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嫁妆。
得,郑宜明明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这么一闹,竟成了个再醮妇!
王旻心里急得不行,奈何郑宜的“好名声”已经传扬了出去,她再想挽回也没有办法。
幸而大家都知道郑宜的真实情况,且她的“好名声”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有几位世家主母表示出了对郑宜的好感。
虽然条件不是特别好,但也不算太差,勉强能让王旻满意。
眼瞅着三年“孝期”已满,王旻又开始张罗起女儿的婚事。
结果,女儿又出了幺蛾子,跟她表示,“阿娘,我心悦李家表兄已久,愿嫁与他为新妇!”
李家表兄?
李寿?!
李寿出身赵郡李氏,门第与郑家相配。
只是……王旻好想哭,“李十八已经跟唐氏女定亲了啊!”而且还是圣人做得媒。
“唐宓?也算是世家女?”
郑宜对唐宓的“伪世家女”身份很不以为然,不屑的说道:“王家暴发,自王万氏起,那些人便做尽了荒唐事……这样的人家,如何配得上李表兄?”
在郑宜眼中,李寿清风霁月,谪仙般的人物。
而唐宓呢,则是寒门土鳖家的女儿,卑贱的如同地里的烂泥。
这样污浊不堪的人,跟李寿扯上关系,都是对李寿的侮辱!
至于李寿跟唐宓的婚事,郑宜一厢情愿的认为是唐宓耍了手段,逼着李寿娶她!
再者,郑宜表面规矩贤淑,内里也是很彪悍的,只听她对母亲说:“彼时成了亲都还可以和离,就更不用说定亲了。或许,十八哥哥已经后悔了,奈何他是端方君子,做不来毁约的事。”
唐宓若是听了这话,定会伸手摸摸郑宜的额头,然后问一句:亲,你脑补得过头了吧?
什么端方君子?
你丫连二九兄的本质都看不透,居然还好意思说“心悦他”,还想给他做新妇?
你是喜欢上自己臆想出来的李寿李十八吧!
王旻虽然觉得女儿话有些过了,但有一点女儿没有说错,那就是“成亲都可以和离”!
是啊,放眼整个京城,同辈中,也就是李寿的条件最好。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年纪大的人更懂得心疼人啊。
而且似李寿那样的人品、学识、地位,年纪什么的,反倒不重要了。
郑宜还有个最大的助力——王显!
王显虽然跟李寿没有血缘关系,但因着与平阳夫妻恩爱,李寿对这个继父也十分尊敬。
如果王显肯帮忙,定能事半功倍!
想到这些,王旻也渐渐有了底气,开始帮女儿谋划如何撬唐宓的墙角。
只是,她们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也把李寿想得太过“随和”。
事实给她们上了残酷的一课,母女两个折腾了好几个月,郑宜连单独跟李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破坏人家的婚约了。
这不,李寿和唐宓都顺利成亲了,郑宜还只是李寿眼中的“便宜表妹”。
郑宜却并不气馁,还是那句话,成亲了又怎样?还能和离呢!
没准,李寿跟唐宓成了亲,更深入的了解唐宓、了解王家人,然后忽然发觉,唐宓根本不适合他,暴发户王家更是给他丢脸的存在!
待李寿幡然醒悟,便会发现“门当户对”的重要性,而她郑宜要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李寿面前,好让他有个更加清晰的对比,也能成为他再次选择的目标!
抱着这种念头,就在李寿成亲的第二天,郑宜便撺掇着母亲带她来公主府。
当然,她们母女并不知道李寿夫妇这么早就来给公主请安,当她们进了正堂,发现李寿在座,顿时高兴不得了。
郑宜更是觉得,这是她跟李寿的缘分!
至于李寿身边的唐宓,则被她华丽丽的无视了……
第322章 脑补太多是病,得治!
“见过阿嫂!”王旻给平阳见礼。
郑宜拖着长长的裙摆,姿态优雅的跟在母亲身后,盈盈而拜,“儿请舅母安!”
平阳常年在军伍中待着,最是个爽利的人,实在看不过郑宜这样的世家女,就像她的宝贝女儿所说的那般:太假!
今天是儿子儿媳来见礼的日子,平阳更不想有外人来打扰。
王旻母女偏偏就闯了进来,平阳原本就不喜欢郑宜,这会儿是更加的不喜。
但她是长辈,不管心里再怎么不待见,也必须拿出起码的礼貌,不为别的,权当为了驸马。
“起来吧,”平阳极力做出欢喜的模样,笑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
平阳和和气气的,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王旻母女不可能真就不客气。
嘴里道了谢,她们这才站起身。
“十八郎也来了。”
王旻仿佛才看到李寿,故作惊喜的说道:“多日不见,十八郎可还好?”
李寿挑了挑眉,这个女人,眼睛瞎了不成,难道没看到他身边还坐着猫儿。
李寿将唐宓放到了心尖上,最见不得有人慢待她。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把他李寿当回事,但绝不能轻慢他的猫儿。
无视李寿不打紧,可如果故意踩低唐宓,却能招来李寿的报复。
具体事例请参照萧五娘和李二十四娘!
李寿眼皮都没抬,更没有搭理王旻,专心致志的挑着一块鱼,然后将挑好的鱼肉放到唐宓的小碟子里,温柔的说着:“猫儿,这鲥鱼什么都好,就是鱼鳞太麻烦了些。我都挑干净了,你尝尝?”
前文说了,唐宓自认为不是“圣母”,别人打了她左脸,她会立时抽回去,而不是贱兮兮的捧上右脸再让人打。
王旻母女故意无视她,她也乐得装成透明人,不理睬对方。
至于李寿为她出气,当众给王旻下不来台,唐宓只有高兴的份儿,断不会为了大方贤惠的名声而去帮王旻递梯子。
她也不抬头,姿态优雅的夹起鱼肉,吃了一小口,点头,“嗯,果然鲜美!”
寒冬腊月能吃到这么鲜美的鲥鱼,唐宓忍不住为圣人掬一把同情的泪。
木错,这鲥鱼亦是从宫里打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