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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捂住双眼,干涩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芳蔺、芳婉见年兮兰已经醒来,不禁满心欢喜的迎上前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许多吉利话,恭贺年兮兰侍寝以及晋位之喜。

    一向心直口快的芳蔺笑弯了眉眼,“奴婢恭贺熙贵人,刚刚侍寝即被皇上赐予这般尊贵体面的封号。这份荣宠,可是后宫中任何一位主子都不曾得到过的!依奴婢所见,这正是主子天大的福分呢!

    芳婉为年兮兰端来温热的茶水,也跟着凑趣道:“就说昨晚主子旧疾复发、发热晕倒,皇上可是留在主子身旁整整守了一主子整夜呢!就连今日的早膳都是在这里用的!皇上上朝前,还不放心主子,特意嘱咐奴婢们要小心照顾您。皇上还吩咐御膳房重新为主子做了几样清淡的菜品以及四样细粥,都在炉子上小火温着呢,等您梳洗过后便可立即用膳。”

    年兮兰微微点了点头,在芳蔺的搀扶下坐起身子。然而年兮兰刚刚一动,便疼的白了脸色,不由得在心中将康熙骂了几遍。

    “主子您还好吧?需不需要再卧床休息半日?”芳蔺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年兮兰,一边关切的问道。

    年兮兰听闻此言,险些郁闷得喷出一口老血来。年兮兰暗讨:原本自己便没有按照侍寝的规矩,身子尚未痊愈便被康熙在储秀宫偏殿宠幸,就已经引起了宫中众人的关注,而侍寝后的第一日又没有早起给主事的妃嫔请安,倘若再于床上多躺上半日,指不定会被后宫的妃嫔们非议成什么样子呢!

    如今的年兮兰早已看透了后宫女子之间残酷的争斗,她深知女子的嫉妒之心有多可怕,不仅可以毁了对手,毁了无辜的子嗣,甚至也会毁了自己。想到此处,年兮兰不禁暗自记恨起将她陷入此种境地的康熙。

    芳婉察言观色,看出年兮兰有些心思不愉,连忙殷勤的递上热茶,温言劝解道:“主子不必为了请安之事而忧心忡忡。今早皇上便已经传了口谕,称主子病体未愈,特意免了主子的请安。主子刚刚醒来,一定有些口渴了!这可是皇上特意命人送来的洞庭碧螺春,说起来,这茶原本名为吓煞人香,如今这个名字还是皇上亲自所赐呢。”

    年兮兰看了芳婉一眼,伸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心中暗讨这洞庭碧螺春不愧是深受康熙喜爱的贡茶,茶色浅碧、卷曲如螺,茶味清香、鲜爽生津。此时喝在口中,竟是清香可口、熨帖舒爽。

    年兮兰低头喝茶时,忽然瞥见自己手腕上竟然多了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镯。观其质地,白璧无瑕、状如凝脂,竟是十分难得的珍稀极品。

    年兮兰微微一愣,疑惑的看了看芳婉,迟疑道:“这玉镯是从何处得来的?为何会在我的手上?”

    芳婉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得意的解释道:“这只羊脂白玉镯可是皇上今早特意命李德全从私库中取来,又亲自为主子戴在手上的。奴婢看这玉镯的质地比起德妃娘娘手上那只还要好上几分。由此可见,皇上还是将主子放在心上的!”

    年兮兰轻抚着手上细腻温润的白玉手镯,心中却是琢磨着虽然这手镯的确贵重,但更为难得的是康熙竟然在自己尚未苏醒之时亲自将手镯戴在自己手上。看来,芳婉所言还是有几分道理,康熙的确在自己身上用了不少心思。

    只不过,康熙如此行事的原因却不见得是由于倾心爱慕自己,只怕更多的是出于男人对美貌女子的向往及将其占为己有的欲望。

    想到此处,年兮兰不禁皱了皱眉。年兮兰深知,虽然此时她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康熙的关注与在意,然而若是她除了过人的容貌之外,没有其他更为吸引康熙的地方,那么她的地位便岌岌可危。正所谓以色事人岂能长久!只怕康熙很快便会厌倦她,如同对待良妃一般,将她扔在后宫之中,不再理会。

    年兮兰垂下眼帘,掩去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利芒。看来,若想真正留住康熙的情、抓住康熙的心,从而实现自己向胤禛报仇的目的,自己还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由于康熙并未刻意掩饰,因此,年兮兰病中侍寝的消息果然在后宫之中掀起轩然大波。不少妃嫔因为康熙对年兮兰不同寻常的关注而打翻了醋坛子,虽然各宫主位尚未有所行动,然而与年兮兰一同参选的贵人、常在与答应们则三五人聚在一起,私下说了年兮兰不少坏话,什么狐媚惑主、恃宠生娇,却因惧怕康熙的威仪,也无人胆敢上门来找年兮兰的麻烦。

    永和宫中,德妃乌雅钰宁听到年兮兰侍寝的消息时,懊恼得失手打破了手中的茶杯。

    德妃的近身侍婢绿竹连忙上前查看着钰宁的右手,见她并未受伤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柔声劝解道:“娘娘犯不着和那个以色事人的熙贵人一般见识。皇上与她一起也只不过是图个新鲜,约莫着也就三日五夕的光景,也就厌烦了。想当年出身辛者库的良妃刚刚承宠之时,不是也曾经风光了一阵子,可惜皇上也就新鲜了不到一个月,便将她抛诸脑后了。就连这晋身妃位也是看在八阿哥的面子上。连良妃都不是娘娘的对手,那熙贵人虽然比良妃出身略好些,可是说到底,那年家也只不过是雍亲王旗下的奴才罢了。听说那熙贵人自幼娇养于闺阁,又被家人惯出一副清冷孤傲、倔强执拗的脾气。这样的性子,注定不会得到皇上的欢心与恩宠的!”

    钰宁蹙眉思索片刻,冷笑道:“本宫倒是觉得,本宫有些小看了这个年兮兰。看来,本宫应该重新思考一下该如何对付她才是……”

    ☆、第10章 请安

    在年兮兰养病这几日,康熙倒是传了此次选秀新封的贵人色赫图氏锦萱及两位常在石雨柔和陈怡涵侍寝。

    虽然这三位女子在康熙面前皆小心侍奉,侍寝之时谨守规矩,没有出半点差错,然而康熙却觉得寡淡无味、未能尽兴。康熙看着这些女子们如出一辙却略显僵硬的甜美笑颜,忽然有些怀念起那个胆敢大胆的与自己对视,甚至竟敢与自己撕扯对抗的年兮兰。

    康熙回味着几日前在储秀宫偏殿与年兮兰那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再想起次日清晨精力充沛、通体舒爽的畅快之感,康熙更是觉得与年兮兰温存缠绵别有一番意趣,而这种感受是其他妃嫔无法带给他的舒爽与满足。

    虽然康熙对色赫图氏等人不甚满意,但却也给予了她们应得的体面。在侍寝之后,也分别为三人御赐了相应的封号,谨贵人色赫图氏、静常在石氏与穆常在陈氏得了封号,倒是满心欢喜。

    由于康熙刻意模糊了御赐封号给年兮兰的时间,因此后宫众人皆以为年兮兰是在侍寝之时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