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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拉完仇恨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玄衣走的可是复仇流路线。可想而知,不管是射箭的人,还是趁火打劫的她,都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回想刚才读的剧本,如无意外,在五年后,查明了父亲亡故真相的玄衣将会亲自逮住原主,把这颗不属于她的元丹活生生地挖走。末了,他还将原主丢到一个不见天日的暗室,吊着她一口气,让低等魔兽折磨了她多年,实在是大写的惨。

    系统:“宿主,提前说一下,你因‘被玄衣夺走元丹而亡’是主线剧情。通过‘隐瞒事实’、‘抱反派大腿’此类的举动来故意闪避,是违规行为哦,咸鱼值会翻倍增加的。”

    简禾试图讲道理:“既要让他爱上我,又要让他顺应剧情杀死我。系统,你摸着良心回答我,难道你不觉得这两个要求太分裂了吗?”

    系统亲切道:“两个要求的确是相悖的,但并非不能完成。否则,难度又怎么会是鬼畜级呢?”

    简禾:“……”她仿佛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

    什么叫自己签的流氓合同跪着也要完成?这踏马就是了。

    ☆、第2章 第2个修罗场

    午时空气闷热,才片刻的功夫,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简禾拎起衣领扇风,环顾一周,挪近了湖边,往清澈的湖水探出头去,想看看自己现在长什么样。

    猝不及防地,她的眼睛就被辣了一下。

    清澈的水面倒映出了一个邋邋遢遢的叫花子。发髻散乱、蓬乱如杂草,污泥满面,眉毛倒竖,印堂发黑,眼白发绿,脸上还挂着两条已经凝固的鼻血。

    就凭这幅尊容,若在大半夜往街上一站,鬼见到了,八成也会绕路走。

    简禾大感头疼,不忍直视地缩了回来,转而低头打量自己的行头。

    她身着一袭古香古色的藕色衣袍,墨色腰带约三指宽,飘飘欲仙,可惜已被水泡得皱巴巴了。

    沿着靴子的边缘一摸,简禾又在里面发现了一把薄锐的匕首,抽出剑刃一看,可见靠近剑柄的地方,刻着一枚古雅的梅纹。

    说起来,原主的来头其实不小。现在的仙门有三大巨头,原主是其中之一的赤炎宗的弟子,这梅纹就是宗派的标示。

    她师父是赤炎宗最牛的一位宗主,自己则天赋高,课业好,走文艺与逼格兼备的人设。就算只是个nppc中的人生赢家。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没有主角的命还要大抢风头,也难怪连抵抗的戏份都没有,就直接被嫉恨成狂的同门一脚踹下悬崖了。

    简禾:“……”真凶残。

    而且,是她的错觉吗?明明任务才刚开始,咋感觉她的仇家都已经能凑上几桌麻将了?

    系统诡异地保持沉默。

    简禾低头饮了一口清凉的湖水。润泽清甜的水流过喉管,缓解了火辣辣的灼烧感。随后松开了腰带,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伤。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下面有湖接着也够呛。可现在照着日光一看,印象里折断的肋骨已经自动接好了。其次,坠落的时候,全身的皮肤有不少地方被枯枝划伤了,血都还凝固着,可底下却已经愈合了,光洁如故,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系统:“不用找了,不会有伤口的。那颗元丹有治愈功能,能让你的伤口秒速愈合。”

    简禾:“这个buff还挺万能的。”

    系统补充道:“不仅自愈能力有了质的飞跃,你的抗打力也增强了很多。胸口碎大石对你来说就跟玩儿似的轻松。”

    这会儿的简禾并不知道,系统的这番话,已经在无形中为她竖起了一面巨大的flag。

    她只是点点头,穿好了衣服,掬起湖水迅速地洗了把脸,从指缝间不断漏下的水被染成了淡淡的泥土色。

    搓掉了一层黑泥后,她又将乱如鸡窝的头发慢慢疏解开来。

    完事后再看向湖中,简禾便意外地发现,这具身体长得居然还挺不错——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双瞳乌润,秀致清逸。美中不足的就是脸色青白过头了,跟几天没吃饭的饿死鬼似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很应景地,系统的警报声响了起来:“警告:血条值只剩3点,一小时内不补充,任务就会失败。”

    简禾:“???”

    等等,她不就蹲着洗了把脸吗?血量掉得这么快真的科学?

    系统:“这是因为你的初始血条值太薄了,所以掉掉就没了。别担心,只要你能配合完成剧情任务,就能够获得丰厚的奖励,这样就不会再有‘几分钟就玩完’的错觉了。”

    就在简禾腹诽“霸王条款”时,第一个剧情任务就来了。系统:“叮!剧情任务掉落:请宿主在西朔山里找到攻略对象‘玄衣’,触发后续剧情。”

    西朔山林海茫茫,万木峥嵘。想要在这么大的山里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好在简禾有剧本提示,跟带着gps一样好使。

    判定方向后,简禾朝着一座状若佛手的山峦走去。

    其实,如果真赶时间,还是御剑比较快的,但一来,原主的剑早就丢了,总不能在匕首上金鸡独立地站着飞过去。二来,御剑属于大功率运动,真这么做的话,就等于是在岌岌可危的血条值上再砍一刀,任务都不用做了,直接嗝屁。

    数来数去,最终也只能靠十一路车走过去了。

    沿路薄云遍野,秋阳明媚,一片人间好风光。山势险峻,非常原始,既没有石阶也没有砌好的路,野草都长得有半人高。

    半小时后,简禾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山峰南面。

    昨晚,西朔山下了场磅礴大雨,空山新雨,凉风习习。脚下泥土松软,纷乱的马蹄印以及兽类奔逃时的巨大足迹凌乱地交织在一起。低矮的草叶亦喷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沫,黯淡的血色渗染进了叶络。

    越往里走,树干被烈火焚烧的痕迹就越明显,黑木脆断,叶片被火灰熏得焦黑,细树枝踩下去噼啪作响。甚至有不少被箭矢钉死在树干上的尸体,魔兽、魔族人皆有。千奇百怪的植物越来越多,树冠遮天蔽日,挡住了从天空洒下的光线。明明是正午,却暗得跟黑夜差不多。

    简禾屏气定神,摸着树干前行。差不多尽头的地方,有株巨木的叶片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一大片湿乎乎的树藤从上方垂落,以树干为圆心围蔽出了一个空间。

    若没有剧本提示,简禾可能根本不会发现,被阴影笼罩的树干处有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简禾侧身钻入了枯树。这片树藤像雨伞一样垂落,围蔽出了一个空间。正中粗壮的树干上,一个黑衣少年被箭矢穿透了心口,钉在了上面。看他身材,估计也就十三四岁。头无力地垂落到了一侧,乌发遮面,胸膛毫无起伏,像死了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