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顾虑什麽?
“你──”陆秋指着凌伊身上的纹身怒不可遏道:“你不是陆冬!陆冬身上没有这些纹身!”
凌伊差点要一口血吐在地上。
陆秋已经跟他纠结于纹身这事不上数百次,每每都是当他病得最重时他偶然看见那些抹去不了的刺青,开始发疯,乱摔东西,哭喊着凌伊不是陆冬。
那天凌伊一定会特别惨。
就这样,在百般无尽的摧残后,凌伊又沉沉睡去了。
凌伊醒来后,发现胸前已经被层层绷带包住,看来陆秋的包扎功力仍有待加强。
原来不是梦,儘管上了药陆秋也没有再折磨他,但凌伊对于被热铁烫着皮肤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勉强扶起身后发现他身上只剩左手还有束缚,陆秋并没有再锁住他的双腿和右手。
看看四周,电视依旧勤奋的播放着露骨的画面,地上满是碎片,那都是陆秋情绪发洩时製造的,他没有閒情逸致收拾,因为外面最近追兵太多,每当他来到这屋子跟凌伊见面后,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根本没心思打扫这裡。
凌伊忍耐着身上的不适,下了床,当双脚踏到地板上时他几乎快哭了。
他要用浴室时,都是陆秋将他抱着,丢入浴缸,或是放在马桶上,他的脚形同虚设,这回好不容易双脚踏在充斥着灰尘的地板上,他也不觉得髒。
看着这手铐,使他的活动范围大概只有半径一公尺,最远,差不多到床头柜,连个牆壁也勾不着。
关在这裡这麽久,凌伊也对陆秋的行踪有些概念,儘管这裡没有时钟也没有窗户,但若以影片的长度推算,陆秋大约放两个影片后会出现,也就是六小时,但不确定性因素太高,比如他昏了多久,一小时?两小时?还是睡去了半天……无从猜测,他只能尽快的趁短暂的自由找出出逃办法。
打开床头柜,裡面不外乎是那个宝箱,还有一本日记本,和一枝笔,还有用去半包的卫生纸。
凌伊打开了那本日记本,翻开封面,歪歪扭扭的字,倒是跟放在他笔记本裡那写着叫他去体育馆的字体满像的。不过陆秋的字很美,那估计是他乱写,而这个,大概是他小时候的字。
果不其然,翻开第一页,上面写了“2008年11月5日……”
2008年?十年前,大概是陆秋七岁的时后。
凌伊没什麽时间,他只是大略看看,内容差不多是埋怨陆英,因为陆英跟他差了十岁,陆英的个性跟蓝少呈一样无理又爱捉弄陆秋。陆秋的日记清一色都是“陆英真的好讨厌”“为什麽他是我哥哥呀?”无厘头的发言。
不过前面几年的日记,都没有写到陆冬,那陆冬又是什麽时后深入陆秋的脑袋?
直接翻阅到2014年,陆秋大约13岁的时后,也就是凌伊12岁时。
大约五月多的日记,陆秋写到:“今天陆英带回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男生,我觉得他好可怜,明明跟我一样大却被陆英折磨个半死不活,直到陆英发洩完后我才蹑手蹑脚去找他,他跟我说,他叫凌伊,好奇怪的名字,我问他岁数,他小我一岁,我决定了!我要把他当成我弟弟,当我弟弟一样喝护。”
凌伊颇为震惊,除了写了他名字之外,他最无法接受是他什麽时候跟陆英走了?他不是一直跟着蓝少呈吗,且蓝少呈这佔有慾这麽强的怎可能把他让给别人,对方还是陆英。
他完全不记得他在进入迪兰前跟陆家的人有任何瓜葛,他十二岁时难道不是跟着蓝少呈玩无聊的游戏,每天苟且偷生活着吗?
“每次陆英欺负完弟弟后,我都会去看他,我发誓我要带着他一起逃走,离开陆英的魔爪。可是弟弟告诉我他逃不了,他在等一个人来救他。他是谁?我很想知道,可是弟弟一直不愿意说。我怀疑他外面还有其他人。他怎可以对我有所保留?我这麽爱我弟弟,他却对我有秘密?下午时我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他虽然没说什麽,但我到现在仍好后悔,我该……我该跟弟弟道歉吗?”
陆英写到这段时,凌伊好像有那麽一丝丝印象,不过只是恍惚之间,过后,这段回忆,好像跟他无任何相关。
一直写到最后,陆秋开始乱画,乱写,字变得非常凌乱,错字直接用麦克笔画了一圈又一圈,根本不知道最后那弟弟怎麽了,也没交代陆冬的出现。最后一篇日记停留在2014年的12月,那字太过龙飞凤舞,凌伊辨识困难。
中间好几页被撕掉了,还有沾染血迹的鬼画符,凌伊直觉这人病了、疯了,大概因为弟弟给他的精神冲击,是发生什麽事呢?
他将日记本阖上后,发现在最后一页,是陆秋近期工整的字迹,上面清楚写着:“2017年11月,我终于得到他了,陆冬”
凌伊心理一股寒意,他赶紧收回日记本,整本日记没提到陆冬,最后才写到陆冬。凌伊猜测个可能性,陆秋将对弟弟的寄託创造个假想的人物──陆冬,剩下的便是解释被陆英抓走的是不是凌伊本人。
放回日记本后,他打开宝盒,检查有没有让他脱困的法宝,就算全部都是成人用品,总该有几样能够替他解开手铐的吧。
凌伊努力翻找着,一个玩具不小心掉落到他手拿不到的地方,凌伊咬牙等找到东西后再想办法捡起来吧!他翻找着,终于在他放弃之际,他找到了一根细长的铁丝放在宝盒的最下面。
那原本的目的貌似是没有手铐时,拿来绑住他双手的。
他赶紧将东西全部摆放好,并搜寻着有没有长条状的东西能够替他勾回远处的玩具。
却在这慌乱间,他听见陆秋的脚步声慢慢逼近。
他吓得放回宝盒,推回柜子,将铁丝,放在枕头下,至于玩具……他爱莫能助了。
陆秋打开门后,看见凌伊安安稳稳躺在床上,不为所动,眼睛阖上。
凌伊尽量平息情绪,强迫自己规律呼吸,他放鬆紧绷的神经,假装睡觉,陆秋的步伐声走近,他温热的鼻息吐在凌伊的脖颈,痒痒的,他还将两指放在凌伊的人中,想试探他的呼吸。
这个人心思也太过缜密,还低下头凑近凌伊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
就算凌伊身经百战,也不可能在做亏心事之后仍能平静的控制心跳,心如止水,毕竟他对外也只是蓝少呈比较宝贝的玩物。
“够了吧凌伊,我知道你醒了。”陆秋点醒凌伊,这句话如一个巴掌拍在他脸颊上。他这样的作戏,在陆秋眼裡,就像是儿戏。
凌伊不甘不愿的睁开双眼,陆秋可怕的脸近在咫尺。
他笑着摸着凌伊的脸颊,爱不释手,