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下头。
李寿、唐宓又跟平阳商量了一下细节。
平阳表示,“放心吧,你的那些证人我会命人好生保护,绝不让他们有丝毫闪失。另外,京兆审案的时候,我也会派兵暗中守卫,定不会让李老贼狗急跳墙!”
平阳好歹做过李家的儿媳妇,自然知道李家那位老祖宗有多么的不择手段。
而李立德手中的几百部曲,更像是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平阳心疼儿子儿媳妇,自然要事事为他们考虑清楚。
“多谢阿娘!”
李寿和唐宓齐齐向平阳行礼。
“好了,你们都唤我阿娘了,还这般客气做什么?”
平阳豪爽的挥了挥手,然后继续跟他们商量事情。
一直到了晚上,李寿和唐宓都没有回李家,而是直接留在了公主府。
“十八郎刚回来就去了公主府?”
李立德眉头微蹙,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话说他执掌李家几十年,顺风顺水,他从未有过这种不安与心悸。
“哼,定是他听闻了坊间的传言,知道李家要更改继承人,他急了,这才赶回来找平阳帮他撑腰。”
李祐明不削的哼了一声,凉凉的说道。
李立德瞟了李祐明一记,暗骂一声蠢货。
李寿是什么人?
十来岁的时候就敢帮着圣人算计满京城的世家,未及弱冠就跟着蒋忠在西北拼杀,这样一个有心计、有能力、果决狠辣的人,会一遇到难事就跑去找母亲哭求?
“过去二十多天里,他真的去出公差了?”
李立德没有打理李祐明,兀自低声嘀咕着。
布满老人斑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隐囊的纹路,脑海里开始回忆这段时间李寿的行踪。
唔,李贵那贱奴被带回来后,李寿就曾悄悄去了骊山。
接着他便去了京郊,据说是联络各大盐商。
回来没多久,他在户部举办了个什么拍卖会,将各大盐场的盐引以极高的价格卖了出去。
随后,买了盐引的盐商在户部领到了大批优质的惠民盐。
惠民盐刚刚上市,还没有出现什么成效,李寿又出门了。
这次出去的时间最长,足足二十多天。
这么长的时间,都够他回一趟赵郡老家了。
等等,赵郡老家?
李立德浑浊的老眼中猛地迸射出寒光,莫非,李寿又查到了什么。
要知道,李寿离京没多久,柳五那个蠢货便在百忍堂说漏了嘴,将柳氏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
虽然在唐宓的严令下,消息并没有泄露出来。
但李立德是什么人?
他在桂院都安插了人手,就更不用说李家最重要的院落百忍堂了。
几乎是柳五说漏嘴的下一刻,李立德便知道了。
当时李立德还等着李祐堂跑来质问,他连措辞都想好了。
结果,李祐堂根本没来,反倒跟柳氏一起病倒了。
唐宓也没有丝毫异样,继续百忍堂、书院两头跑。
不过李立德却清楚,唐宓定然已经将此事告诉了李寿。
至于怎么告诉的,呵呵,桂院上空每天都有鸽子飞来飞去,真当他李立德是瞎子、傻子啊。
李寿知道了这么一个大秘密,却没有立刻回来,还继续“出公差”。
这……除非李寿要办的事,比柳氏的事还要重要!
可什么样的“公差”如此重要?
要知道,惠民盐获得了成功,低价、质优,又有各大盐商拼命运作,在最短的时间内抢占了市场。挤兑得那些世家、豪族们连连退败。
盐政改革顺利进行,除此之外,李立德实在想不出李寿还有什么要紧“公务”。
就在他满心疑惑的时候,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老祖宗,不好了,您、您被十八郎给告了!”
第453章 舆论战
京兆尹冯裕有些头疼的看着李寿。
“十八郎,你是来消遣老夫的?”
他很想从李寿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话说,在被戏弄和被坑之间,他更愿意选择前者。
冯裕做了十几年京兆,能在权贵多如狗的京城做父母官,且一做就是这么多年,还做得稳稳当当、顺风顺水,足见冯京兆的手腕和能力有多强。
他刚正不阿,却也不是不懂变通。
他处事公道,却也懂得拿捏分寸,就是那些世家,明知道他是圣人心腹,也不会太过为难与他。
毕竟,在自己地头上,能有冯京兆这么一个明白人做父母官,对大家都有好处。
对于世家、新贵纷纷释放的善意,冯裕也能坦然接受。
只是,今天他却从圣人最宠爱的外甥李寿身上感觉到了森森的恶意。
呵呵,曾孙状告曾祖父,不只是在大梁,就是向前数个几百上千年,估计也是头一遭吧。
更可恨的是,李寿放着圣人那么一尊大佛不拜,偏偏跑到京兆这座小庙,这、这不是摆明给他冯某人挖坑嘛。
“好叫冯京兆知道,某是来告状的!”
李寿满脸肃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他双手托着一份状纸,朗声道:“某李寿状告李立德窃取他人祖产,谋财害命,买凶杀人……共计八条罪状,还请京兆为某申冤做主。”
见李寿这般郑重,冯裕渐渐收起了笑容。
“李寿,你确定?”甘冒忤逆之大罪而状告自家曾祖父?
冯裕又问了一句。
李寿腰杆笔直,眼神坚毅,“某再确定不过!”
冯裕不再废话,直接在正堂主位上坐好,微微抬了抬手,“将状纸呈上来。”
书吏赶忙跑到李寿近前,双手接过状纸,又颠颠的跑回来。
冯裕展开状纸,一目十行的看着。
他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猛的抬起头,颤声问道:“十八郎,这、这都是真的?”
天哪,也太骇人听闻了。
谁能想到,堂堂赵郡李氏竟遭受了这般大难。
高贵的世家嫡支子孙更是被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