郎的一只胳膊,将他直接抬回他自己的“病房”。
“哎哎,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我,让我去看一眼蒋将军,就一眼,好歹让我安个心。”
郑二郎嘴里嚷嚷着,双手也不住的挣扎。
奈何两位锦鳞卫手劲儿不小,拎小鸡崽儿一样将他弄走了。
被推搡着进了“病房”,郑二郎还满眼焦急,只是当房门被关上后,他的脸上复又露出严肃的神情,“蒋忠那儿一定有猫腻!”
但,只靠他自己,根本无法试探出真假。
想到这里,郑二郎扑到房门上,嘭嘭的敲起门来,“我说,你们别把门给我关上啊,我、我还没用朝食哩。”
院内的锦鳞卫头疼不已,扯着嗓子喊道:“好二郎,别吵了,某这就命人给您送。”
不多时,一个穿着褐色衣衫的仆役提着食盒进了郑二郎的房间。
郑二郎在人看不到的角度,用手沾着水在小几上写了几个字。
那仆役状似从食盒里往外端东西,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小几上那几个字。
看清所有的字后,仆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领命。
郑二郎这才放心的挥挥手,故作不耐烦的说道,“下去吧!”
负责唐氏山庄管理的锦鳞卫头领姓秦,领校尉衔。
他听了属下的回禀后,拧眉道:“他怀疑了!”而且很有可能会采取行动。
问题是,十八郎交给他的任务是,一直隐瞒蒋将军已经离开的消息。
这个“一直”是多久,秦校尉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绝不是现在,而是越久越好!
可郑二郎已经起了疑心,还不定采取怎样的行动。
秦校尉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抵挡住郑二郎等人的“试探”,继续隐瞒消息。
唉,该怎么做呢?
秦校尉心中一点儿成算都没有。
太阳升上天空,小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山间很是寂静。
山庄也安静下来,不远处的厨房里燃起了炊烟,浓郁的饭菜香味儿传了出来。
忽然间,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打破了这种宁静——
“不好了,走水了!”
秦校尉刚准备用暮食,听到外面的骚乱,丢下筷子就往外走。
“发生什么事了?”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蒋忠,是以第一时间便赶到了蒋忠的“病房”。
结果,迎头碰到了火急火燎的郑二郎。
“着火了,蒋将军快跑啊。”
郑二郎形容有些狼狈,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病房”外。
秦校尉赶忙捉住郑二郎的手,叱道:“郑二郎,你慌什么?”
“着火了,姓秦的,你没看到前头的火光吗?”
郑二郎气急之下,也忘了客气,一指不远处的厨房,大声喊道。
秦校尉顺着郑二郎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厨房上空黑烟滚滚,细细一听,还能听到哔哔啵啵火烧的声音。
“那也不能急。”秦校尉压着心底的疑惑,继续拉着郑二郎的胳膊。
“哎呀,火都要烧过来了,你、你还不急?感情被关在屋子里的不是你!”
郑二郎急得直跳脚,扭头又对屋子里喊,“蒋将军,蒋将军,您听到了没有,着火了,咱们赶紧避险啊。”
秦校尉还要拦阻,屋里忽然传出蒋忠的声音:“二郎,多谢你了,不过是厨房冒了点儿烟,没什么大碍,无需惊慌,更谈不上‘避险’。”
郑二郎正欲往里冲,听到这声音,顿时愣住了。
咦?这、真是蒋忠的声音。
秦校尉也是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赶忙来到门前,恭敬的说:“某锦鳞卫校尉,见过蒋将军。”
“嗯,秦校尉无需多礼。这些日子,多亏你照拂了。”蒋忠沉稳的声音再次从屋里传来。
秦校尉一脸的受宠若惊,“蒋将军不必客气,这都是某的职责。”
郑二郎终于反应过来,他的眼中惊疑不定,片刻后,道:“蒋将军,厨房的火势有点儿大,要不咱们去后院避上一避?”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郑二还是不放心。
蒋忠哈哈一笑,道:“不必了,这点子小火,还吓不到本将。”
蒋忠停顿了片刻,又对秦校尉说道:“秦校尉,李十八可在山庄?”
郑二郎倏地竖起了耳朵。
秦校尉躬身立在门前,回道:“好叫将军知道,昨日十八郎去了京城,今日下午便回来。”
“好,待他回来后,来我这里一趟。”蒋忠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又来了!”
接着,是一阵咬牙声。
再然后,便是熟悉的呻吟声。
郑二郎眯起眼睛,细细辨认着,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刚才屋里说话的人,应该就是蒋忠。
而这个声音,也与之前每日呻吟的是同一个人。
这么说,蒋忠真的一直都在山庄里?
郑二郎开始不确定起来。
中午,郑二郎吃了午食,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隔壁房间。
他想看看李寿到底会不会来。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皮开始发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头一歪,竟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郑二郎猛然惊醒。
抬头一看外面的日头,已然开始偏西。
他心下一急,赶忙跑出来,直奔蒋忠的房间。
再次被门口的锦鳞卫拦住了,“二郎且停一停,蒋将军正在跟十八郎说话。”
哈?李寿真的来了?
郑二郎更想进去看个究竟,结果那两个锦鳞卫说什么都不放行。
郑二郎无法,只得怏怏的回来了。
但他如何肯死心,想了想,他从绕向房舍的另一边,也就是后墙。
后墙上只有一个不大的窗户,且距离地面很高。
郑二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脚下一碾,一个纵身便跃起一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