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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了声她的名字,但房间里只剩她绵长的呼吸声了,梁亦封唇边泛起温柔的笑意,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喃喃说了几个字。

    继而他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梁亦封向来自制力强,每天起床睡觉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今天是唯一一天打破他生物钟的窘迫时刻,但怀里的人依然处于美梦之中,梁亦封原本想要起床,又不敢动弹了。

    四层窗帘把室外的浅薄日光一并隔绝,一时之间晨昏难辨。

    梁亦封伸长了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然是十点多了。

    而钟念依然深睡。

    梁亦封双手揉着她,揉着揉着就起了坏心思。

    男人说到底,都是蔫坏儿的。

    更何况是心爱的女人浑身不着一物躺在自己的怀里。

    钟念醒来的时候,梁亦封已经在自己的身上挞伐了。

    “嗯……”她艰难地睁开眼,“慢点儿……”

    梁亦封便慢条斯理的动。

    可他动的……也太慢了吧!

    就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到了,可他揉捏的正好,偏不让她到,钟念全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似的难耐。

    她十指挠着他的背,媚眼如丝的求他。

    梁亦封被她挠的也受不了了。

    几分钟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打颤。

    ·

    真正起来,都快是下午了。

    钟念今天下午还有事儿,舅舅沈良义今儿个回国,钟念得去机场接他,之后两个人一起回乡下钟家。

    早在半个月前沈良义就给钟念打电话了,他语气开怀:“我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呐,你妈肯定喜欢。”

    “国内什么没有啊,非得国外带过来?”钟念叹了口气,她怕他太累,“您回来就行,非得带那些东西干什么呐。”

    沈良义语气加重,“你懂什么,我在这里买便宜又好用!”年轻人和老一辈人之间最大的不同便在这里。

    年轻人相信网购,快捷购物,出去旅游大多轻装上阵;

    而老一辈人则截然相反,他们固执的认为买的不如家里的,就连外地购买都比不上本地购买。

    也说不上好坏,只不过是两代人之间的消费差异罢了。

    今天恰好是沈良义回国的日子,钟念拉着行李箱就准备出门。

    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看报纸的梁亦封抬眸过来:“这么早就走?”

    “嗯,舅舅下午四点的航班到。”钟念在玄关处边换鞋边说,“我得先去机场接他。”

    梁亦封抖了抖报纸,轻咳一声,不再说话了。

    钟念心里大叫不好,她站在玄关处,遥遥看他,他低着头,薄唇紧抿,室外浅薄日光细碎,倾数落在他的脸上,在他的鼻梁处投下一片阴影来。

    这个男人,向来情绪不外露。

    但在每个微不可察的细小变化里,钟念都能清晰的捕捉到。

    因此此刻他的不开心、生闷气,这类的闷骚幼稚行为,钟念太清楚不过了。

    她放下行李箱,双手盘在胸前,幽幽地看向客厅里幼稚至极的某人,说:“如果有时间,和我一起去机场接舅舅,好吗?”最后的两个字,她压低了声音,带了一丝妥协和撒娇意味。

    于梁亦封而言,十分的受用。

    他扶了扶镜框,继而一副十分勉强的神情看向她,语气也是傲娇得不行,“我看看,我晚上七点的班,似乎有点时间,行,走吧。”

    “……”

    钟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副冷冷的笑来,和他往常的笑,有七分像。

    被看穿了的梁亦封摸了摸鼻子,眉梢吊起,“怎么?”

    “没什么。”钟念自知论不要脸的能力,自己比不上他,于是果断放弃。

    她转身打开大门,梁亦封拉着她的行李箱出来。

    去机场的路上,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钟念降下车窗,露出一条窄缝,凉风徐徐蹿进车厢里。

    马路空旷,在晴好天气里,钟念的声音徐徐响起:“我暂时还没有让家里人知道我和你的事情的打算。”

    梁亦封的心,被这料峭春风吹得凉了大半。

    饶是如此,他还要耐心问她:“为什么?”

    钟念说话很慢,声音飘散在风里,支离破碎的:“等过了这个年吧。”

    她语气含糊不清的,似乎在遮盖些什么东西。

    但梁亦封着实不太清楚,千帆过尽之后,到底还有什么能成为他俩之间的羁绊。

    梁亦封侧眸睨她几眼,正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又被她巧妙躲过。

    他心里直觉不对,但钟念不是好糊弄的那种人,他也没法再追问下去。

    等到了机场,钟念拉着安全带,垂眸,说:“我先过去吧,待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抬头看着他,说:“我们当做是刚好遇到的吧。”

    梁亦封蹙了蹙眉,显然已是盛怒边缘,他沉着气,问她:“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等见到舅舅之后你就知道了。”钟念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跑下了车。

    梁亦封被她丢在车厢内,看着她做过的位置,上面甚至还留着她的余温。他细细地揣摩她留下的那句话,末了,幡然醒悟。

    似乎,沈良义,并不怎么喜欢他。

    可是……在梁亦封的记忆里,他并没有和沈良义有过任何的接触。

    梁亦封伸指揉了揉眉心。

    烦,真烦。

    他从未因为任何事而有过烦恼,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意外,叫——钟念。而为了娶她,梁亦封必须接受所有的烦恼,并且妥善处理好。

    谁让她的滋味太美妙,尝过就无法忘掉。

    ·

    钟念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沈良义,沈良义内里穿着黑色西装,外边套了件羊绒大衣,五十多岁的人了,依然帅气翩翩。

    钟念低眉顺眼地站在沈良义的身边,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是完完全全的长辈与晚辈的相处模式。

    钟念从未被钟怀与沈薇指责过,他们夫妻二人的教育向来是放养模式的。

    然而沈良义并不这么认为,他一辈子当老师当惯了,喜欢说大道理,喜欢说教,在钟念面前也不外如是,即便钟念学业上好到无可挑剔,但他仍有说教的地方。

    最值得说教的一点便是,钟念的清冷性格。

    沈良义不止说了百遍,钟念每次都是听话点头,一副认真听取的模样,但说完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她连装都懒得装。

    沈良义苦口婆心都喂了狗,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的说教。

    这些年,钟念最怕的人,就是沈良义了。

    因此她每次面对沈良义,都格外的乖顺。

    沈良义拉着行李箱,问她:“你开车来了吗?”

    “没,出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