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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又没有缝隙了,他大方地递给了旬长清一碟,拿了两双筷子,拉着旬长清坐在了厨房僻静无人的台阶上,筷子都没来得及用,就用手捡起一只饺子往嘴里塞。

    旬长清看着碟子里的饺子发怔,她犹如在梦中一般,再上凌云山,对于刚刚重生的她来说就是噩梦,可如今手中饺子的余温让她清醒,她又进了凌云宗的大门,成了卫凌词的徒弟。

    夕阳很美,苍穹中也是空濛浩渺,她望着美得令人忘形的夕阳,微微叹了一口气,筷子拾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小小地咬了一口,猪肉馅的饺子里参杂了些素菜,不是全肉的,偷工减料。

    一个饺子没吃完,她看到赵阳手中的羊肉碗和装猪肉的碟子都已经空了,他一双眼睛都黏在了自己膝盖上一碟饺子上,旬长清吞下了半个饺子,擦擦嘴,将剩余的饺子还给他,“我不饿,你吃吧。”

    “谢谢小师弟,”赵阳也不客气,接过了饺子又大口大口吃起来,本就是他的饺子,他竟还道谢,当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旬长清托腮望着他,食欲真好,不免怪道:“赵师兄,你为何要上山啊,在家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啊。”

    一方父母官,保全赵阳,不是难事。前世她没有问,如今相识了,就该问一问,毕竟王平君这般野心勃勃的人,没有好处,怎会轻易收徒。陆恒之是一个好苗子,但只做了挂名弟子罢了。

    赵阳嘴中吃着,并未错过回话,趁着手拿饺子的时间,回道:“我娘说我的身体不好,上山来练武锻炼身体。”

    身体不好?旬长清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赵阳这般是身体太好了吧,估计赵阳父亲使了好处予王平君,不然挑剔如他,断不会看上赵阳。

    旬长清还没来得及说话,第二碟饺子就已经吃完了,速度可真是快。

    他站起来将碗筷送回去,用袖中擦了擦自己油光的嘴唇,心满意足地动了动腿脚,望着旬长清的时候又有些不好意思,腼腆道:“对不起啊,喊你来,你却没吃到,下次一定给你留点。”

    前世她与赵阳接触得少,自己嫌弃他又胖又笨,可现在看看他,他才是凌云山上最诚信待他人的人,比那些蛇鼠两端的人好多了。

    她也站起身子,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笑道:“我吃到饺子了,那就下次再吃,你送我回去吧,我不认识路。”

    “好,”赵阳圆乎乎的脸上堆起了笑意,伸手想拉过小师弟的手,却听到前面有人唤道:“长清。”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别人摸你手,你竟然没有拒绝。

    徒弟:那是个孩纸。

    师父:那是个蓝孩纸,男女有别。

    徒弟:我也是个蓝孩纸,也是一样的。

    师父:那你滚去清自苑住着去,别来我紫英阁。

    徒弟秒怂,追着师父表诚心:师父,我错了,再也不让别人摸了,我的手以后只能给你摸,我的人都是你的。

    晚上好,么么哒。

    第18章 吃醋

    声音柔软,一听便可知是女子,先映入赵阳眼帘的是夕阳下修长的身影,夕阳的光线被人挡住了,看清了是何人的影子后,刚刚想拉扯旬长清的手便顿住了,改作行礼的姿势,“小师叔。”

    “嗯,”卫凌词轻轻回应一声,依旧是上山时的衣裳,裙摆染了些黑色的泥土和碧绿的汁液,鞋上更是如此,不过卫凌词并未在意这些,手中拎着食盒,亲自来厨房拿晚饭的。

    旬长清上前想接过食盒,毕竟这些活应该是她来的,可卫凌词轻轻避开了,低眸望着她,“你拿不动,你不在紫英阁待着,怎么到厨房来了?”

    此话一问,旬长清立时明白,卫凌词特地出来找她的,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些开心,她孩子般地挠挠头,眸色晶亮,笑道:“赵师兄带我来的,刚刚大师伯去见您,想来您二人聊得会有些久,所为我便出来了。”

    “我们谈了些事,该回去了,东西已经摆入你的房间了,回去自己收拾,以后收拾房间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与赵阳道别后,卫凌词左手拎着食盒,空出的右手自然而然牵住了旬长清的小手,二人并肩走回去。

    脉脉青山,两道身影,一长一短,在赵阳的视线中渐渐远去,直到影子消失后,他才抬起自己的两只肉手,翻过来覆过去,怪道:师兄师姐总说男女有别,为何小师叔可以牵着新来小师弟的手,师叔不会骗人,定是师兄师姐骗人,我要去问问!

    ………………………………………………

    按理,厨房每日会有人将饭食送去紫英阁,卫凌词无须自己去拿,但今日王平君走后,平南王府的下人陆陆续续将旬长清的行李送过来,她安置妥当后,遍寻紫英阁后都未找到人,猜想定是被赵阳带去了厨房。

    果然,她在厨房后面看到了两人。

    回紫英阁时,在庭院里,旬长清再次路过梅树时,小嘴撇了撇,抓着卫凌词的手晃了几下,有些撒娇的成分含在其中,求道:“师父,梅花不好看,换掉可好?”

    卫凌词顿足,看着梅树枝头上新的折痕,心头一动,迁就道:“眼下冬日,再换也得等到明年春时。”

    旬长清唇角抿起,不说话,又晃了一下卫凌词的胳膊,撒娇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为师想要你的理由,不能你来,它们就得让位,你欺负树不会说话。”

    理由这事有些不太好说,总不能说她上辈子梅花树下被人带走的,现在看见了就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重生一事太过荒唐,别说他人信不信,旬长清自己都有些犯疑难,若说了,卫凌词定然以为她魔怔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实有些头疼,旬长清索性随意编造道:“嗯……我不喜欢梅花。”

    这样的解释除了蹩脚外,更加些蛮横不讲理。

    卫凌词拧眉不语,目光落在梅花的折痕上,不经意间露出的气势让旬长清感到了一些压迫,逼人的锐意,她能感受到卫凌词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而她的眼中似是存了些深不见底的东西。

    让旬长清想起前世临死的那夜,火光下,卫凌词望着来势汹汹的禁卫军便是这种眼神,淡淡戾气,又似无神之色。她是重生的人,经历过那些痛彻心扉的事,而卫凌词不是,为何她还有这样的眼神。

    她伸手拽了拽卫凌词,不想一棵树给人造成无端的压力,便道:“我随意说说,你要喜欢就留着,不碍事的。”

    “换了也好,为师也不喜欢这两棵树,只是这些年我待得少罢了,明日让其他弟子过来挖走,这里先空着,春日里再栽种其他树,先说说你想种什么树,好安排。”

    卫凌词的神色很是平常,方才的锐意不过是瞬间之事,旬长清不管这些,许是她也不喜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